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臨行

  「我明白了……」

  幾人頓時有了去甘肅的衝動。

  西北地區，商業發展沒有太過，傳說中的人與事，都有機會能夠尋到。

  「爺爺，沒有更多了嗎？」衍栩問。

  老爺子搖搖頭。

  老了啊，記性也不好了，他是學藝術的，自然不會對這文物太過上心。

  「行吧……」這也算是有所收穫，幾人心裡掂量著後面的安排。

  「沒事了？」老爺子沏上了三杯茶，「留下來吃個飯吧。」

  第一杯，笑眯眯的遞給了伊盉。

  「丫頭長大了啊，老爺子我還去吃過你的滿月酒呢。」

  印象里的伊盉是個圓嘟嘟的娃娃，她父母骨相生的好，女兒也出落的大方，那種冷艷的氣質，是最適合詮釋珠寶魅力的美。

  伊盉禮貌的接過茶水。

  「那就吃完飯再走吧。」衍栩笑了笑，還真是想不出伊盉小時候的樣子。

  「好。」伊盉應下。

  老爺子的請求，不好推辭。

  手頭上的事情，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了。

  …………………………………………………

  看得出，老爺子很是滿意伊盉。

  酒席之間，那種有意撮合伊盉與衍栩的心思展露無遺。

  伊盉也只是有意無意的迴避。

  「今晚不在這裡住下嗎？」

  席畢，老爺子意猶未盡。

  「不了不了，回去還有事情呢。」伊盉覺多少尷尬漫上，不敢久留。

  「這可惜了……」老爺子也不強留。

  「阿栩，以後常帶孩子們來啊。」老爺子拍拍衍栩的肩，尤其深望了眼伊盉。

  「知道了。」衍栩沒有抬眼順著老爺子眼光望去。

  「我們走吧。」他背過身，似乎是很匆促的模樣。

  夜色沉下，有些寒風。

  「走吧。」他走往伊盉身邊，回望一眼笑眯眯的爺爺，終於是邁出大門。

  再見。

  ……………………………………………………

  回程途上，楊曲離監察了三信的狀況。

  他的行跡沒有變動，似乎是在一個地方呆了一下午。

  「還真那麼乖……」楊曲離認得，那個標記地點，就是他出門時叮囑三信好好打坐的靜室。

  「嗯？你說三信嗎？」伊盉聽到楊曲離的自言自語，好奇詢問。

  「嗯。」楊曲離點頭。

  「我就說嘛，那孩子不錯的。」伊盉非常滿意，三信看起來是個老實的孩子。

  「再看看吧。」楊曲離淡淡一言，嘴角掩抑不住的上揚起來。

  分明也是有些好感了。

  看來這孩子，確實，將會成為楊曲離生命中的轉折。

  ……

  ……

  ……

  ……

  「三信？」楊曲離呼喚。

  少年從靜室那匆匆出來。

  「師父，伊盉姐。」他恭恭敬敬。

  「您……」他疑惑的望著衍栩。

  「叫他衍栩哥。」楊曲離介紹。

  「好的！衍栩哥。」三信鞠躬。

  「進去。」楊曲離搓了搓手，頂著風霜而入。

  楊宅溫暖，四人才坐下，三信自覺的泡了茶水。

  「三信，你師父有給你安排拜師禮嗎？」伊盉趁著空打趣。

  「……最近太忙，忘記了。」楊曲離忽然想起這回事。

  「下次給你補上吧。」

  他看得出，三信這孩子，心地純良。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三信選擇接觸這一行業。

  或許因為他特殊的天賦，從前的他遭受過許多非議與鄙夷。

  世道沒有折磨的這孩子喪失熱愛與嚮往，反而讓他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選擇。

  這很好。

  ……

  三信今日卻一直盯著伊盉。

  「三信？」伊盉也發覺了，喚了他一聲。

  「啊……」他緩過神來。

  幾人的目光匯聚而來。

  「師父……這裡……是不是還有人……」說實話，他有些害怕了。

  他感受到了第五個人的氣息，可是無論是實體還是靈體，卻都沒看見。

  他慌，是對於那種未知的惶恐。

  楊曲離望了眼伊盉。

  不是常汝，楊曲離都沒感應到。

  ……

  「他太弱，看不到我。」

  是南祁。

  還好，還好。

  三信注視一會兒：「伊盉姐……你有靈體護身……是嗎？」

  好眼力。

  伊盉讚許的點頭。

  「你還看不到他，以後能夠有機會的。」楊曲離提醒。

  「以後看不看得見，都要尊他一聲侯爺。」楊曲離再言。

  三信發蒙的聽下了。

  言畢，見他望著伊盉，低頭，恭敬一聲：「侯爺。」

  他不知道這侯爺是誰，但能夠感受到，他非常強大，不輸師父與衍栩哥。

  「他還不錯。」南祁也是滿意的很。

  他窺探過三信的靈魂，乾淨的很，沒有污點，幹事也利索，頭腦也清楚，是個好苗子。

  只是身世太慘了。

  不過在他們的年代，這又能算得上什麼呢。

  ……

  ……

  「師父師父……我還要學什麼嗎。」三信終於是充滿期待的望向楊曲離。

  楊曲離有些呆住了。

  他們準備即刻前往甘肅的，倒是不知道要不要帶上三信。

  此行兇險，難保常汝不會跟隨，可把三信一人留在這，他遇到常汝，定然是沒有辦法應對。

  「我們去甘肅，你準備下，和我們一起去。」為了確保三信的安全，楊曲離還是準備帶上他。

  也不知這仰慕自己這麼久的孩子，能不能吃的了這個苦。

  「甘肅……」對於三信而言，那是那麼遙遠的地方。

  他母親……該怎麼辦……

  「你家裡，我們會安排好的。」楊曲離推了推衍栩。

  「嗯。」衍栩應下。

  一個人都不能出現差池。

  「等甘肅回來，你若是表現得好，我就安排拜師禮。」楊曲離道。

  若是三信吃不了這苦，受不了這難，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三信。

  這份事業，是需要犧牲的，從來不是輕而易舉。

  「是！」三信顯得十分激動。

  幾人商議著去往甘肅的行程與安排，籌備著要製備的器具。

  正當楊曲離要去取法器之時。

  天旋地轉。

  …………………………………………………

  星盤異狀，雲上泛彩。

  他淺算一下。

  「又有魂魄出現了……」他愁眉不展。

  「魂魄耽誤不得，甘肅需先放緩。」衍栩道。

  ……

  ……

  「三信，你好好按照這些修煉。」

  「不要到時候死掉了。」

  「我回來，要看到你變得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