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移開眼睛

  「唉唉唉，這個放在這裡不行，要往旁邊一點知道嗎？這樣才有美感。」

  「對對對，再高一點，ok，好，就這樣！」

  看著院子裡的人穿著一身紅衣，時而雙手叉腰，時而指指點點，嘴巴一開一合，甚是好看。

  突然間，朱棣竟有點不忍心打斷，這樣的畫面從未出現在自己的人生當中。

  小時候生活艱辛，母妃身份卑微，帶著自己十分辛酸，父王常年征戰，即便過年了母妃也不曾如此開懷，常常憂思哀嘆，從未好好過過年，如今到了這傾華殿，竟有了家的味道。

  看著裡面的人兒巧笑艷兮，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也不像她平時在自己面前刻意保持的端莊，為何卻讓人如此捨不得移開眼睛？

  還是徐妙雲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朱棣：「王爺，您怎麼過來的這麼早？」

  「怎麼？雲兒不歡迎本王嗎？」朱棣回過神，抬腳進了院子，朝著徐妙雲微微一笑。

  天啦，朱棣這是被鬼附身了嗎？她這是在調戲我嗎？他怎麼可以笑的這麼美，還說這麼讓人容易誤解的話？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尚未準備好午膳，院子也還在布置，怕影響到王爺。」徐妙雲彎腰恭敬地說道。

  「無妨，本王坐在一旁便可，你無需顧忌，該如何便如何。」

  說罷，朱棣就撩起衣袍坐在了凳子上，桌子上擺著豐盛的午膳，看起來還沒上全的樣子。

  朱棣笑眯眯地盯著徐妙雲，心想，叫你在我面前故作端莊，看你還要繼續嗎？

  「是，王爺。」徐妙雲感受到了朱棣的視線，暗自罵自己多事，今天真是抽什麼瘋，心血來潮的要布置王府，還給朱棣做飯？尼瑪，我可憐人家，現在誰來可憐可憐我？

  「紅玉，去看看灶上的菜好了嗎？」徐妙雲自以為很自然地吩咐著，哪知看著她的樣子，朱棣忍不住的想笑。

  終於，一切就緒。

  既然已經這樣了，徐妙雲也不是扭捏之人，便大大方方地坐下，給朱棣斟上一杯酒，然後也端起了酒杯：「臣妾祝王爺新年快樂！」

  「雲兒辛苦了。」說完便幹了這杯酒。

  儘管聽了很多次朱棣叫自己雲兒，但大多數都是對外人的稱呼，如今這種場合下，聽朱棣這麼叫自己，還一直盯著自己，徐妙雲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朱棣今天絕對是吃錯藥了。

  「雲兒，剛才聽你說這湯是你特意熬了一上午的？」朱棣看著徐妙雲變幻莫測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繼續道。

  「回王爺，臣妾學了幾道小菜，見今日過年，便做了來請王爺品嘗，不知可合王爺口味？」徐妙雲低聲回答。

  朱棣夾了兩道菜，又喝了一口湯，然後笑著說：「雲兒做的菜都十分可口，本王十分喜歡，竟不知雲兒有如此手藝，不知以後可有機會天天品嘗到？」

  朱棣，不要太過分，還想天天吃？我連做給我自己都懶得動手，今天能吃到算你小子幸運。

  儘管徐妙雲咬牙切齒，還是乖巧地說：「王爺，今日大部分菜式是廚房所做，臣妾只會幾道菜，偶爾換個口味還行，若是天天吃，怕是要厭。」

  朱棣看著徐妙雲這副表里不一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有心逗逗她：「只要是雲兒所做，本王不怕厭。」

  徐妙雲頓時火冒三丈，朱棣你今天不光是吃錯藥了，你腦子還有病是不？你還是那個高冷的大冰塊嗎？你的男神范兒呢？啊？都餵狗了嗎？

  眼看著徐妙雲要爆發了，朱棣話題一轉：「雲兒，今日府中都是你布置的嗎？」

  說起這個，徐妙雲頓時來勁兒，也忘了要低調淑女，自豪的說道：「王爺，這些燈籠、花燈都是管家吩咐掛好的，臣妾只寫了對聯，擺了煙花。」

  「雲兒的字真是十分了得，堪稱大家。不過，這煙花擺放的許多事物，本王竟是第一次見，十分稀奇。」朱棣確實很好奇徐妙雲哪來的這麼多奇思妙想，也好奇這些莫名其妙的形狀到底有什麼用？

  「王爺，臣妾幽閉家中多年，別無所長，獨書法尚可。至於這些煙花啊，那可是大有學問，待晚上王爺自會知曉。」徐妙雲說罷，神秘一笑。

  看著徐妙雲如此神采飛揚，朱棣心中一軟。這頓飯吃的可謂有史以來最為和睦溫馨。

  午飯過後，二人便張羅著進宮事宜，申時一到，便乘坐馬車往宮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