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最好的選擇

  只見他略一皺眉，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是」看公子滿臉愁緒，是在擔心將軍發現青芷姑娘嗎？九思心下嘆息，公子好不容易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希望將軍能看在已故夫人的面子上成全他們。

  天龍院的書房裡此刻鴉雀無聲，若白默默的站在懸濟的身旁。太師父大致說明了一下想要收青芷為徒，不出意料的看到師父師叔們緊索的眉頭，耳邊是略顯粗重的呼吸聲，看來他們隱忍的怒火即將爆發。

  懸濟則看了看左邊的東方明德和穆如風，又看了看右邊的君廷玉夫婦和懸未缺。聽了他的話後，無一人同意也無一人拒絕。連一向性格最為耿直的東方明德，到現在竟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那緊握的雙手上突起的青筋卻暴露了此刻他是有多麼憤怒。

  「我不同意。」終於東方明德怒瞪著雙眼看向懸濟。

  「師父，是不是索懷修和您說了什麼？」不然怎麼還會再收弟子，未缺已經是關門弟子了，若再收徒豈不被世人所笑。

  其他人也都微微皺眉，若真是索家二公子說了什麼，事情就不好辦了。要知道明日索將軍就要到杏林院了，這個時候若是拂了二公子的面子，明日要如何與索將軍交代呀。

  懸未缺聽了懸濟的話，倒是舒舒服服的朝身後一躺。看來事情有變呢，青青徒兒不會變成青青師妹吧？

  只是這可不像索懷修的意思，剛才他還打趣讓索懷修和小青青一起叫他師父呢，若是讓祖父收小青青為徒的主意是索懷修提出的，那剛才他不可能是那樣無奈的表情。這不會是祖父自己的主意吧？想到這兒，懸未缺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豈料他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懸未缺心中一驚，腦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逝。他皺眉，看來要收小青青為徒弟真是祖父自己的意思了，難道他就不怕被世人所笑？

  「師父，這是您的意思，還是索公子的意思？」穆如風緩緩開口問道，師父的這一決定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不論是誰的意思，我們夫妻二人和大師兄一樣，都不同意師父收青芷為徒。」君廷玉表態，一旁的秦瓊瑩咬著唇輕點了一下頭。若是讓他們其中的一個收那丫頭為徒，她肯定是願意的，畢竟那丫頭是如月的救命恩人。可是若是成了自己的師妹

  「無人與我提過此事，收青芷為徒是我自己的主意。」聽他們說完懸濟才開口解釋道。

  眾人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知道是為什麼。

  「師父為何要收青芷為徒？」秦瓊瑩拍了拍君廷玉的手，示意他先不要煩燥。

  早在收懸未缺之時，懸濟就說過此生不再收徒。可今天他卻說出想要再收徒的話，眾人都怕師父違背誓言會遭受天譴。

  懸濟笑笑，「因為她很像寒雀與琉璃.」

  聽到他這麼說，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東方明德的身軀明顯一震，琉璃可是一想到那個在密林之東用銀針把自己扎暈的不男不女的小丫頭，她身上哪有一點琉璃的樣子？哪有一點淑女該有的模樣？

  懸未缺皺眉，為什麼一提到師兄他們都有些傷心，似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還是說當年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師父，就算青芷再像寒雀，您也沒有必要收她為徒。」東方明德的語氣明顯平緩了一些，「我，還有師弟師妹，任她挑如何？」

  「是啊，師父。」君廷玉點頭，「我們幾個會皆盡所能的教她，您沒有必要再收徒了。世人皆知懸濟太師父已有關門弟子，若此時再收青芷為徒，讓世人如何看我杏林院。」

  懸未缺勾唇一笑，「我同意師父再收徒。」哎，權當送給索懷修一個驚喜，正好收徒之後他好跟著自己的小師妹去一趟輕雲閣，想想還真是人間一大美事啊。

  懸未缺的態度似是在懸濟的意料之中，他低聲吩咐了若白幾句話，就見若白退了出去。

  「什麼？」眾人齊齊看向懸未缺。

  東方明德看他，「未缺，不要鬧了。我知道你與那索懷修關係交好。但此事事關重大，決不可意氣用事！」

  「是啊，師弟。」君廷玉也看著他，「青芷只是十六七歲，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教她並有資格成為她的師父。」

  懸未缺聽著他們的話笑而不語，待他們說完，他看向東方明德，問：「師兄覺得我在意氣用事？覺得我在胡鬧？」

  東方明德看他一眼，似是在說「不然呢？」

  是啊，眾人皆知他與索懷修的關係，也知小青青與索懷修的關係。

  呵，祖父還真是會挑人呢。若是挑小悅悅就沒那麼多事了，就算是挑那個武痴也比小青青好辦呀。呃~怎麼想起那個武痴了？好像這兩天都沒有看見她了。

  「未缺？」秦瓊瑩拍了拍懸未缺，「想哪個姑娘呢，這麼入迷？」

  懸未缺輕咳一聲，自己怎麼發呆了呢。「我怎麼可能是意氣用事呢？就算索懷修沒來杏林院，師父說要收青芷為徒我也會同意的。」

  「哼！」東方明德輕哼一聲，穆如風倒是輕輕一笑，似是對他這種回答很滿意。

  「師父，您若收了青芷為徒」還沒等秦瓊瑩說完，東方明德就瞪了她一眼，婦人之見。

  君廷玉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夫人，就算是她救了小如月，也不能如此報答她,他可以給她金銀，可以收她為徒，但是不能讓師父因收她為徒而被天下人看了杏林院的笑話。

  「你們先聽我說完，」秦瓊瑩看了看他們，「師父，您若是收了青芷為徒。那如何安置她呢？」

  眾人一愣，是啊，他們每個人都有院子，現在沒有那麼大的空院子了，要如何安置她呢？總不能讓她住在天龍院吧？

  懸濟會心一笑，「若是收她為徒，我會先帶她和未缺閉關三個月，三個月後讓青芷和未缺一同住進萬里院。」

  「咳咳」懸未缺聽到這個安排十分意外，讓小青青閉關他可以理解，畢竟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可是為什麼要讓自己陪著一起去呢？這太不合乎常理了，祖父在打什麼壞主意？要是現在讓小青青住進萬里院還說的過去，但是非要說是三個月以後才讓她住進去，那時索懷修已經離開了。祖父這是在幫懷修，還是在和他開玩笑呢。

  眾人也詫異於他的話，讓未缺和那青芷一起跟著師父閉關三個月，還讓她住進萬里院，為什麼？

  「師父，這樣未免有不妥之處。」穆如風輕輕的說了一句，「青芷姑娘和未缺師弟年紀相當，若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住在同一院子裡，怕日後招來流言蜚語。」最主要的是他的好徒兒甚是喜歡這姑娘。哎！

  「今年我可以多收幾個弟子，只要師父同意讓青芷住進我忘憂院，我便收她為徒。」

  大家聽他這麼說，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穆如風說過不再收徒的，可今天他竟主動要求收徒，這下師父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我不同意。」還未等懸濟開口，懸未缺第一個就站了出來說不行。

  「哼！還說不是為了索懷修？」東方明德生氣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師弟還真是胡鬧。

  「大師兄，你可冤枉我了。」懸未缺低頭笑了笑，「我說不同意，決不是因為索懷修。」心裡冷哼一聲，「不為他才怪呢。」

  「不是因為他，還能因為什麼？」君廷玉看著他問，「二師兄的醫術遠在你我之上，我看二師兄就是最好的選擇。」

  懸未缺冷哼一聲，「在你我之上？若是寒雀師兄在，說是要收青芷為徒，我肯定一百個願意。因為青芷和寒雀行醫用藥的手法極為相似，而我們都知道他和二師兄的卻並不相同，我看師父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君廷玉氣的用手指著他，「哼！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學子竟讓你如此上心，我看她就是個妖女，依我看乾脆把她趕出杏林院，不然以後非要出什麼大亂子不成。」

  「廷玉」秦瓊瑩拉著他坐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她還從未見過他們幾個為什麼事發過這麼大的火呢。

  穆如風還是一如既往略有些疏離的語氣說道：「廷玉，你先坐下，未缺所言甚是。看她之前第三關考核之時的答卷，我與她的用藥習慣截然不同，若說我們之中與她最為相似的是未缺師弟。」

  東方明德閉上眼睛再睜開，「如風，現在不是青芷在選我們，而是我們要不要她的問題。」

  「師父不是說了嗎，要收她為徒。」懸未缺似笑非笑的看著東方明德說，「以後她就是我們的小師妹了。」

  眾人聽到他的話，都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而此時若白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引起這次風波的青芷。

  原本青芷正在房裡考慮要不要去萬里院找索懷修的，哎！本來懸濟師父說要收自己為徒，應該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聽了他的要求後，哎！真是左右為難啊。還沒想好怎麼面對索懷修，好煩燥啊。直到聽到若白的聲音，打開門若白說太師父讓她去書房一趟，青芷心下一驚。

  「太師父，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若白，太師父不會是反悔了吧？」一路上青芷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問著若白。

  若白看著她清秀的小臉都皺到了一塊甚是可愛，心想：「不遇就是對這樣的你一見傾心的嗎？」

  「若白，若白？」青芷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回神，青芷笑他，「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看著面前這女子靈動的模樣，若白只覺得心裡發苦，為何要讓自己遇到她，當下面色一沉，甩袖道：「走吧，大家都在書房等你呢。」

  嗯？青芷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發愣。

  「都在書房等我？那，索懷修不會也在吧？嘻嘻！」

  於是就見她加快了步伐，只為見到想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