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人生最苦
2023-12-16 05:49:46 作者: 美人清揚
青芷看他一眼答道:「師兄,我去接他,他一定在來的路上。」
「這」武雲起撓撓頭,不知所措,另一旁的暮雲寒甩袖冷哼一聲。
「師妹,既然你覺得他正在來的路上,不如在這裡等他?」
青芷搖著頭,淚在眼眶中打轉,就是倔強的不舍落下。
「不,不,我要去外面等他,我想讓他第一時間能看到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暮雲寒冷聲道:「我勸青芷姑娘老老實實待在青平,莫要再給我們惹麻煩。」說完憤然離去,走至門口,見武雲起愣著沒動,吼道:「武雲起,你還傻愣在這裡做什麼?沒有事情要做嗎?」
「我哎,這就來!」武雲起輕嘆一聲離去。
「你」懸未缺想要為師妹鳴不平,被赫連雙攔下了。
「未缺,現在重要的是找到索懷修,不然青平很危險。」
「雙兒,你在這裡陪師妹,我出去尋他。」
「好,路上小心。」
「嗯」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兩眼毫無神采的師妹,他上前,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已攥出血痕的雙手。
「師妹,別擔心,我保證,一定會將活蹦亂跳的索懷修帶回來,我們都等著你們二人成親呢。」
青芷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倔強的淚終是成群結隊的滑落,從臉頰劃出一道道淚痕,最後落入二人交握的雙手之中,灼了眼眸,燙了掌心,終是淒涼落地成花,暈染出一朵朵牽念的形狀。
「好」這一字似有千斤重,自她口中說出。
金蒼,太傅府書房。
「都處理好了嗎?」
沉曉面露難色,低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南陌塵眉頭一皺,問道:「發生了何事?」
「回太傅,公主,公主被誤殺了。」
南陌塵猛地起身,「你說什麼?」
沉曉頭更低,答道:「回太傅,公主,被誤殺了。」
「屍體在哪兒?」他氣息不穩,緩緩坐下,「今日突變太多,根本來不及管若兒,沒想到她,她竟遭了難。」
「是誰殺的?」
「是我們的人,但凡見到之人,屬下已全部處理,只是」
「只是什麼?」
「當時屬下處理完那些人,發現二皇子就在身後,屬下不知他是何時出現的。」
「他說了什麼?」南陌塵的眉頭更皺。
「當時二皇子只是抱起了公主便離開了,走時只說了一句.」
「說,索懷修的人來過這裡嗎?」
南陌塵驀地看向他,起身說道:「準備一下,去二皇子的府邸。」
「是」
「大皇子那邊有何消息?」他一邊走一邊問道。
「回太傅,風輕舞不知為何心口中了一劍,被大皇子抱回了府邸。」
南陌塵腳步一頓,凝眉問道:「風輕舞,死了?」
「是」
「那風舞遙呢?」
「回太傅,我們的人正欲將風舞遙抓回來,卻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將她帶走了。」
「可有查清是何人?」
「並未查出,但那些人去的是厲王府。」
「風楚弈?」
「派徒然去查,風楚弈是否與那林傷有關。」
「是」
是夜,凌安府內燈火通明,虛則炎身穿大紅喜服坐在院外的涼亭之中,懷中抱著鳳冠霞帔美艷逼人,卻臉色蒼白異常的風輕舞。
「輕舞,我說過要讓你做我的皇妃,今日我便兌換諾言娶你為妻。」
「你可開心?」
他低頭看她一眼,似是見到她紅唇輕揚。
「過了今晚,你便是我虛則炎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會是,你休想要離開我。」
他閉上眼睛,緊摟著她。
「大皇子」浮游立在不遠處,「此刻太傅正在去往二皇子府邸的路上,公主一事.」
「滾!這些瑣事別來煩我。」
「那個蠢女人非要去柳家酒館,死了活該!」
「大皇子!」浮游心下一驚,朝四周看了看,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被皇上聽到,大罪啊!
再看他懷中毫無生氣之人,他低嘆一聲,退後數丈不再說話。大皇子深愛卻不自知,現下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哎,此後又該如何呢?
虛長淵府邸,書房之中,南陌塵與他相對而坐,卻相對無言。
「若兒.」
「明日下葬。」
南陌塵眉頭一皺,看他一眼問道:「若兒怎麼會去柳家酒館?」
「定是聽聞了風舞遙與青芷會出現在那裡,想著去出出氣。」
虛長淵苦笑一聲接著說道:「本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卻引發了這麼多悲劇。」
「長淵,節哀順變,若兒她也是求而不得,一時想不開才被人反殺的。」
虛長淵抬眸看他一眼,對面之人無懼與他對視,似是公主之死與他毫無關係。
「呵呵呵,太傅說的對,愛而不得是為原罪,不懂放手是為因,現在」他閉上眼睛,握在扶手上的手緊了緊,說道:「現在這般是為果。希望來生,若兒能懂,也望太傅.」
南陌塵心下一驚,看向他,等著他的下半句。
「也望你能明白這箇中道理,不要再為了青芷姑娘而將自己大好的前途毀了。」
南陌塵凝眉,細細想來,自己與若兒又有何不同。呵呵呵,同樣的愛而不得,求而不能。
「長淵說得對,人生最苦,莫過於此」
「若是太傅放下,以後便都是愜意。」
南陌塵挑眉,對面之人似是與往日不同。
「長淵有話不妨直說,關於青芷一事,我可暫且放下。」
「太傅心胸豁達,一個女子不足以阻擋你的步伐。」
虛長淵起身負手而站,低聲道:「霍非看到太傅與索懷修同時到達柳家酒館處,可有此事?」
南陌塵點頭,「對」
「索懷修自進了酒館是否未曾再出來?」
南陌塵猛地起身走至他面前,說道:「長淵的意思是,索懷修很有可能.」
虛長淵點頭道:「不錯,若是它沒再出酒館,那索懷修很有可能被困在地下或是」
南陌塵看他一眼,接話道:「已經死了?」
「沒錯。」
無論哪一種可能,對金蒼來說無疑都是好消息。
「此事你可有告訴你父皇?」
「說了。」他轉頭看向南陌塵,「若兒最得父皇歡心,現下她被索懷修的人所殺,就算他死了,也不能平息父皇心中的怒火。」
南陌塵心下一驚,自知以往小看了他,面上波瀾不驚的說道:「長淵說的對,明日我會進宮與你父皇商議。」
說著他轉身,似是有所不願,「若是你父皇想要攻打商麟,長淵以為如何?」
「若是能夠確定索懷修不在青平或是已經死了,那此時,無疑是金蒼稱霸天下最好的時機。」
南陌塵勾起唇角,點頭說道:「好,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今晚不正是索將軍大喜的日子嗎?若是他無事,定會出現,若不曾出現,定是出了事。」
「好,有勞太傅了。」
「長淵客氣了。」
深夜,厲王府,同樣燈火通明,寂靜一片。
廂房之內,趙語汐已然哭暈過去。風楚弈冷著臉起身,走至門外,看著跪在月色下的大女兒。
他深吸一口氣,將房門關上,越過她留下一句,「隨我到書房來。」
「公主,快起來。」一旁的小丫鬟將她扶起,自她回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就跑來說要去救妹妹,可府上已然得到消息,妹妹死了,死了,被自己殺死了!
書房之中,風楚弈端起一杯茶放到嘴邊卻喝不下去,又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
「遙兒,你同我說實話,輕舞為何會死?」
眼淚似是已經流干,跪在地上的風舞遙抬起紅腫的雙眸說道:「父親,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你為何不信?」
風楚弈冷著臉說道:「遙兒,你為何去柳家酒館?真的只是為了解決私事,解決那青芷?」
「不然父親以為呢?難道父親還以為女兒有通天的本領,勾結了金蒼的大皇子亦或是太傅南陌塵?呵呵呵.」她癱坐在地,一點也不顧及自己公主的身份。
「父親,有時我覺得你是世上最好的父親,可是這段時日我又覺得,其實我與母親都不曾了解過你,你每天早出晚歸,我們不知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甚至,有時我會覺得,你看我與母親的眼神似是在看傻瓜一般.」
風楚弈冷著臉起身,「遙兒,你身為公主,怎可如此說話?」
「雁凌關諸多事務都要處理,難道要我一個王爺天天閒在家中?」
「這些時日你也知曉發生了太多事,若不及時處理,哪有現在雁凌關的太平生活?」
風舞遙閉著眼睛笑了,「父親,你明知虛則炎是敵國大皇子,明知他的野心,卻為何放他安然無恙的離開?若不是他,輕舞就不會死!我們的家也不會變成這樣!」
風楚弈深吸一口氣,走向她,將她扶起,「遙兒,輕舞,不會白白死去的。」
風舞遙驀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既熟悉又陌生,「父親想做什麼?」
「遙兒,此後雁凌關都不會太平了,你就呆在家中陪著你母親,她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了知道嗎?」
風舞遙搖著頭,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回去洗漱一下休息吧。」
「父親.」
「回去吧,我也累了。」
「.好」她點頭,頹然離開。
「戢深,戟平。」
「在」門外二人走了進來。
「確認消息是否屬實,一旦屬實.」風楚弈抬眸,眸中冷意生,「按原計劃進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