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錦衣

  京-

  ……

  ……

  「沒有長眼睛嗎！」

  伊盉身邊風聲呼嘯而過，駿馬奔馳，一下就沒了蹤影。

  「姑娘……你沒事吧。」人們似乎很是忌憚那馬上之人，走遠了，才來問問伊盉的狀況。

  沒有傷口，沒有疼痛，只是心口慌兮兮的。

  這應該是最好的一次穿越了。

  「我沒事……」

  明制的服飾，大明王朝。

  她四下望去，車水馬龍，繁華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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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醒了？」

  來人往楊曲離身旁，丟了塊溫熱的面巾。

  「來明朝了。」

  楊曲離睜開眼，撐著酸痛的身子，起身，見榻邊，男子正坐。

  「衍栩……？」他拿起面巾，醒了醒神。

  「因公殉職，我們運氣還真是不錯。」衍栩自嘲似的說笑。

  「伊盉姐呢。」楊曲離很快轉變狀態，審視四周。

  明朝……

  他感知過去，神脈的氣息，似乎並不遙遠。

  可是不知道如今二人在什麼地方。

  「我打探過了，我們現在明面上是已經身亡的錦衣衛，如今是不能輕易露面了。」他從屋子的抽屜里取出兩面斗笠，拿一面罩住自己的面，另一面遞給楊曲離。

  「抓緊去找伊盉。」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確保自己的面被遮掩上。

  明朝浮浮沉沉，好在楊曲離的定位術，學的精通。

  他們一出門，便看到那女子，呆滯在車馬中間，分明是被奔馬踐踏到了。

  毫髮無傷。

  兩人對望一眼，心中有些想法。

  伊盉還魂。

  那女子看起來就是個良家女子，姿態神韻，倒是真的與伊盉相像。

  趁著那女子走入巷子的空檔，二人圍上去。

  ……

  ……

  「伊盉。」

  伊盉猛然回頭，卻是兩張陌生的面孔。

  「我們來了。」他們確定，正是伊盉。

  伊盉也松下一口氣。

  終於是遇到了。

  這一代安靜的很。

  「我們到這來。」衍栩似乎是發現了茶館，帶著二人前去。

  ……

  「你可知自己事什麼身份？」二人詢問。

  伊盉搖搖頭。

  她摸索了身上，卻是有許多銀兩，還有一封書信。

  明朝的字跡，她認得的，也是復原了不少。

  她仔細審閱。

  「這身體的主人……好像是從南方過來，投奔親戚的。」

  「嘉靖年，原來是這裡……」

  看這個樣子，原主並沒有找到書信中提到的遠親，而是殞命在了不知哪位貴人的馬踏之下。

  這樣也好，沒有牽掛，不用擔心，只需要完成任務回去便好。

  大明。

  遼遠的王朝。

  不知從何入手。

  ……

  「我想起來了……」

  伊盉忽然想起，自己復原過的一份明朝古籍。

  「傳言，嘉靖年間，京都酒樓，御河坊，酒菜一絕，我們不妨去看看。」

  她早就好奇這百年前的繁華都市，究竟是什麼魅力，令文人墨客如此垂憐。

  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這一切。

  「御河坊……」衍栩似乎有點印象。

  「也好，我們多去走走。」楊曲離欣然同意。

  這大明，氣息都是一種平和。

  家國穩固，若是一直這樣，中國又會是如何呢？

  歷史總是不容假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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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河-

  果然奢華大氣，遠遠便望見了檐角玲琅。

  「錦衣衛辦案，閒人勿入。」

  他們被攔下了。

  「兄台，這是怎麼了？」伊盉攔住了過往的路人，詢問御河坊的狀況。

  「哎……聽說是發生了要緊的命案啊，錦衣衛在調查，不得進入了。」那人回應。

  命案……

  果不其然，御河坊被錦衣衛團團包圍，進進出出的都是官家的人。

  看來受害者還不是簡單的人物。

  「看來是無緣了……」心中無限遺憾，可是能看到了這御河坊的外景，已然是震撼。

  「先回去吧。」楊曲離還是想著幾人坐下來。

  他有些想法，需要靜下來理一理。

  ……

  ……

  ……

  茶香。

  ……

  「我要進御河坊。」楊曲離語出驚人。

  「怎麼了，看出什麼了嗎？」伊盉不解。

  「御河坊，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有東西。」楊曲離說出自己的想法。

  「衍栩？」伊盉聽聞，轉眼詢問衍栩。

  衍栩沉思片刻：「確實有些異樣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

  他的靈感力沒有那麼強。

  「我要去看看。」楊曲離鐵了心要去。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楊曲離準備起身。

  衍栩攔下他來。

  「可以嗎，那裡如此多錦衣衛。」他清楚，明朝的錦衣衛，從來都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

  「應當是沒有問題。」楊曲離還是有些自信。

  衍栩清楚，憑藉自己的身手，混進去不成問題，可他有些擔心楊曲離，也不能放心伊盉。

  ……

  「我與你一起。」

  南祁發話。

  「我是靈體，他們凡胎，看不見的。」南祁多聲音徘徊。

  「侯爺，可以嗎？」楊曲離目光移到伊盉身上，後者還有些緊張。

  「可以。」南祁的話語顯得非常從容。

  「那……辛苦你了。」伊盉輕輕一聲，是回復南祁的話語。

  「侯爺，我們走吧。」楊曲離顯然看得見高度靈體化的南祁，對著二人比了眼神，脫下斗笠。

  「走了。」

  不過片刻，便消失在這茶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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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河坊-

  靠著南祁內部的指引，楊曲離順利進入。

  御河坊內一片悽慘，血腥味伴著遍地血腥入五感之中。

  南祁視若無睹，坐在樑上，與伏在樑上的楊曲離一同，注視眼下的狀況。

  進進出出的錦衣衛，以及他們的頭領。

  他們看得出，那著裝華麗飛魚服的男子，敏銳的很。

  楊曲離的直覺，對於御河坊自己所產生的那些怪異的感覺，都來自於那個男人。

  「侯爺？」楊曲離轉眼望上去。

  南祁直勾勾對著那男人。

  他也感覺到了。

  強大而熟悉的氣息。

  「需要夫人來看看。」他收斂了所有溫柔與綿軟，欲強則強，更作冷峻。

  他有預感，這人，和計劃有關。

  ………………

  ………………

  駱蕭揚只感到有兩道目光一直注視自己。

  「誰。」

  抬眼望去。

  空無一人。

  似乎看到了什麼遊蕩而過，一閃而去。

  鬼魂嗎……

  他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