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懸崖
2023-12-17 09:20:53 作者: 阿爾
瞬間,范宛覺得完了,果然下一瞬,青年就出現了,幾乎沒有聲音的落在了范宛的身邊,然後平靜的說:「你逃不了的。」
范宛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青年不語。
范宛道:「你不是採花大盜?」
青年說:「我是。」
范宛起來,冷聲說:「但是你的目的不是和採花大盜有著一樣的目的。」
青年沒有再說什麼,把范宛綁到了樹上,范宛問:「你現在不殺我?」
只聽青年說:「是,還不到時候。」
說完,青年就走了,范宛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這裡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山同,但是為什麼之前一點聲音也聽不到?現在也聽不到?還是說因為是夜,所以鳥兒什麼的都全部歇息了?
范宛就那麼站著一直到了天亮,然後借著天光熹微,范宛終於看清了周圍,周圍到處都是竹子,只有身後一棵樹,看地上落的葉子,應該是柳樹,而竹林也並非看不到盡頭,范宛偏頭就看到了另一邊竹林的盡頭,另一邊竹林的盡頭不是路,而是懸崖,范宛甚至看到了漂浮在懸崖邊緣的雲,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麼高?
范宛想著,又看向其他地方,鳥兒的鳴啼聲時有時無,面前只有一個竹屋,其他什麼也沒有,好像周圍也沒有人在,范宛往上看了看, 身後果然是一棵柳樹,並不大,柳樹上也沒有什麼人,范宛感到奇怪,那個青年呢?還有他能端來飯菜,想來是有做飯的地方的,還是說那飯菜是事先買好的?可是看賣相的話不像,因為做飯的人看起來廚藝非常不好,若是客棧,那這家客棧應該不出三天就會關門。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飯菜是青年做的,但是在哪兒做的?這裡除了這間竹屋,明明看著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范宛一臉奇怪順便想著怎麼才能逃走的時候,她看到青年從地下面緩緩走了上來,到了她面前。
范宛:「······?」
范宛皺著眉伸頸看了看,看到竹屋旁遠處有個坑一樣的地方,青年就是從那兒走上來的,難道那裡不是個坑,而是通往山同的路?
青年沒有管范宛奇怪的眼神,只是把手裡盛著飯菜的碗放到了范宛面前的地上,然後就走了。
范宛:「······」
就算讓她吃飯,也要讓她有手可以吃飯吧!
「等等!你這樣放在這我怎麼吃?」范宛說。
青年卻一指竹屋,說:「昨晚的飯菜你也沒吃,所以就看著吧。」
范宛嘴角抽了一下,問:「這飯菜是你做的?」
「是。」青年準備走了。
范宛繼續問:「這飯菜里有沒有毒什麼的?」
青年說:「我沒有必要下毒。」
范宛:「除了毒呢?」
「都沒有必要。」
「那好,你給我鬆手吧,我吃飯。」她已經完全沒有力了,現在完全依靠著柳樹才能站著。
青年轉身看向范宛。
范宛也看著青年。
片刻,青年走了過來,范宛自由,然後端起了碗,碗裡依舊是米飯和兩樣小菜,菜一樣看起來像是野菜,一樣是魚,昨晚的一樣看起來也是野菜,還有一樣不是魚,看著魚,范宛就先吃了魚,沒有什麼味道,但因為是魚,所以范宛也吃完了,米飯也不熟,野菜也沒油,不過因為餓,范宛唏哩呼嚕一會兒就吃完了,抬頭一看,青年還在。
范宛愣了一下,行吧,他當然肯定會在,不然萬一自己跑了呢,范宛把碗給了他,說:「我想方便。」
青年接過碗,說:「好。」
等放了碗,青年帶著范宛去方便,范宛也沒有再說什麼,就跟著青年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在靠近懸崖的地方,離竹屋很遠的地方停下了,青年說:「就在這裡吧。」
范宛:「哦,好。」
然後見青年似乎不打算離開,范宛猶豫的看著他:「你可以背過身。」
青年不動。
范宛也不動了。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范宛最終說:「我方便,不喜歡旁人看著,你呢?」
青年就冷冰冰的背過了身,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范宛就想了很多事情,她甚至想過就從懸崖這麼跳下去,畢竟她是穿越的人,或許可能大概有穿越者的光環,然後奇蹟的沒有死,被掛在樹枝什麼的,但是伸頸瞅了瞅懸崖下雲山霧繞的,她還是沒有那個一躍而下的勇氣。
還是先從長計議,實在不行了,就只有跳崖了,萬一不死呢。
范宛說:「我好了。」
青年就帶著范宛走了回去。
范宛看著青年拾起繩子,就說:「我能不能就這麼待著?我跑不了的。」
青年卻沒有理會范宛,拿著繩子走了。
見此,范宛反而擔心自己了,不是,他這麼放心到底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她跑了也能把她抓回來,還是剛才吃的飯菜里有什麼問題!
范宛無法淡定了,怎麼辦!
原地轉悠了片刻,范宛朝遠處的坑走了過去。
走過去後,就發現真的是一條延伸向地下的路,往裡走了幾步,范宛發現視線很暗,根本看不清什麼,但是她只猶豫了一瞬,就繼續往裡走了。
走了一會兒,范宛就看到了地下的情境,有一山同一樣的存在的地方,不空曠,飄著湯藥的氣息,然後范宛一眼就看到那青年,青年似乎正在煎藥,看到范宛,就說:「離開這裡。」
范宛愣了一下,視線一轉,就看到了不遠處石榻上,有一個人躺在那裡,以白紗覆面,一襲淺藍布衣,看身形是個女子,范宛只能看到女子安安靜靜的,像是沒有生息一樣的躺在那裡,有陽光從頭頂石壁的縫隙照映下來,女子像是在發著光,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會消失一樣。
還待要細看,青年已經走到范宛的面前,擋去了范宛的視線,然後冷聲說:「出去。」
范宛懷著揣測走了出去,然後就坐在柳樹下思考,那個女子是什麼人?看樣子不像是被青年抓來的,還是就是青年抓來的?或者其實就是青年要救的人?
可是救人為什麼要殺人?
范宛不明白。
等到看起來差不多午時的時候,青年又端了一碗飯菜來給范宛,范宛這回沒有再說什麼,接過就吃飯了,等吃完了飯,把碗還回去,才問:「你真的沒有在飯菜里下什麼吧?」
她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
青年說:「沒有。」
范宛看他走了,等了一會兒,然後就想跑,結果才邁出一步,就倒下了,再試試,范宛發現,她現在頂多只能走路,不能跑,那飯菜里果然下了什麼!
青年說:「別白費力氣了,飯菜里的野菜是軟筋花。。」
范宛:「······」
青年話落,人已出現在懸崖邊,范宛看著,走了過去,她想,要是她把他推下去,不知道行不行。
正要抬手,就看到青年轉身看向自己。
范宛咳嗽一聲,問:「那個女子,就是你要救的人?」
青年不語。
翻挖又道:「我叫范宛,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想當然沒有搭理范宛。
見此,范宛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問:「為什麼你救人要抓我們?我們對你救人有什麼用?」
為什麼救人要抓他們?難道是要拿他們煉丹?還是什麼其他奇怪的儀式什麼的?不然為什麼要抓他們呢?似乎只有這樣的可能了,這個青年是大夫嗎?還是別的什麼人什麼大夫告訴他讓他這樣做才能救他想救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臉上帶一顆小紅痣?范宛不知道他要救的人是不是臉上也有一顆小紅痣,但是怎麼想這和救人好像都沒有什麼關係。
青年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望向懸崖下,范宛走過去,問:「你想救的人得的什麼病?」
想來應該是什麼怪病,不然不會這樣。
范宛也不管青年說不說話,只是自顧自一般的問道:「你是大夫嗎?」
這回,青年居然回答了范宛:「不是。」
范宛皺眉:「你不是大夫,怎麼知道抓了我們,殺了我們能救你想救的人?」
青年卻沒有再回答范宛的話,只是說:「我不是大夫,也不知道殺了你們能不能救我想救的人,但是不管什麼辦法,我都會去試。」
范宛聽得心底發寒,甚至堪堪維持不了冷靜的面容,須臾,問:「你抓了多少人了?」
青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道:「不知道。」
范宛袖袍下的手攥緊,她偏頭看向青年,這個人好像被什麼執念深固,范宛看到過他的臉,那張臉也和他的聲音一樣冷冰冰的,他的眼睛裡也沒有光,漆黑深邃的讓人看久了覺得駭人,不像個活人該有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但是他這樣的做法錯了,范宛說:「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奪去生命的人也是被人愛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