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2023-12-16 23:20:48 作者: 是七離吖
芳符又看了看文琇的肚子,很是喜歡,「不然您這肚子中也就沒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了。」什麼,她居然也是這樣子說,可是文琇有預感,秦王所做所為,都好像是帶有目的,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有一日,秦王殿下不喜歡她,與其說不喜歡,還不如說他從未喜歡過自己。
「可我總覺得我和殿下的話題總說不到一起。」
「王妃您是擔心今早上殿下說的那些話,這事王妃應該相信王爺,您現在是王妃,不是太傅府的小姐嗯,有什麼事,奴婢來做,或者其他人也可以來做。」這不就是意味著她成為了人婦,有自己的規矩了?「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以後少做一點就行了。」能屈能伸,還真就是他們文家人的習慣了。
皇宮.碧水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凝才人賢良淑德,品行有佳,特酌今日晉升為婉儀,欽此!」德勝公公笑的合不攏嘴,這位小主這兩個月來,晉升得最快,就連與她一同入宮的王采女都沒有此等殊榮,沈未凝微微跪下,接過聖旨,後才看了一眼賢妃,示意身旁的丫鬟秋桃,秋桃從袖口中拿出幾兩碎銀子,遞到德勝公公身邊的小徒弟,沈未凝皮笑肉不笑地道,「有勞公公過來宣旨,未凝在此謝過,小小心意,還請公公收下。」
「咱家是陛下所吩咐過來,還沒來得及恭賀婉儀娘娘,這下好了,聖旨也送到了,咱家這就回去服侍陛下了,娘娘不必送了。」這位德勝公公莫不是想多了,沈未凝原先也就沒打算送他出門,如今他倒是先拒絕了,哈哈哈,真是可笑。「恭喜妹妹晉升婉儀,這婉儀的位置啊,可是從四品呢。」冷嘲熱諷的,當屬於賢妃,沈未凝也不搭理,叫上秋桃,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上次還和她自稱姐妹,這會兒看她升為婉儀,就冷嘲熱諷了嗎?
她沈未凝本就不在意這些虛名,也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升了她的妃位,上次端午節她都沒有獻什麼才藝,也沒有做什麼,怎麼這麼突然,她不僅有些擔心,如若自己成為了犧牲品,那麼,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娘娘,娘娘,娘娘。」
秋桃連喚三聲,也不見沈未凝答應,沈未凝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回神過來,「怎麼了?」
秋桃咧開嘴角一笑,「奴婢以為您怎麼了,叫了您三聲呢。您在想什麼,怎麼這麼入迷?」沈未凝分析著她的意思,不一會兒就回了她,「本嬪只是在想,我在宮中從未得罪人吧,陛下怎麼會想到要給我晉升啊,這不合常理。」
「哪裡合常理不合常理的,娘娘您要看開點,也許是陛下回去睡著,想起前幾日在御花園見過您,這才升了您的妃位,來補償你呢你。」是這樣嗎?總覺得不是這樣的,「宮中眼線甚多,你可要注意些。」
「謹遵娘娘教誨。」她家主子也就是個盛寵不衰的,哪裡會有人給她穿小鞋啊,絕不可能。
「好了,我要的藥汁呢,怎麼都過了好幾個時辰,你怎麼還不去端來。」
「諾,娘娘你要是不提,奴婢都忘了。」秋桃福身,就退了出去,去御膳房端沈未凝要的藥汁了。
坤寧宮
「張貴妃,真是稀客啊,怎麼想到要來本宮這兒來,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皇后面帶微笑詢問懨懨的張貴妃,那張貴妃聽出了皇后是不歡迎她,扯了扯嘴角,「皇后娘娘您這裡是禁地麼?臣妾是想到這幾日太子不順心,也為臣妾的兒子有些憂心,娘娘應當知道,臣妾的兒子和太子走得近,如今——」像是欲言又止,惹得皇后忽然咳嗽了兩聲,示意左右退下
張貴妃見此,不藏著掖著了,搬上明面上來說了,「那臣妾就明說了,皇后娘娘。」
「你繞這麼多彎,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哈哈哈,皇后娘娘莫急,臣妾這就細細道來。」她坐正了身子,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這秦王和太子之前本是一條心,卻因為您,也就是皇后娘娘您,害了秦王殿下的母妃突然暴斃,這才讓秦王記恨與您,臣妾說過頭了,娘娘不會介意吧?」
提到秦王的生母,司空凝眼神中冒出一絲不快,好端端地提死人作甚,而且還是那個賤人,「這是種自然之理,本宮身為皇后,自然有義務掌管後宮,要怪就怪那個人企圖迷惑陛下,讓陛下立她那個兒子為太子,威脅到北陌的地位,本宮只是剷除威脅。」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麼,張貴妃怎麼也想不到,溫良敦厚的皇后,居然是一個說殺人就殺人的主兒,幸好她父親還是個大官,一品護國將軍,大也不大,小也不小。「你肯定在想,本宮為何容不下那個賤人吧,其實很簡單,本宮就是不喜歡她那張臉,那張極其酷似前皇后的那張臉——」
「可蘭妃的臉只是和前皇后的臉有些相似,也就像那位凝才人和攝政王妃那般啊。」
「蘭妃和前皇后是本宮心中的刺,前皇后被陛下賜了一封和離書,難保不齊,她又能以另外一種身份回到這紫禁城來。」皇后面露兇狠之色,張貴妃更焉了,這麼強勁的對手,她好像就不能再往上爬了,不過也真是奇怪,皇后怎麼這般袒露心聲,不怕她拿這個去告知陛下麼?不過她想了一會兒,皇后又恢復以往神色,「本宮告知你這些,也是有把握,你是不會去跟陛下告知這些的。」真是個狠人吶。
阿一古,和君墨謙鬧啥彆扭啊,她好像又不小心惹了君墨謙,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沒有後悔藥了誒。「阿塵阿塵阿塵。你看一下俺寫的詩句,如果你滿意的話,就點個讚吧。」詩句?阿沅還會寫詩?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是啥都會一點點的阿沅啊。」理直氣壯,這就是楚清沅。君墨謙看了一眼,又拿回給她,語氣有些生氣,但是嘛,稱呼是沒錯的。「阿沅,為夫看了,但是這紙上的詩句,為夫是聞所未聞啊,不知這可是你之前念叨李白先生所做?」
這難道就是預感很強嗎?不過這首《蒹葭》不是李白寫的,詩仙李白也是有創作極限的,她收回紙張,訕訕一笑,「放心,這是我偶爾想到的,就是閒著無聊,寫來給阿塵你看的。」無聊?
「娘子,首先,為夫看了此詩句,這詞選得甚好,為夫就是想聽你念出來。」好吧,這語氣是在求她,那麼就讓熱心市民楚清沅來完成吧。
「那我就念了哈。」
若棠進屋來,打量著他們二人相處得如何,結果一進來就看到此等情景,不免有些唏噓,「王妃和王爺還真會玩,這就是王妃口中說的哄王爺吧?真有趣。」
「若棠若棠,你過來一下。」楚清沅的眼睛還是不離君墨謙,繼續對若棠說道,「去冰庫取些冰塊過來,阿塵他有些火氣上頭,也許拿那些冰塊過來,他就消氣了。」王妃啊,當著王爺的面說這些,真的好麼,而且王爺的眼神好像是要吃人一樣,好可怕啊,她好想快點離開現場。「是,奴婢,奴婢這就去取來。」哎媽呀,生無可戀,絕對是生無可戀。
「阿塵,你就消消氣吧,你看我在你書房待了這麼久,練了這麼久的字,還,還半路寫詩給你看,你就原諒我吧,我不該說什麼『大水沖了龍王廟的』之類的。」
「娘子這是在和為夫道歉?可是為夫似乎真的沒有在生氣欸。」沒有嘛?她不信,她要是,要是微笑著說,這廝肯定會更生氣的。「阿塵。」楚清沅向他走過去,雙手牽住君墨謙的手,語氣很是友好,「阿塵阿塵,我是真的在和你道歉嘛,你就,你就原諒我吧。」
「娘子為何要這般呢,為夫又沒覺得你有什麼錯,你不用道歉。何況,娘子今日已經說了那句『大水沖了龍王廟』,娘子覺著還能將這句話,從為夫的腦海中去除?」聽上去感覺是要給他消毒似的。呸呸呸,楚清沅你忘了你是來幹嘛的?道歉,是道歉。
既然人家要讓你寫字,你就寫唄,這可是阿塵給你的任務啊。不氣不氣,我不生氣,楚清沅這樣子安慰自己,似乎比剛才的胸口悶更悶了,這若棠怎麼還沒回來啊,再不回來,她感覺自己的火氣會把房子給燒了的。「那你幹嘛讓我來這練字啊,我的字很難看麼?」君墨謙想,難不成他的娘子是普遍自信者患者?「娘子覺得呢。」哦豁,你覺得呢,她覺得還行,真的,這字她都能認全,要是在中學時就多多練習毛筆字,說不定在古代寫信,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唉,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這兩字,阿塵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嗯,只因為是娘子你念出來了,為夫才知道的。」阿西吧,她想罵人怎麼破,但對方是她喜歡的男子,而且是託付終身的那種。「呵呵呵呵呵呵。」楚清沅冷笑,因為除了這個,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君墨謙,這字,是她寫的嗎?好醜啊,太醜了,看來以後寫個信,一定要找代筆。「好,既然娘子不想練字,那麼就請娘子告知與我,前段日子,你失憶了的事,是真的假的,為何你會說你是許昭,不是楚清沅呢?為夫很想知道。」
天啦嚕,這個那個,完了呀,「是真的,你信嗎?」好吧,她知道君卿塵是不會信的,君卿塵要是信,那他就是大傻子,欸,怎麼能說君卿塵是大傻子啊,他可是作者大大的親兒子啊。
「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實,我說的穿越,是真的,不過我並不知道原主楚清沅和你是不是真心相愛,但是,我喜歡你,就是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這算是告白麼?「那首《蒹葭》,還有另外一首《長相思》中那兩句詩詞,都是我真心實意想寫給你的。但是啊,你看不懂,就錯過了。」
「那娘子能否給我解釋一番,何為穿越,可好。」
楚清沅大手一揮,笑意不減,很是願意為他講,於是再三考慮,才忐忑不安地詢問,「阿塵,你,你不覺得這很玄幻麼?我,我是穿越的誒,而且還是借屍還魂。」
君墨謙正色道,「為夫想聽什麼是穿越,不在乎阿沅是不是穿越,為夫想知道,阿沅可還會再回你的那個世界,你知道麼,為夫的母后,就是穿越人士。」原來他只關心這個啊,難怪了。「穿越,顧名思義就是借著一種媒介,蟲洞,對,是蟲洞,當蟲洞相互連接,產生了反應,它就會帶走一個拿著特殊首飾的人,帶他/她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就像我這樣式的。不過,我是意外穿越,是打遊戲時停電了。」
怕他再一次迷惑,她趕緊解釋上,「停電,就是咱們晚上點的蠟燭,一吹滅就是熄燈的那種意思。我身上沒什麼首飾,所以,這是一次意外。我也不知道,啥時候我才能回我的家。」
講到回家,楚清沅的好心情就沒有了,家,多麼熟悉又陌生,打了一回王者,就穿越了,聽上去真的很不科學的好吧,可是她就是從現代來到了架空時代,而且還是自己啥都不熟的時代,洛朝?又是哪個不知名的朝代啊,君墨謙是真實存在的麼?如果她喜歡上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她每次見到君墨謙,就會臉紅,心跳得特別快,他生氣的時候,也很好看欸。
「娘子,為夫的家,也是你的家,你記住了,除了為夫,你不能再對別人說起這件事來。」他很認真地對楚清沅說,那語氣分明就是在關心楚清沅 。「嗯嗯,阿塵你說的,我都會記住的。」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為夫覺得,你有可能與為夫的母后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