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來毒藥
2023-12-17 15:26:36 作者: 妍妍妮子
本是笑著說的,越說到後頭,越是不對勁兒,荷花神色微變,一扭頭對上夏知雪漸漸清明的眼神。
「你也覺出不對勁兒了?」夏知雪一隻手放在茶几上,半支著頭。
荷花面色沉重,端著安神茶慌了手腳:「奴婢這就請郎中去。」
說著就要放下茶,往屋外頭走。
「慢些,」夏知雪出聲叫住著急忙慌的荷花:「我沒喝,我只是日日泡來,你見我何時喝了一口?」
這個安神茶是前幾日,夏知秋陪著王爺禮佛,說是從方丈那裡求來的,她和王爺也有,便給她求了一份,對身子骨是極好的。當時她淡笑著接過,日日叫荷花泡給她喝,其實一口都沒喝。
她借著回侯府取東西,去藥鋪子裡著人看過,說是卻有安神之效,不過計量大了些,郎中囑咐她切不可過多服用,對著身體的傷害是內里的。
望著茶几上的被子,夏知雪一伸手將她端起來,眼睛笑著,裡頭卻全是冰冷:「我的好姐姐,你未免也太過心急了些。」
夏知秋平日裡不過是嫉妒她多些,下毒之事太多引人注目,她下這個決心。還是要從前幾日回侯府看望母親說起。
……
「母親瞧著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些了。」春季今日暖和明日燥熱,蘇氏惹了風寒。
母女兩人玩著手臂,在花園裡漫步。蘇氏點點頭:「這幾日一直服藥,想來也快好了,你在王府莫要擔心我的身體,好好照顧王爺。」
說起王爺,夏知秋忍不住笑笑:「母親,我瞧著王爺這這日子身體比以前也好了一些,想來很快就能痊癒了。」
最瞧不慣的便是女兒這幅沉不住的樣子,蘇氏諄諄教導:「雖說如此,你也莫要大意了。」
「還有,」她提醒她的傻女兒:「我瞧著那個萊陽公主有意將夏知雪塞給王爺。」
辦滿月酒那一日,她連著那個死丫頭的生辰八字都問了。
夏知秋心中不屑:「我跟王爺的婚事是皇上賜的,即便她是公主,女兒也是不怕的。」
緊緊皺著眉頭,蘇氏不滿意夏知秋說的:「左右人家身子尊貴,是公主,又跟王爺打小一起長大,我聽的別人說,王爺那樣不羈的樣子,對著萊陽公主還是聽的。」
「那女兒要怎麼辦?」心裡真害怕萊陽公主在其中耍心眼,夏知秋慌了神:「皇家,看重的都是子嗣綿延,這一包東西,你給她喝了。」
夏知秋覺得這個法子不可行:「這丫頭現在跟我生了嫌隙,怎麼會要我給的東西?」
她本想著能夠讓那賤丫頭聽她的話。誰知現在是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蘇氏提點她:「不管怎麼樣,這包東西都要讓她喝下。」
……
「三妹妹瞧著臉色不太好,沒事吧?要不要請個郎中過來看看?」今日他們幾人一道用飯,夏知秋看著夏知雪蠟黃的小臉,一臉擔心的走上前,執起她的手。
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一步,夏知雪淡笑著搖搖頭:「想來不過天氣轉暖,整個人愈發懶了。」
「身子骨不舒爽便找郎中來,免得外人說我王府苛待三妹妹了。」歐陽淮煜瞧著她臉色蠟黃的不正常,聲音有些沉悶。
夏知秋看到歐陽淮煜心情起伏這麼大,心裡不舒服:「天氣暖了,人身子骨懶些也是有的,這幾日我在屋裡要不是忙著照顧王爺,也是刻刻都想躺著的。」
看著她爭風吃醋的模樣,夏知雪只當沒這回事,只管用飯。
「姑娘!」腦袋愈來愈沉,最後只聽得荷花的驚叫聲。
嘴角微不可聞的勾起一絲微笑,夏知雪手中筷子掉落在地,沒了意識。
「郎中!華呈,叫了郎中……不!太醫來!」夏知雪落地的一瞬間,歐陽淮煜扔了筷子,一個箭步將人穩穩接在懷裡。
「知雪!知雪!」歐陽淮煜慌了神色,把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屋內跑。
偌大的前廳瞬時就剩了夏知秋一個人。
手掌越收越緊,夏知秋見得他們這個樣子,總覺得發現了什麼。
「姑娘!」荷花沒了主見。只知道哭。
華呈請了太醫回來,剛送進屋裡出來,一抬眼就看見荷花坐在走廊上哭。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平日裡看著厲害,沒了夏知雪便沒了主見,嘆口氣,華呈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莫要哭了。」
「要你管!」她哭又不是在他面前哭的?這人管的也太多了。荷花用袖子擦擦眼淚想要站起來。
華呈一個用力,將人又拉回坐到原位:「太醫已經進去瞧了,你去哪?一會子你家姑娘醒來看不到你。怕是又要擔心你。」
聽得覺得有道理。荷花便不再動。
「你家姑娘福大命大,會沒事的。」華呈從未安慰過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隨便說了一嘴。
荷花抽抽搭搭得:「你知道什麼?我家姑娘身子骨若,平日裡有個風寒每個半個月,怎麼也好不了,誰知道這次是怎麼了?」
女人真難哄,華呈撇撇嘴,怪不得王爺每每見三小姐之前都踟躕半天。
一炷香後,太醫出來了。
荷花聽到門開的聲音,趕緊站起來:「太醫,我們家姑娘怎麼樣了?」
太醫捋捋鬍子:「姑娘沒什麼大事,你就放心吧,我開幾副藥,一會兒就醒了。」
華呈微微低身:「太醫,這邊,王爺有請。」
直到他們兩人的背影都不見了。荷花這才擦乾淨臉上的淚,推門而入。
「怎麼還哭了?」夏知雪聲音羸弱,有些沙啞。
荷花倒一杯水,服侍著她用下,又扶著姑娘躺下,這才開口:「姑娘下次可莫要這樣了,左右咱們不招惹他們就是了,何必這樣糟蹋自己個兒的身子。」
小臉耷拉著,荷花勸了一句便不肯再開口。
夏知雪笑著試圖緩和氣氛:「如今真的是張脾氣了,也敢命令我了。」嘆口氣,好像真的無奈的語氣。
荷花知道姑娘這是逗著她開心呢,忍不住說道:「荷花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也知道姑娘心中埋了許多事,咱們計策可以慢慢想,這次那邊送來的不過是讓人惹病的藥,咱們裝裝樣子也就算了,下次那邊若是送來一包毒藥,姑娘,你又要如何?撇下荷花,一人走了嗎?」
一回頭,臉上全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