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父子談話

  「我我昨天喝醉之後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為何今日花百俏與他都有些異常？

  索懷修將她摟在懷中說道：「芷兒剛才不是你說要補償我嗎？若是能永不分開，成親之後不就可以天天補償我了嗎？」

  成親？青芷嬌軀一顫，嗔道：「我」

  「成了親，我會派人將你送到輕雲閣。」說著便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

  「金蒼與商麟兩國之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我不能讓你留在這裡」

  青芷張了張嘴巴，「我」

  「還沒想好嗎？」想到昨夜她說過的話，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到現在不能確定她對自己是否還有愛意

  「我我可以先離開青平」她低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至於成親.等你凱旋歸來」

  他咬著牙，攥著拳頭低聲問道：「芷兒在顧慮什麼？」

  視線之內是他起伏的胸膛，她知曉他生氣了，而且是很氣很氣。

  「我」她抬頭，見他正緊盯著自己，抿了抿紅唇，又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如此憔悴的自己。

  「我沒有顧慮什麼，只是師父」終是說出這二字，她眼睛酸澀不已，心底流淌出諸多痛楚。

  「.」他一愣，竟是忘了這事。

  「芷兒，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可以再等兩年」他聲音有些急促的解釋著，「我們可以先在青平拜堂.我想給你一個名分，待我回京再明媒正娶.」

  青芷又是一怔，名分？她咬著嘴巴，心中一片亂。

  「我」

  「芷兒可以先考慮幾日」

  「將軍.」而此時九思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何事？」

  「將軍.有要事。」帳外的九思道。

  「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索懷修摸著她的臉說道。

  「嗯」

  待他走出帳外，九思刻意退後了幾步，索懷修見狀，眉頭一皺，心下有股不好的預感。

  「何事？」他走過去沉聲問道。

  「將軍.」九思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只見索懷修眉頭更皺，眸中有化不開的愁緒蔓延開來。

  「知道了，去安排。」

  「是」

  帳內的青芷捂著心口坐回床榻之上，剛才他說出「成婚」之時，自己差點暈過去。

  「師父.您聽到了嗎？索懷修說要娶我.」她環住雙膝低聲嗚咽。

  索懷修將事情安排好就急急的進了帳，卻見那小女人連鞋都未脫，就那樣將雙腳放在床榻之上，整個人蜷縮著，肩膀一抽一抽，嗚咽之聲緩緩流淌而出。

  他疾步走過去，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怎麼哭了？」紅腫的眼盛滿了淚水，似無助的孩童般讓人想要守護著。

  「我我是開心.」她慌亂的擦了擦眼淚，剛才聽到他的腳步越來越遠，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

  「你要是很忙」

  「芷兒，你聽我說，我讓人先偷偷的將你送回雁凌關，你乖乖的呆在那裡幾日，待我這邊處理好一切再去接你.」

  「發生了何事？」

  「回頭我再告訴你可好？」

  「好」她無條件的相信，「若是雁凌關也不能呆的話，我就偷偷的回陳家莊」

  「芷兒.」他心下一慌，「若是不得已，我會將你送回輕雲閣，陳家莊你不能回。」

  「為何？」青芷不解，「難道秋染他們被抓了？」

  索懷修搖頭，「穆如風的目的已經達到，並未為難秋染他們，但你不同，他想要你的命，你不能回陳家莊知道嗎？」

  「我知道了。」心裡無比的失落，原來此時的自己哪都不能去了。

  「你現在先收拾一下，晚上我派人送你先回雁凌關。」

  她點頭，也不問為何如此著急，索懷修抱住她，輕吻著她的髮絲，「芷兒，我們不會分離多久的。」

  「好」

  吃過晚飯還未來得及送她離開，該來的悄然而至

  「父親.」營帳之內，索懷修一臉平靜的喊道。

  剛才見他手持一柄普通長劍正要外出，他瞭然一笑問道：「要出去？」

  「去練劍。」

  「纖塵，你先出去。」

  「是」纖塵擔憂的看了一眼索懷修，並對他搖了搖頭。

  「練劍？」看著那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劍冷聲問道：「你的輕雲劍呢？」

  索懷修咬了咬牙，說道：「父親不遠千里，深夜到青平是為何事？」

  見他不願回答自己的問題，索南隨心中一嘆道：「我只是來看看你與北戰，婁玉關有郡主在，你為何將你大哥調到那裡？」

  「是大哥自願請纓去的，那裡雖地勢險要，但兵力不足，大哥前去也是好意。」

  「懷修，你現在官居二品，不再是以前的你了，無論做什麼事，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望你好自為知。」

  「父親說的是，懷修會注意的。」

  「輕雲劍不能離身，你現在在青平，不是在雁凌關知道嗎？」

  索懷修朝前一步說道：「輕雲劍我已送人，不會再要過來的。」

  「什麼！」索南隨瞪向他，「輕雲劍是你師父生前所留，你怎能送與別人？」

  「送給了何人？你若不願要回來，我親自去幫你要回來。」

  「此事不必勞煩父親了，劍既已送出，我就未曾想過要回來。」

  「你」索南隨顫抖著手指指向他，「送給那個青芷了？」

  「輕雲既是師父送與我的，那我便有權利送與別人」

  「混帳！那青芷是何人，你查清了嗎？」索南隨暴跳如雷，帳外眾人聽得一陣後怕。

  纖塵本是早早的遞了消息過來，奈何索將軍還是晚了一步。

  伍千言稍稍退後，悄然的去了青芷的營帳之中。

  「父親，無論她是誰，我都會娶她為妻。」

  「娶她為妻？」索南隨看著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哈哈哈！懷修，你若說納她為妾，此事還可商量，娶她為妻是萬萬不可的。」

  「且不說之前的她有杏林院做為依靠，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她無依無靠，身份不明，此次來青平是為了什麼你不清楚嗎？」

  「還是說你寧願被她利用也要與她在一起？」

  「我索家可以容忍她一無所有，但利用與背叛絕不能容忍！」

  「還有那個蘇陽，在平吉村與她朝夕相處了那麼久，她竟然不知那蘇陽就是蘇秦，呵，懷修，你看看我這腿」

  「你說她去杏林院，去接近你沒有目的嗎？」

  索懷修緊攥著雙手沒有搭話，早在看到她胸前的標記之時就想到了無數可能，最初是在平吉村見到的她，那時虛則炎也恰巧在那裡，後來便是小樹林，她也選擇了小路，再後來便是杏林院青風藤處

  「父親.」他聲音黯啞，似是不願再提起往事。

  「她就是青芷，一個在平吉村長大的孤兒」

  「也是一個想要去杏林院學醫的女大夫，不再是別人。」

  「我與她在杏林院暗生情愫，她並不知道我是索家二公子，也不知道索家與赫連家在商麟的地位。」

  「無論您反對與否，我都會娶她為妻」

  「你」索南隨一口氣沒上來，咳個不停。

  「咳咳.」

  「至於輕雲劍」索懷修看他一眼。

  「她比我更需要，還望父親莫要擅自要回來。」

  「你你可有想清楚後果？萬一她是赤煉堂的人，亦或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她不是，若是的話.我會將她藏起來，再不讓父親看見。」

  索南隨生生的閉上眼睛，呵，若是當初的自己也這麼執著，是不是

  「好，若是她對你不利，我定會讓她消失！」索南隨竟做出了讓步。

  「你若想娶她為妻將軍府不會歡迎她，若她為妾，雙兒或是靜淑公主為妻」

  「父親不必再說了，此生我只娶青芷一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咳咳！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竟讓你對她這麼不離不棄？」

  「難道比當年的.」

  「父親，若您當年也如我這般，母親也不會含恨而死？更不會在生下我的當天夜裡.氣絕身亡！」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母親」二字。

  「張媽說，母親並非難產而死」他轉身背對著索南隨說出當年之事。

  「生下我後，母親憂慮過重，怕被人發現，精神一度恍惚.」

  「張媽曾勸過母親，可那時的母親最需要的是什麼？最需要的是您的關心，可您在哪兒？」

  「我」索南隨怔愣良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當時的自己在哪兒呢？在將軍府擁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張媽說，之前母親曾說越看我越心痛，一度哭暈了過去」

  「後來.母親在後半夜選擇了自殺」他低眸掩去沉重，若是沒有自己，母親是不是就不用死.

  索南隨放在雙腿上的手顫抖不已，那個被自己埋在心底的女子終是離他而去，再也不見了。

  「我對不起她！」

  索懷修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是，你對不起她」

  「所以父親，我娶誰，請不要阻攔。」他轉身看著他極為認真的說道。

  「無論結果是否為我所願，我都願意承受。」

  「懷修.」

  「很晚了，父親先去歇息吧。」

  「.好」索南隨咬了咬牙。

  「懷修，若是想讓我同意你與她的婚事，今夜就不必大費周章的送她離開了，明日我與她說說話」

  索懷修輕皺眉頭，只聽他說道：「父親想與芷兒說什麼？」

  看他緊張的神色，索南隨低嘆一聲道：「我就不能與她說上幾句話了？」

  「你若不放心，大可將伍千言與九思、八月湖、戀七等人叫上.」

  「之前父親不就在萬里院的客房前給她說過一些事情嗎？」

  「你與雙兒之間的婚約是事實不是嗎？」

  「是不是事實，父親心裡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此事已經過去，不必再提，明日你做你該做的，我只與她說上幾句話便可，若你不放心，也可在旁聽著。」

  「纖塵！」索南隨有些生氣，自己的兒子竟然不相信自己。

  「老爺」

  「我們去休息。」

  纖塵微愣，隨過去推他，「是」

  索懷修緊握著雙手沒有出去送他，一個時辰前得到他要來的消息，此刻他便到了.

  「父親，無論你以什麼方式阻攔我與芷兒，我，都不會相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