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選人

  所有人都不發出聲音，只是靜靜的看向藍淼淼，被這麼多人盯著看，藍淼淼並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只是冷冷的看著一院子的少女，直到沒有人敢跟她對視。

  見所有人都底下了頭，藍淼淼才收回渾身的氣勢，突然看到一雙眼睛，那麼明亮，眼裡有璀璨的光華閃耀。

  藍淼淼移開眼，平靜的轉身看向妙菱帶過來的嬤嬤，素色的衣裙雖簡單，倒也乾淨，髮髻梳的一絲不苟，一張臉雖有歲月的痕跡但也能依稀辨別出年輕是的風采。

  「奴婢見過姑娘。」秦嬤嬤在藍淼淼五步外站定，給藍淼淼見禮，聲音平淡。

  「秦嬤嬤有禮了。」藍淼淼站著沒動，只是平靜的打量著秦嬤嬤。

  聽說秦嬤嬤當年也是皇宮裡的第一舞姬，在整個天啟國也是很有名氣的女子，只是後來她突然銷聲匿跡，世人不知她去了哪裡。

  「不知這是？」看著滿院子站著的姑娘皆低著頭，秦嬤嬤滿臉疑惑的看向藍淼淼。

  「我也不知是何事，所以請嬤嬤來看看。」

  秦嬤嬤聽了藍淼淼的話，走上前去，看了一會兒，「思煙，你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那叫思煙的女子，正是剛才藍淼淼點的那位，只是這次秦嬤嬤沒有讓其他人有說話的機會，「其他人不許出聲。」

  「回嬤嬤的話，是涵易姐姐與幻雪妹妹有一些小的誤會。」思煙說的含蓄，但是秦嬤嬤又怎麼會不明白？

  「涵易，幻雪你們兩個出來。」秦嬤嬤看了一眼藍淼淼，雖說江歆婷還沒有明著說要讓藍淼淼做幻蝶宮的主，但是私下裡她們這些人也是知道江歆婷的心思的。

  見藍淼淼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完全沒有要干涉的意思，好像這裡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的思緒，秦嬤嬤一時看不透藍淼淼，只得按自己的意思辦。

  「說說是怎麼回事。」秦嬤嬤看著走出來的兩個人，對她們的狀態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沒有想要關心一下的意思。

  「回嬤嬤，是幻雪這個丫頭，她趁我們出來練功之際，偷了我的手鐲，那是我娘給我的手鐲啊！」說到後面，涵易不忘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幻雪一眼，抬頭時眼眶紅紅的。

  「是這樣嗎？幻雪？」秦嬤嬤這宮裡呆了這麼多年，怎麼能看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她並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幻雪從沒有偷東西。」幻雪只是倔強的為自己辯白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藍淼淼看了一眼跪在院子裡的涵易和幻雪，一身粉色衣裙的涵易，一頭烏黑的長髮也用粉色的帶子綁著，頭上的翠玉簪子一看就知是上品，年輕的小臉有著一絲驕傲的神色，只是看幻雪時眼裡隱隱有嫉妒流淌。

  藍淼淼有些迷茫，涵易怎麼會嫉妒幻雪呢？跪在涵易身邊，幻雪就像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此時身上還有些微的泥土，髮絲也有些散亂，看上去有些狼狽。

  只是幻雪的神情很平靜，雖有一絲委屈，但也沒有哭鬧著嚷嚷，除了剛才的一句話外，她再也沒有說什麼。這樣的反應倒是讓藍淼淼對她高看了一眼。

  「嬤嬤，看來只是兩個孩子的誤會，倒是我大驚小怪了。」不是藍淼淼想要幫誰，只是她還有事，不想在這再浪費時間了。

  「那姑娘是不是現在挑人？」秦嬤嬤也不想管這些小事，在宮裡誰也幫不了誰，有本事的才不用受欺負。

  「讓她們到平日練習的地方吧。」

  「好。」秦嬤嬤頷首，指揮一院子的小姑娘往練功的地方走。

  突然，藍淼淼又一次看到了那雙眼睛，還是跟剛才一樣，只是這一次藍淼淼看清了眼睛的主人——幻雪。

  有那樣的一雙眼睛，但是卻在那樣一張臉上，藍淼淼突然覺得，或許她看到的並不是幻雪的真容。只是，一轉眼那雙眼便沒有了那樣的光彩，細看時並不能發現任何的不同之處。

  藍淼淼暗中笑了起來，這個小姑娘果然不簡單，看來那張臉確實不是她的真容，夠聰明啊。

  院子裡的小姑娘已經陸續的走了，涵易和她的姐妹們還有幻雪正在往那邊走，涵易與她的姐妹們一直針對幻雪，幻雪也不與她們計較，只是自己默默的走著。

  等到院子裡的姑娘都走完了，藍淼淼才喚了妙菱與秦嬤嬤一起走。一邊走藍淼淼貌似不經意的提起剛才的事，並向秦嬤嬤打聽了涵易與幻雪的事。

  不出意外，涵易是一個商賈的女兒，家裡很有錢，把她送來這裡不過是想讓她找機會攀上皇上，再不濟也能攀個權貴，不管怎樣都比做個商人要強。

  而幻雪只是個尋常的丫頭，剛進宮的時候也並不出彩，容貌又平常，本來涵易與她也是能和平相處的，只是有一天涵易就像突然轉了性一樣，有事沒事就叫上一群小姑娘欺負幻雪，而幻雪卻根本不反抗。

  「姑娘，到了。」秦嬤嬤退了一步，讓藍淼淼先進。

  「嬤嬤不用客氣，一起吧。」秦嬤嬤其實不用這樣做的，至少現在不需要，藍淼淼也不在意這些，便拉了秦嬤嬤一起進去了。

  「秦嬤嬤。」一進去就有齊齊的少女的聲音響起，並且齊齊的福身施禮。

  「這位是淼姑娘，替江姑姑挑人去參加皇后娘娘的賞荷宴。」秦嬤嬤站在前面，鄭重的介紹藍淼淼。

  「見過淼姑娘。」清脆的少女的聲音齊齊的傳來，又一起向藍淼淼施禮。

  「大家不必拘束，我只是來隨便看看，你們該如何練便如何練，不用管我。」藍淼淼微笑著對這些女子溫柔細語，好像剛才在院子裡憑氣勢鎮住她們的不是她。

  「是。」眾人知道，這意思就是要開始選了，便各自散開，在各自原來的位置上努力表現，期望自己可以被選中。

  藍淼淼也不出聲打擾，只是各處走動。對於眾人的練習不置一詞，只是她這樣的沉默讓眾人更加緊張。

  半個時辰後，藍淼淼才慢悠悠的回到剛才的位置，秦嬤嬤已經為她安排好了一個座位，藍淼淼優雅的落座，並沒有說什麼。

  直到眾人又練習了半個時辰，都很累了。藍淼淼才開口，「今日我代江姑姑只是來看看各位，希望各位在宮中能住的習慣。」藍淼淼說話時有意無意的掃了涵易和幻雪幾眼，就沒有多說了。

  跟秦嬤嬤點了幾個小姑娘，藍淼淼才又開口，「今日選的人，只是我瞧著正好是我需要的，所以沒點到的不必灰心喪氣，點到的也並不代表什麼。希望以後大家都能好好練習。」

  說完這一番話，藍淼淼示意秦嬤嬤，秦嬤嬤上前，讓眾人散了。對於藍淼淼點的人，秦嬤嬤並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她知道這次的宴會是藍淼淼一手辦，江歆婷都不操心，她也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