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前宴

  她被安排了教導，住在玉笙樓中，學習那些待客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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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曲離與衍栩，更加不知從何下手。

  沒有一個朝代，像如今一樣令他們迷茫。

  「那個男人……」兜兜轉轉，楊曲離最後還是想到了那個男人。

  「我還是覺得，應該去找他。」楊曲離終於決定。

  錦衣衛，錦衣衛。

  那人定然不是好尋的。

  可是他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我去尋吧。」衍栩自告奮勇，準備好偷入錦衣衛中。

  「好，你多小心。」楊曲離自知身手不如衍栩，「我看好那書生。」

  周士達的問題，還沒有法子解決。

  他們如今，也只能去錦衣衛中，尋些卷宗，看看他究竟是何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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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駐地-

  「宮宴……」駱蕭揚不明白，怎麼皇帝特別邀請他前去宮宴。

  按理來說，他們身份特殊，是不參與宮廷活動的。

  眼下他的狀況，有些難以預料。

  「臣遵旨。」他領命。

  既然皇帝要自己去了，那他便去吧。

  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自己的線索。

  先去將落水的東西交給她。

  ……

  ……

  衍栩偷聽完了這一切對話。

  「宮宴。」

  他記下了。

  一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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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笙樓-

  「噔噔。」

  規律的敲門聲。

  「進來。」

  落水明白，是駱蕭揚來了。

  她不去開門，駱蕭揚已然進來。

  「你的東西。」他手中提著一隻錦盒，放下後，直接就坐了下來。

  落水接下，打開之後，卻是一隻前朝瓷瓶。

  「正是此物。」她沒有多看，將那瓷瓶仔細包好。

  「皇帝邀我去了明日的宮宴。」駱蕭揚將消息轉告。

  「宮宴？」

  落水自然明白，錦衣衛，是不必參加這類宴會的。

  「你怕有詐？」她揣測了駱蕭揚的心思。

  皇帝如此之舉，難以猜測是不是知道了駱蕭揚背地裡的計劃。

  駱蕭揚點頭。

  落水踱步至他身旁。

  「我這的消息，皇帝應當還不知道你的事。」落水早已部署完成，「倒是那些大臣，尤其是廠務，你多多留意。」

  她的手自然攀上駱蕭揚的肩頭。

  「不必擔心，我會布暗樁過去的，隨時聯繫。」

  她不知道要不要將那兩個錦衣衛的事告訴他。

  那個叫做阿一的女子，非常乖巧，伶俐的很，學的也很快，很是上道的模樣，讓她有些難以考慮。

  還是再等等吧，若是二人真是駱蕭揚身邊的叛徒，她也不急下手。

  「你不去？」駱蕭揚享受著落水的輕撫，出生詢問。

  「玉笙樓新進了姑娘，奴家還要留下調教。」

  那薰香的味道濃重。

  氣氛又熟悉的曖昧。

  ……

  ……

  ……

  南祁才從楊曲離處回到房裡。

  「明日那男子前去宮宴，衍栩與楊曲離也會去。」他將看到的，溝通到的一切都如數告知。

  「宮宴……」伊盉思索。

  「我們也去。」南祁道。

  這也是伊盉的想法。

  必須要確認那男子的身份了。

  ……

  「落水房裡進了人，她貼了符文，我進不去。」南祁又是搖搖頭。

  那女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一種焦慮擔憂。

  她藏得深，看不透，必然是一重危機。

  這幾日，落水細心教導伊盉那些待客禮儀。

  雖說是伊盉自願潛入，但終歸讓南祁不自在。

  青樓酒場，他從前也去過的，自然明白，這裡再清白的女子，也不乾淨。

  任務自然是越快結束越好，少在這裡一分，他也安心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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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宮宴！！」周士達不知從何處聽來了消息。

  「兩位大人！小生也要去！！」周士達按耐不住。

  宮宴。

  這可是他洗刷冤情的好機會！！

  他從前遠遠見過皇帝一眼，那君王，看著不是個分不清是非的主。

  這可是他的希望！！！

  「你也去？」楊曲離說實話，不想帶他。

  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確實是個極大的累贅。

  衍栩也有些不願。

  可細細想來……

  「帶上你，應當沒有問題。」楊曲離應下。

  一切皆有因果，他們認識周士達，他身上也必然有故事。

  若是周士達此番洗刷冤屈，日後金榜題名……對於他們而言，也自然是一件好事。

  再者，周士達卻是是有真才實學的書生，總比那些烏煙瘴氣的官宦子弟好上許多。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楊曲離就喜歡周士達這性子。

  「侯爺應當也通知伊盉姐了，我們明日辰時一刻，在宮門會面。」他知會衍栩。

  「好。」衍栩應下，任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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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夜晚，多少風雲匯聚。

  ……

  皇城裡。

  朱芸清難以安眠。

  她心中，滿是那父皇身後挺拔峻逸的身姿。

  父皇說他會來，他就會來。

  少女萌動的初心，在這個夜裡甜蜜入骨。

  錦衣衛。

  這是多麼遙遠又親密的名字。

  他們是只屬於皇族的利器，是屬於她的。

  ……

  京城中。

  周士達痛哭流涕。

  上天好生之德，珍惜英才，不枉他周士達寒窗苦讀，流離失所，奮戰官僚。

  讀書能夠改變命運，他堅信，自己的才華，能夠為這時代做出驚世駭俗的貢獻。

  他夢想進入史書中，銘記於歷史中，傳承於後世中，將他所學的一切，都流傳下去，發揚下去。

  他也想改變不公的世道。

  ……

  楊曲離閉目沉思。

  沒有常汝的氣味，他還需要多多修習。

  回到現代，一定要徹底剷除常汝的蹤跡。

  一定，一定。

  ……

  御河坊。

  衍栩久久駐足，想從中發現些線索。

  那些死去的人，身上似乎都有紋身。

  「玉笙樓……」

  紋身隱蔽，他卻是記得的。

  似乎是那玉笙樓。

  看來這事情，還藏的很深。

  ……

  玉笙樓。

  閣樓的燭火微橘，還沒有息下去。

  落水不知是第幾次留他在此了。

  駱蕭揚的血很冷，他只有他自己的目標。

  這點她清楚不過。

  從前，她與駱蕭揚，都是一樣的人，或許因此，他們才能走到一起。

  這個計劃很大，很是兇險。

  宮宴。

  駱蕭揚又會接觸多少名門閨秀呢。

  其中，又有沒有他用得上的人呢。

  她笑了笑自己幼稚的想法。

  終究是又淺薄了。

  她輕輕起身，滅了燭火，不再看駱蕭揚，也不再看這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