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猜測

  好不容易等到秦王現身還有了把柄，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龍承淵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一掌拍在床板上，怒聲道：「去！」蒼白的臉色氣的發紅。

  「是！」常遂見主子動怒了，不敢多問，折身去辦。

  常和手裡不停給龍承淵扇著風，一邊勸說：「王爺 ，消消氣，常遂是個榆木腦袋不是一兩天了，都是為了王爺著想，難得一片忠心，王爺莫要責怪他了。」他小心翼翼地替常遂說話。

  龍承淵趴在床上閉上眼不言不語，似是沒把常和的話聽進去。

  常和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不再多擾，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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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小七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圈，努力壓迫住心中的顫慄，假裝自然地走進了松鶴樓。

  正在閒話家常的小二懶懶抬眼，看見是個小娃娃進來了，不客氣地出聲驅趕道：「哪裡來的臭小子？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出去出去！」他的語氣十分嫌棄，臉上更是寫滿了不屑。

  無故被嫌棄了一通的小七瑟縮了一下，小小身子蜷了起來，像只受驚的兔子，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是來買吃食的，我有錢！」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上面繡著一直奶黃的鴨子，憨態可掬，隱約還能聽見裡面碎銀子和銅板碰撞的聲音。

  見小七掏出荷包，原本滿臉嫌棄的小二一下子就笑開了花兒，哪兒來的小傻子？晚上能去聚寶齋賭一把了！

  他立馬迎上去，笑眯眯地說道：「原是小的眼拙，沒看出來小公子竟是人中龍鳳，實屬該打，小公子您入座，看看想吃點什麼？咱們店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各式各樣的珍饈美味都有，您看您來點啥？」他一邊唱著菜名兒，一邊用貪婪的目光上下掃視小七的衣著。

  衣裳料子是近來京中的新品，樣式十分新奇，臉上手上都乾乾淨淨的，想必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他為何沒帶僕從？莫不是貪玩把僕人甩了？

  那可是個冤大頭！得多宰些！小二心裡暗忖，面上不禁流露出輕蔑來。

  小七不知道自己被小二盯上了，胡亂撿著好聽名字的菜點了幾樣，惴惴不安地坐在位子上等著人來。

  不久，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進來，剛巧小二從廚房走了出來，見又來客了，趕緊迎了上去，「這位爺，您幾位？」他仰頭望著面前的冷臉大漢，滿臉堆笑。

  豁，好俊一位爺，只不過這臉黑得也太嚇人了，像是誰欠了他十吊錢似的。

  常遂抬眼巡視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雅座旁的小小身影，冷聲道：「不用了。」抬腳大步走向小七。

  小二愣了一下，竟是來找那小傻子的？看來今晚是去不成聚寶齋了！他苦著臉走回到櫃檯前。

  常遂很快走到小七面前，一聲不吭地落座，小七也不敢大喘氣，只惶惶不安地盯著眼前的高大男人。

  很快常遂就被盯煩躁了，兇狠地瞪了他一眼，小七連忙低下頭去，恨不得原地消失。

  常遂滿意了，收回視線惡聲惡氣地說道：「事情暫且停一停，等主子下一步指示。」他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小七驚訝的抬起頭，下意識想問為什麼，看到常遂的黑臉又咽了回去，小小聲地道了句是，又問道：「那我可以去看看我妹妹嗎？」他聲音軟軟的，帶了絲乞求，雙眼眼巴巴地看著常遂。

  常遂望都不望他一樣，只冷冰冰地丟了句，「不行，等你任務完成了，主子自然會讓你見。」便起身離開了，臨走前還給小二丟了一顆碎銀子，給小二樂得見牙不見眼。

  ——

  店內，元阿玉正在和元瑾林忙碌著整理藥材，埋著頭叫了幾聲小七，不見回應，抬起頭來一看，原本乖乖在一旁寫字的小七不見了蹤影，心裡奇怪。

  「二哥，你見到小七了嗎？」她對著元瑾林問道。

  元瑾林正在忙著把妹妹整理好的藥材放到藥櫃裡，藥材名又難記又雜，放錯一個就全完了，哪裡有空注意小七跑哪兒去了？隨口回道：「沒看見，許是寫字寫累了出去耍了吧？小孩子心性嘛。」他並不擔心。

  小七那個鬼機靈，小小年紀比許多大人都伶俐，丟不了。

  元阿玉一想也是，小七是個聰明孩子，向來有分寸，便不再去想，話鋒一轉跟元瑾林閒話起來，「對了二哥，你有沒有注意到？大哥這次回來有點不太一樣！」她一邊快速將藥材分類一邊說道。

  「不一樣？」元瑾林一愣，回想了一下「哪兒不一樣？我沒看到有什麼不同的啊！」他說著也沒耽誤了手上的功夫，拉開了一個小抽屜，把手裡的丁香放了進去。

  「也是，你個大男人怎麼會注意到這些？二哥，做生意可要細心啊！」元阿玉調侃了一句自家二哥，這才說道：「你沒發現大哥這次回來衣衫儀表總是格外的整潔嗎？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兒，時不時地就會發呆。」她一一細數著元瑾瑜的反常之處。

  女人嘛，總是細心一些，元瑾瑜這次回家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元瑾瑜近來的行為極為反常，衣衫格外整潔就不說了，畢竟也是在書院裡旁聽，整潔一些旁人也不至於小看了去。

  但是身上帶香又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她大哥可從來不用香豆子的，更不可能用薰香那些東西，而且向來勤學苦練，無事不出門，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大哥這次回家居然出了好幾次門。

  她假裝隨口問起來，大哥就支支吾吾地說是同窗小聚，在書院裡面對面這麼久還不夠嗎？還要小聚？騙鬼呢？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兒。

  「是嗎？」元瑾林回想了一下大哥回家後的表現，發現還真如妹妹所說的，大哥變得十分反常，只是這些反常都被壓住了，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可這是為啥呢？大哥一向都是醉心讀書的，哪裡會注意這些？總不能是相中誰家小娘子了吧？」他隨口猜測著。

  「還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