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此乃是斬首之罪
2023-12-15 23:28:15 作者: 鴻雁影
大營駐紮在偏僻處,遠離官道,並不招搖。在以前,混戰頻起,此間百姓早已習慣了兵甲林立的營帳,即便有人看到了此處的大營也並不以為意。而且大營距離皖城三十里之遙,城中百姓更是不會無故出來這麼遠的距離。
陸毅在大營中住得還算安靜,他之所以願意花費七天的時間來等劉繇,是因為從小小的皖城他看到了一種可怕的現象,而且陸毅敢肯定這種現象絕不是只有皖城存在。
以前他把他多的精力放在了平定四方,征戰疆場上,沒有整治吏治。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後果將會很嚴重。所以,陸毅想先在皖城開刀。
時間過得很快,陸毅在大營中坐鎮,同時派出去人手執行秘密任務。
第六天下午,陸毅帶著百餘名護衛進入皖城,進入喬府。晚間,陸毅從館驛來到喬先生府上見陸毅。
通過張遼的稟報,陸毅得知李休一直被關在縣衙的大牢中,曾榮並沒有徇私枉法。實際上,有張遼的監督,給曾榮個膽子他也不敢。
這一夜,張遼也住進了喬府。
第二天,陸毅得到稟報,劉繇已經率人來到了皖城。陸毅當做不知道的樣子,依然與張遼停留在喬家。
近中午的時候,張遼與喬先生正坐在大堂上閒談,外面忽然響起了人喊馬嘶之聲。
緊接著,管家進來稟報,「張將軍,主人,劉太守與縣尉大人來到府前詢問張將軍是否在府上。」
張遼聞言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說道,「請老丈帶本將軍前去相見。」
老管家應了一聲,在前面引路,喬先生施禮道,「草民先行迴避吧。」張遼點了點頭,隨在老管家身後。
在府門前,張遼見到了風塵僕僕劉繇,心中暗道,為了李休,居然星夜趕來了啊。
只是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微微抱拳說道,「劉太守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劉繇亦是拱手還禮,「張將軍大駕光臨,劉某未能盡地主之誼,還望將軍海涵。劉某特意請張將軍,你我多日不見,要與你痛飲一番。」
張遼笑道,「劉太守言重了,張某偶經此地,查實此地縣令身犯多宗罪狀,正要派人通知劉太守,不想太守就大駕親臨了。」
劉繇笑道,「些許小事,何勞張將軍煩心,劉某自會稟公辦理。」
張遼道,「既然如此,張某就放心了。還請劉太守將人犯押來此地,就地審理吧。」
劉繇乾笑道,「張將軍,此地並非公堂,如何審理?張將軍似乎對李休有些成見啊?」
張遼說道,「劉太守多慮了,張某此番公幹,主公特意囑咐張某,沿途探察吏治,實在是職責所在,不敢懈怠啊!」
劉繇有些意外地看了張遼一眼,說道,「主公,果真如此說的?」
他知道張遼一直跟在陸毅身邊,當初歸降陸毅時,曾與張遼見過幾次,知道陸毅很器重此人。但若說將探察吏治的事交給一名武將,他還是有些不信。畢竟這件事不合規矩。
張遼說道,「劉太守說笑了,若是主公不曾下令,張某怎麼有膽量管這些事情呢?」
劉繇點頭道,「這麼說,張將軍算是欽差了。來,張將軍,此事一會兒再說,劉某聽說張將軍遠道來此,給張將軍帶了些小玩意,先請過過目。」
張遼笑道,「什么小玩意?如此神秘,我看還是先審完案子再說吧。」
劉繇眉頭一皺,這張遼如此不識時務,架子好大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下他臉色沉了下來,說道,「張將軍,既然我來了,就不請我進去說話嗎?」
「哈哈哈」
張遼哈哈一笑,道,「倒是在下失禮了,劉太守請。」
劉繇當下也不客氣,邁步走進了大堂,他官職是太守,與張遼俸祿相當,在官階上基本持平,但二人分管政務和軍務,尚分不出大小。按漢朝以前的官階劃分,太守主管一郡軍政事務,劉繇還曾任過刺史,因而暫時還沒從過去的角色完全轉變下來。
在他自己的感覺中,要比張遼官職稍微大一些,先前之所以對張遼客氣,只是因為張遼是陸毅身邊的人,他不想多惹麻煩。
他帶來的數百人與皖城的一眾大小官員見劉繇與張遼進入大堂,他們都沒經過允許,誰都不敢擅自進去。
就連老管家將張遼領出來之後,也是趕緊退到了後邊迴避了。
大堂上,現在只有劉繇和張遼二人。劉繇索性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對張遼說道,「張將軍,你我都屬同僚,同在主公帳下為官,還應彼此多多照應。實話和你說了吧,這皖城縣令李休乃是劉某如夫人的兄長。日前夫人哭泣相求,求劉某務必救救李休。在下也是難以推脫,還望張將軍能高抬貴手。劉某已備下厚禮,望張將軍能給劉某這點顏面。你我都知道,官場上,這點小事根本不是什麼事,咱瞞上不瞞下,在下視張將軍為好友都直說了,望張將軍能體諒劉某的心情。」
張遼面無表情地說道,「劉太守,這麼說你是想徇私枉法了?」
「哈哈,張將軍,不要說得這麼難聽。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何況昨日你已經斬了一干人等,既然木已成舟,劉某就不再追究。若張將軍非要與劉某做對,並沒有什麼好結果。」劉繇見張遼依然緊追不放,於是沉聲說道。
張遼道,「難道你還敢對張某人動手?」
劉繇沉著臉說道,「我劉繇昔日為揚州刺史,還沒有誰敢這麼和我說話。今日你假傳主公令諭,干擾本官政務,意圖不軌,行刺本官,就這幾條,殺了你,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張遼不怒反笑道,「你能掩得了悠悠之口,今日便是在喬家,喬家人難道不知道真相?縣衙的眾人就不知道真相?」
劉繇陰笑道,「張遼,大不了全部滅口,這有何難。」
說著話,他朝大堂外快步跑去,邊跑邊喊道,「來人,有人要行刺本官。」
劉繇的親兵聽到喊聲,立刻手持兵器闖進大堂,等軍士進來之後,劉繇停住腳步,指著張遼道,「此人行刺本官,給我拿下。」
那些軍士立刻一擁而上就要把張遼圍起來,這是張遼大喝一聲,「來人。」
從後堂立刻湧出百餘護衛,保護在張遼身邊。
劉繇見那些護衛都穿著百姓衣服,立刻喊道,「張遼勾結亂民,意欲圖謀不軌,全部拿下。」
張遼喝道,「劉繇你想造反不成?你就不怕主公追查下來?」
「張遼,你少拿主公嚇唬我,就是滅了你也神不知鬼不覺。」劉繇笑道,這些親兵都是自己的嫡系,而張遼那些人在他眼中仿佛已是死人一般,所以他說話並沒有顧忌。
他的話音剛落,後堂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是嗎?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劉繇聽到這句話,身上立刻打了一個冷顫,這聲音他記憶太深刻了。可是他還是難以置信地看想後堂。
陸毅邁著步子從後堂慢慢走了出來。
見果真是陸毅在此,劉繇知道自己完了,事情的前前後後陸毅肯定都知道了。難怪張遼有恃無恐,原來是陸毅在這兒給他撐腰呢。
他心中思緒起伏,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解釋。
而他手下的親兵也都曾見過陸毅的樣子,看到陸毅出現,亦如同劉繇一樣呆住了。只是他們的手中都還握著兵器。
張遼喝道,「主公在此,還不參拜?」
那些軍士如夢方醒,立刻跪倒在地,劉繇也跪了下來,「參見主公。」
陸毅緩緩走到主位上坐定,看了看跪倒的一群人,對劉繇說道,「劉繇,你好大的膽子,這次你罪責可是不輕啊。」
劉繇低著頭道,「主公,在下一時糊塗,還請主公從輕發落。」
「從輕?」陸毅陰沉著臉說道,「在我心裡沒有輕與重之分,只有律令一詞。我且問你,按律令徇私枉法栽贓陷害草菅人命該當何罪?」
「降級罰俸囚禁仗責斬首,依情節而定。」劉繇如實回答道。
「哼,虧你還知道律令。今日你意圖謀殺威武將軍,只這一條,該當何罪?」陸毅怒問道。
「這……」劉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按律令當是死罪,可是他怎麼能自己說出口呢。
「好吧」見劉繇不回答,陸毅又說道,「那本公來告訴你,此乃斬首之罪。」
「請主公開恩啊,主公開恩。」劉繇急忙叩頭求饒。
「來呀,將罪官劉繇拿下。你這無法無天的傢伙」陸毅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