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越來越複雜

  「卑職遵旨。」藍炎彬沒有錯過東方君昊看藍淼淼的眼神，但是他沒有選擇，而且看藍淼淼的樣子，應該是有辦法的。

  短暫的安靜後，藍炎彬帶人過來了。

  「回稟皇上，人帶到。」

  「奴婢幻雪，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幻雪帶著忍不住的顫音，虛弱的請安。

  幻雪跪在地上，明明不是很冷的天氣，可是幻雪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著，藍淼淼知道這是因為溺水。可是幻雪還是努力跪穩，並不想讓自己顯得過於狼狽。

  「奴婢小煙，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煙的表現倒是很令藍淼淼意外，她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惶恐，跪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抬。

  「有什麼要說的嗎？」東方君昊看著下面的人，並不準備提問。

  藍淼淼並沒有在意東方君昊的話，她沒想到今天晚上站出來的會是小煙，溶月這是什麼意思，她一時有些摸不透，只能靜靜的等著。

  果然，小煙忍不住開口了，「回皇上的話，今晚宴會上，就是秦小姐跳舞的時候，淼姑娘說讓沒事的人先回去，冬荷姐姐就帶我們走了，但是幻雪卻是後來才跟上我們的。」

  說完這些，小煙只是低著頭，不再開口。

  江歆婷對於小煙的出現並不意外，總要有人出面的，而小煙就是最好的人選。

  「皇上，奴婢是否可以問話？」江歆婷看了小煙一眼，向東方君昊請命。

  「問。」東方君昊本來就是想要讓幻蝶宮的人來處理這件事的，對於江歆婷的請求當然不會拒絕。

  「謝皇上。」江歆婷知道東方君昊的用意，今天就算她不站出來，東方君昊也會讓藍淼淼來處理，還不如讓她來呢，她怕藍淼淼畢竟年輕，鬥不過這些女人。

  「小煙，你就憑幻雪遲到這一點斷定幻雪是兇手嗎？」江歆婷上來就直接問到了重點。

  「我…」面對江歆婷的質問，小煙有一瞬間的膽怯，但是想到溶月的處境，她還是大著膽子繼續說，「不是的，奴婢只是說出今天晚上發生的可疑的事，並不是說幻雪是兇手。」

  對於小煙的話，藍淼淼真的不解，這麼早就摘清溶月，真的不怕別人懷疑嗎？還是說小煙認為這樣一來江歆婷就不會懷疑溶月了？

  「好，那我今天就容許你說完。」江歆婷對於小煙的話雖然不相信，但是還是要讓她說完的。

  「幻雪跟上我們之後，本來都走的好好的，誰知道我們路過一個池塘的時候，她卻掉進去了，如果不是素菲姑娘反應快，可能…」對於小煙沒說完的話，很明顯是說如果不是有人救起，幻雪現在已經死了。

  「幻雪，我問你，當時你問什麼遲到？」小煙的話說完了，江歆婷轉而去問幻雪。

  「會姑姑的話，當時奴婢是被一個宮女纏住了，她說自己剛進宮，迷路了，非要奴婢帶她去御膳房，奴婢在那裡為她指路，大概花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說清楚，所以才掉隊了。」幻雪的話剛說完，藍淼淼就注意到小煙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好像跪不住了一般。

  「那掉進池塘呢？」江歆婷也發現了小煙的不對勁，加緊詢問幻雪，她怕小煙為了陷害幻雪而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奴婢路過池塘的時候，本來走的好好的，卻突然感覺到有人推了奴婢一把，奴婢一時沒站穩就掉進去了。」雖然幻雪有些虛弱，但還是配合著江歆婷的節奏努力回答問題。

  「很好，那你今天晚上有沒有見過秦小姐？」江歆婷對於幻雪也生出一絲憐憫，這個孩子倔強的讓人心疼。

  「會姑姑的話，今晚除了幻蝶宮的這些姐妹們，奴婢只見了那個問路的宮女，其他人奴婢並沒有見過，而且奴婢並不認識姑姑說的秦小姐。」

  「回皇上，奴婢沒有要問的了。」江歆婷問完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就不再繼續了，她不能做判斷，也沒有權利下定論。

  藍淼淼見江歆婷這樣做，突然有種辯護律師的即視感。

  「藍侍衛，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江歆婷的做法東方君昊是很滿意的，就憑江歆婷剛才的問題並不能證明幻雪是無辜的。

  「回皇上的話，卑職在幻雪姑娘那裡搜到一包藥粉，太醫看過了，就是秦小姐所中之毒。」藍炎彬聽到皇上的問話，據實回答，他必須這樣做。

  「哦，這樣啊。」東方君昊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只說了這樣一句不知所謂的話。

  「皇上，奴婢有話要說。」見東方君昊這個樣子，藍淼淼只得站出來了，這件事還是儘早查清的好。

  「藍淼淼？」東方君昊看著站在下首的藍淼淼，上下打量了一眼才開口。

  「會皇上的話，正是奴婢，」藍淼淼也不怕東方君昊的打量，她知道東方君昊的意思，「這次的宴會是奴婢辦的，出來事奴婢也該盡力才是。」

  東方君昊只看著藍淼淼，並不說話，而藍淼淼也不管他，直接說出了疑點。

  「奴婢認為不是幻想下的毒，如果是幻雪的話，首先她不會將藥粉留下作為證據，而且她剛才明明回去了，如果是她下的毒，那麼她剛才就應該處理掉留下的藥粉，何況她剛才還掉進了池塘里。」

  藍淼淼說到一半，突然沖一邊的侍衛喊了一句，「制住她。」並且快步跑到小煙的面前，捏開了小煙的嘴。

  「你阻止不了的。」小煙沖江歆婷笑了一下，血從她的嘴角流下來，看上去有種淒艷的美。

  藍淼淼看著越來越冰冷的身體，有些回不過神，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一個生命在她面前逝去。

  「會皇上，小煙死了。」藍炎彬上前查看了一下，拉著藍淼淼退了一步，才向皇上稟報。

  「這個舞姬是蘇美人的人。」一邊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東方絕塵見小煙死了，才開口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只是在座的都懂他在說什麼。

  「傳蘇美人。」東方君昊的聲音帶著一絲涼意，臉上溫柔的笑容也不能化解的涼意，好像能冷進人的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