第78章 抓錯藥

2023-12-17 09:20:53 作者: 阿爾
  「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人!沒有想到管家是那樣的人!竟然毀了人家菜圃!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啊!誰知道他要做什麼!大人明鑑!」

  張員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得蘇靜安嫌棄道:「可是你管家說,你兒子崴了腳,需要一味特別的藥引,他才帶人半夜去人家家裡,不知道要幹什麼,你們兩個也不事先對對口供,這說辭如此不一,你們想糊弄誰呢?別以為我家大人年紀小就好騙。」

  范宛嘴角抽了一下,其實最後一句話可以不說的。

  張員外一副惶恐的樣子:「我沒有騙大人!我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啊,沒有想到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那管家沒有什麼事吧?」

  蘇靜安滴汗:「張員外,你呢,就老老實實的交代吧,你派管家去張涯家裡想做什麼?」

  張員外眼珠子亂轉,支支吾吾:「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范宛就吩咐:「去問管家。」

  蘇靜安道:「是。」

  范宛補充說:「就說張員外已經把他賣了。」

  蘇靜安明白了范宛的意思,就要準備下去,張員外都聽得驚呆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范宛,然後說:「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沒有要賣管家!」

  范宛就道:「張員外,你若是交代了,我就放了你,你若是不交代,我們就只好請你和管家一起了。」

  張員外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他還是知道的,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能抓他,而且,只要管家不說,就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想著,張員外鎮定了許多,仿佛找回了底氣,然後說:「大人,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關我。」

  范宛道:「你要證據?好,蘇靜安。」

  「在。」

  范宛吩咐:「去辦。」

  去辦什麼?張員外有點慌。

  蘇靜安正準備下去,就在這時,沈余過來了,問:「怎麼回事?」

  張員外看看沈余,又看看范宛,發現沈余似乎比范宛官職高,於是趕忙撲了過去跪倒在地嗷嗷喊冤,見此,范宛將原委說了出來,沈余聽後,就說:「這件事不用你們管了,交給其他人辦。」

  聞言,范宛皺眉,說:「大人······。」

  沈余:「不用說了,去吧。」

  范宛便道:「是,下官告退。」

  蘇靜安氣得咬牙:「這個老賊!」

  張涯讓他小聲點。

  蘇靜安說:「他們知道我罵的誰?」

  范宛看了眼張涯,說:「你還是小心點。」

  「是。」張涯應聲。

  范宛覺得張員外讓管家夜半去張涯家,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但是現在無憑無據,又不能動刑,所以恐怕只能罰了銀子,或者關兩天就放出去了,范宛覺得有些不甘心,但是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范宛他們以為事情就這般過去了,幾天後,范宛他們再去城北的時候,看到那家藥館門前再次圍滿了人,有哭聲,有罵聲,三人趕緊就過去了,然後就看到張員外被人扶著哭的不能自已,而他的面前,藥館門前放著一個門板,門板上似乎有個人,然後蓋著白布,接著就聽張員外說:「你們殺了我的兒子!我定要你們償命!」

  「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靜安問了一聲,接著就有一個小青年對蘇靜安說:「這個人的兒子風寒,抓了這家藥館的藥服了之後沒多久就七竅流血死了,聽說是謀殺呢。」

  聽此,范宛和張涯還有蘇靜安愕然的看向藥館裡一臉有口難辯模樣的老者:「不是的!不是我們!我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那我兒子為什麼死了?」張員外雖然不止這一個兒子,但是這是他的長子,嫡長子就這麼沒了,張員外要不是僕從攙扶著,已經衝上去掐死老者了。

  這時,蘇靜安旁的小青年又說話了:「聽說張員外的夫人已經因為大受打擊重病不起了。」

  「那張員外家報官了嗎?」有人問。

  「報了,剛才就去報了,恐怕衙差待會兒就來了,要把藥館封了,人押走。」小青年答話。

  范宛看向老者,直覺告訴她,並不是這個老者殺的張萬富,蘇靜安這時也說:「大人,你說會不會是抓錯藥了?」

  張涯說:「有可能。」

  范宛不言,這時張員外又指著老者說:「我兒子砸了你家藥館!你就懷恨在心!知道是我張家的下人來抓藥!就故意抓錯藥置我兒於死地!你們這黑心的藥館!我一定會讓你們給我兒子償命!」

  張員外激動的說著,圍觀的人里,卻有一聲冷哼,范宛看過去,然後就聽到那個中年人說:「什麼砸了藥館懷恨在心,這怎麼就能讓人起殺心了?」

  人群里又有人說:「不,你們還不知道吧,這老頭的孫女不是被張萬富看見了嗎,然後聽說前兩天那小姑娘被張萬富帶走了,沒了清白,這老頭還真可能起殺心。」

  老者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些話,范宛和蘇靜安還有張涯卻聽得皺眉,只見老者哭著說:「我們沒有殺人!我是恨張萬富恨你們張家!可是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們張家的下人!怎麼可能會故意害人!要報官就報官!我也要報官!是你們害了我的孫女!」

  張員外:「那是你孫女自願的!你報官也沒有理!她註定要給我兒子守寡!」

  「你!你!」老者被張員外的話氣得一下子摔倒在地。

  圍觀的百姓嫌惡的看著張員外,甚至有人淬了一口唾沫,罵:「說不定就是報應,活該。」

  張員外還在罵,老者不會說話,就只是哭,這時衙差來了,把老者和張員外都帶走了,見此,蘇靜安說:「大人,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范宛道:「衙差要帶人去府衙?」

  張涯道:「應該是。」

  范宛便點頭說:「那就去看看。」

  「是。」兩人應聲。

  蘇靜安擔心說:「不會冤枉人吧?我看他們陰險的很。」

  張涯和范宛都沒有說話,到了府衙,卻不讓他們進去了,見此,蘇靜安問:「憑什麼他們都能進去我們不能?」

  那衙差就示意他們看向不遠處。

  然後三人就看到了沈余。

  「······」

  三人不知道說什麼了,在沈余的注視下,默默的走了。

  「那老賊在針對我們吧?是在針對我們吧!」蘇靜安不高興的說。

  范宛也有些微妙了,等沈余走了,三人又走到府衙外面,等著裡面的事情有個結果,但是結果不可能這麼快就出來的,於是三人只能得到藥館的老者被關進了大牢,然後就沒有了。

  「仵作說了,確實是被毒死的。」

  「要我說,那就是報應!誰讓他德行有失的!平白讓人家姑娘沒有了清白!」

  「那老頭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不過我看他不像是殺了張萬富的。」

  「誰知道。」

  百姓議論紛紛的從府衙出來,然後四散走開了,范宛轉身帶著蘇靜安和張涯走了,說:「明天再看吧。」

  兩人應聲,范宛下了差,離開了大理寺,然後往城北藥館去了。

  城北藥館意外的沒有關門,一個小童在門前坐著,藥館裡有一對夫婦愁眉苦臉坐著,范宛過去,那對夫婦就對范宛說:「我們今天不瞧脈了,你去左邊街角那家吧。」

  范宛說:「我不是來瞧病的,我是大理寺的人,想來看看怎麼回事。」

  那對年輕夫婦聽到范宛的話,又看看范宛,然後想起來了,前幾天他們的父親和他們說過一個年輕的大理寺少卿,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也太年輕了。

  青年對范宛說:「李老先生是我們的父親,已經被府衙帶走了。」

  這青年還是有些懷疑的看著范宛。

  范宛也不在意,拿出腰牌,問:「我能問些事情嗎?」

  見了腰牌,青年似乎才相信了范宛,然後就說:「大人,請你相信,我爹真的沒有故意殺張萬富,抓藥的也不是我爹,是藥館的小夥計,我爹什麼都不知道。」

  范宛聽著點頭,然後問:「那李老先生的孫女可是你們的女兒?」

  青年夫人說:「不是,是我們的侄女,她的爹娘都不在京城,原本她也不在京城的,但是這孩子孝心,來看她祖父祖母,可是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恨那張萬富,可是我們絕對沒有害他!」

  范宛問:「姑娘現在如何了?」

  青年夫人聽了,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少年問的這般直白,然後踟躇片刻,說:「精神不大好,在我們家裡呢。」

  范宛點點頭,似乎在想什麼,沒有說話,過了會兒,范宛說:「抓藥的小夥計還在嗎?」

  青年說:「在,在後堂。」

  范宛就道:「我有幾句話問他。」

  「好。」青年說完,就喊來了在後堂的小夥計,那夥計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舉止有些畏縮,像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范宛,范宛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夥計跟著李老先生學醫抓藥,聽了范宛的話,回答:「我叫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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