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醉了

2023-12-17 15:26:36 作者: 妍妍妮子
  他對夏知雪這情意深切的連皇帝都能看的出來,唯獨她還停留在原來的想像之中。

  門吱呀被打開,太監從裡頭走出來:「十九王爺,皇上喚您進去。」

  歐陽淮煜頷首,隨著太監走進書房。

  夏知秋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急得跳腳,夏知雪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好了?

  歐陽淮煜進去的時候,皇帝還在看奏摺,直到聽見一聲響,緩緩抬頭。

  「十九,你來了。」皇帝放下奏摺。

  「皇兄。」歐陽淮煜行禮,斟酌著開口,「你昨天和我提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問題。」

  「真的?」皇帝的臉上頓時是陣陣笑意,看著歐陽淮煜的眼睛中似乎有光,「那朕馬上吩咐人安排,明天啟程差不多。」

  見著黃上激動的樣子,歐陽淮煜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不是我單獨去,而是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皇帝眼中的光仍然未散去,僅是多了一分疑慮:「你說的是?」

  「夏知雪。」

  三個字,歐陽淮煜一字一頓,不帶任何遲疑,隨後他又補充:「我覺的這是最好的一個人選。」沒有之一。

  聽到夏知雪的名字,皇帝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對勁,良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歐陽淮煜心裡不覺有些著急,試探著問:「皇兄覺得她難道不能勝任嗎?」

  「倒不是能不能勝任的問題。」皇帝搖頭。夏知雪的手段和品行他都看在眼裡,能把一個絲織廠管理得井井有條,並且關注他弟弟的人,這天下都只有她獨一份。

  可這偏偏是個女流之輩。

  都說女主內,男主外,朝廷內位高權重的女官有不少,但沒有一個曾經代表國家訪問過其他藩國,甚至在宴會上也同樣少見。

  姑娘家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合適。

  「夏知雪她這個人我當是信得過,但讓她一介女流去訪問其他藩國不免得有些突兀。」皇帝開口,頗有一種扇個巴掌再給一顆棗的味道。

  「這類人莫說是在如今,在歷史上都不曾出現過,我們何必要標新立異呢?」他又說。

  歐陽淮煜知道皇帝的心裡定是不願意,沉默了片刻:「既然沒有先例,標新立異自然不是不可,再者這場事情有她而起,現在由她而終,豈不更加穩妥?

  皇兄你以前經常教育我說要知錯就改,但如今夏知雪她犯錯了,卻沒有更改的機會,這又是如何一類說法?」

  皇帝能夠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又一陣的沉默,這件事情在他眼中看來,早已沒有迴旋的餘地。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皇帝僅是留下如此一句話,他繼續拿起奏摺,少了理會歐陽淮煜的意思。

  歐陽淮煜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說都在討沒趣,乾脆從書房裡走出,不見音訊。

  他沒有回王府,也不曾到訪夏知雪的別居,而隨意找了一家館子,所謂借酒消愁。

  索性,等到夏知雪一個人小匆匆忙忙地來找歐陽淮煜的時候,直領回一個酩酊大醉的酒鬼。

  「掌柜的,這位公子的酒錢多少?」夏知雪瞟了一眼半身躺在木桌上的歐陽淮煜,轉頭問酒館掌柜。

  掌柜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來找那公子哥的是一姑娘。

  臉有紗蓋著看不清,一節藕臂掛在外面,白白嫩嫩,是個尤物。

  他再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公子哥,臉趴在桌上同樣看不清,可身上的綢緞卻都是上等的料子,一尺少說幾百兩。

  果真,這年頭的漂亮姑娘都喜歡這類有資本的公子哥。

  掌柜的眼神岔岔,想起自己近三十歲卻仍是一個人,聲音都悶了幾個度:「五兩銀子。」

  夏知雪把錢掏給掌柜,抬手拖著歐陽淮煜離開了酒館。

  喝醉的歐陽淮煜特別粘人,靠在夏知雪的身上壓根不知道放手。

  「知雪,要抱抱。」歐陽淮煜迷迷糊糊之間說道。

  夏知雪看了一眼沒理他,伸手往他的臉上掐了一把:「就你這個醉鬼,花了我五兩銀子,下回就該把你留在裡頭洗酒杯子抵債。」

  「你才不會。」歐陽淮煜又嘟嚷。

  夏知雪轉頭看向他,眼神幽幽,若不是這人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不然自己肯定得把他丟在外頭。

  拖著身上的歐陽淮煜,夏知雪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別居。

  一進屋,夏知雪就把歐陽淮煜給扔在床上,接著她頗為輕鬆地拍手,卻不料被身後一隻手纏住。

  「誒!」夏知雪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倒歐陽淮煜的懷裡。

  接著,她的身體就被箍得很緊,怎麼掙脫都沒有半點用處。

  夏知雪在心底暗戳戳地把歐陽淮煜問候了千百遍,面上卻是淡然之色:「你壓根沒醉是不是。」

  「當然沒醉了!」歐陽淮煜把頭靠在夏知雪的肩膀上,「我哪裡像是醉了的樣子?」

  沒有醉的歐陽淮煜會說出這類話?夏知雪表示深信不疑,果然,每個醉鬼都不願意承認自己。

  「乖,你醉了,好好躺著,別那麼抱著我。」夏知雪嘆了一口氣,試圖把歐陽淮煜的手掰開,卻是無用功。

  歐陽淮煜抱得更緊了。

  「知雪,我跟你講,皇兄那個老頭子罵我了。」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話,帶著些鼻音,「他不同意就算了,還罵我。」

  「因為皇上罵你,又不同意你的請求。」夏知雪不太相信,「所以你就去喝酒了?」

  歐陽淮煜一個勁搖頭:「我才沒有那麼膚淺,這些事情只不過是導火線,我去喝酒啊,就是為了氣氣,皇兄,思想迂腐的老古板。」

  他說得起勁,對皇帝有著說不盡的怨氣。

  夏知雪淺笑,果然是喝醉了,連這些小事情都給惦記在心裡。

  皇帝現在不同意,但以後就不一定了,她可是有十足的耐心去說服他。

  想著,夏知雪順手摸摸歐陽淮煜的頭:「睡覺吧。」

  「唔。」歐陽淮煜真睡了,整張臉靠在夏知雪的脖子上,熱氣一陣陣的,弄得夏知雪連剪燭心的機會都沒有。

  被抱得很死的夏知雪只能騰出一隻手把釵子摘下來,放在床頭,同樣沉沉睡去。

  待她睡得死了,躺在身邊的歐陽淮煜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借著燭光看向夏知雪。

  她很白,很軟,是他喜歡的。

  長夜漫漫,他明明無心睡眠,卻什麼都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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