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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南北·泛舟湖會

2023-12-16 04:20:54 作者: 浮步花生
  張燈結彩,夜如白晝。

  「你那燈籠太低啦太低啦!那些個貴人才沒你那麼矮呢······」

  熙攘人聲,街道之上,群人推搡,布置著明日湖會的裝飾。

  那圍上而來的人們,都不過是想趁著明日貴人游湖封園,先睹為快。

  「聽聞明天那齊地的貴人們也要來啊??」

  「那可不是,畢竟是皇族的游會啊······」

  「請那北齊的人來作何,不是才打完仗沒有紀念嗎?」

  「你懂個什麼,和氣才能安邦啊······」

  ······

  南朝建康,南陳都城。

  公元576年,南陳湖會。

  ······

  「小姐,您可準備好明日的活動了?」

  小丫鬟輕輕用發梳梳理著自家小姐的長髮。

  那丫鬟看起來有些病態,用脂粉勉強遮掩了面上的憔悴。

  她是她們家小姐自幼就要下的丫鬟,與小姐情同手足,這些日子,身子卻是有些吃不消了。

  為了能夠親眼目睹小姐最為重要的日子,目睹小姐找到那個好的歸宿,強撐著身子不倒下。

  「嗯。」小姐翩翩儀態,閨秀風度,「妍兒,我看你這些日子身體似乎是有些累了,這段時間好好歇息吧,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告訴我。」

  她伸手接下妍兒手中的梳子:「我自己來也可以的。」

  「小姐,妍兒沒事,只是前些日子累了些。」

  小姐看著妍兒撐起的燦爛的笑,無奈嘆了嘆氣。

  「待到我出嫁了,定會為你擇一份良緣,日後不必侍奉他人。」

  小丫鬟心知,自己怕是等不到那日了,能夠陪著小姐到出嫁那日,已經是她三生之幸。

  她家小姐,名喚芷然,是這南陳皇族旁系,長寧王之女。

  多少名媒求牽陳芷然的姻緣,可老爺看的明白,這些男子們要麼身家家世不好,要麼為人處世不成,要麼便是只圖女兒一個聲名才貌,都不是值得託付之人。

  年方十九,還未出嫁,不必著急。

  此次湖會老爺卻也希望能夠覓得一位良婿。

  與那北齊的人相比,他們南陳的男人,自然是優越了。

  ——

  —南陳·玄武湖—

  湖上泛舟,畫舫漣漪,悠悠轉轉。

  多少年華煙雨,散入長柳,捲入薰風,點滴了片刻溫存葳蕤。

  角落中那內奢的船舫,避開了爭相湧入的遊船,找了個正對湖岸戲台的方位停下。

  ······

  「你瞧著這個個,庸脂俗粉。」

  那談笑聲間,白衣男子挽手理髮,鳳眼流轉,仰躺座椅之上,一口悶下美酒。

  「子曉,這南陳可不比我們,這的女子可都講究個婉約嬌弱啊。」他的同伴一身隨意,衣襟不整,替他又滿上酒。

  「我看著他們的男子,也不過如此。」他接過酒,又是仰面,目光卻不再向外。

  ······

  傳來遊船碰撞的聲響。

  那男子放下了攙著額頭的手。

  「二位爺,有人來拜訪了。」船夫掀開船簾一角,側著臉對二位說道。

  「好,迎他們進來吧。」夥伴理了理衣襟,應下聲。

  舫外傳來踱步的聲音,那玉器琳琅作響。

  「二位可好?在下為此次接待使,還可問二位是何人士?」

  接待使細細打量畫舫內景,奢而不顯,面前二男子衣著不凡,不慌不亂,顯然是北齊顯貴人士。

  「在下高雲洲,北齊將門高家。」那人不願透露名,他自然相信這裡的人人士他的名諱。

  「啊,有所耳聞,有所耳聞。」使臣連連點頭。

  高雲洲,北齊將門高銘,高含威將軍的遠親,那聲名遠揚將軍的接班人。

  他轉頭望向那白衣男子。

  男子見雲洲介紹過了,才慢慢悠悠起身,象徵性做了個禮。

  「高暮,字子曉。無職,皇室。」他不願透露太多。

  「好好好。」使臣打量高子曉,慵而鋒利,像是未出鞘的刀,讓他忍不住懷疑這是北齊暗藏的利器。

  「您坐下喝杯酒再走吧。」雲洲習以為常的遞了只酒杯給他。

  使臣有些些的背脊發涼,後退了幾步:「不了不了,過會女眷們的秀場就要開始了,二位可好好欣賞,在下還有其他人要去拜訪,不叨擾了。」

  他慌忙退出,與船夫道別,上畫舫往另外方向而去。

  ······

  「唉,無趣。」雲洲最後張望幾眼,反手拉合了船簾,回到酒桌。

  高子曉早已經坐下,扶著頭望向畫舫窗外。

  「怎麼了,看起來那麼不願意來這裡。」雲洲甩手扔了酒杯,抄起自己的酒杯,滿上。

  「陳朝,真的發展的很好,一片祥和,充滿生機。」

  雲洲明白高子曉的話。

  北齊荒淫,註定命不久矣。

  子曉並非厭惡南陳,只是看到南陳,為北齊而感嘆。

  子曉也並非無所事事,而是在北齊的地下,幹著上不來台面的勾當,操持這個國家最後的基業。

  ······

  「看戲吧。」子曉收了思緒,那邊的水台上,已經有人站立。

  台下玄武湖畔,圍坐了許多貴人,包括那些女眷舞姬,一片奼麗。

  「嘈雜。」子曉滿目嫌棄,若不是為了調查事件,他才不會參與這種場合。

  鶯鶯燕燕,都難以入他的眼。

  他並非仙人,也會渴望,夜深之時,他一身疲憊處理完那些煩亂的事務時,能有人點著屋子裡的燭火,等候他的歸來。

  日子久了,這想法也淡了,權當年少時的懵懂。

  護國久了,擺平的事務越來越多,他漸漸感到整個人都是屬於北齊的,勞累不堪。

  他雖為皇族,但迫於行事需求,身旁也只有高雲洲一位摯友。

  「好好看看嘛,咱們也難得清閒。」雲洲點醒迷迷糊糊的高子曉,將窗子那的帘子拉大了些。

  無非是聲歌舞蹈,還有些詩詞曲藝。

  大家閨秀們靠著這些技藝在此吸引各家注意,也確實引得玄武湖畔一片歡騰。

  只是這些,遠不足以打動高暮。

  他自覺無趣,腦子裡又開始思索此番的任務,眼神也無神起來。

  下一步是什麼來著······

  ······

  ······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

  他腦子裡忽然竄出那巍峨古寺的金殿古佛。

  怎麼回事······

  那種平和的禪意,一種超脫與瞭然。

  他目光忽然有神,順著那傳入耳的琴聲尋去。

  水台上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他自言自語。

  張望幾下,甚至微站起了神,提著衣袖,看不到彈琴之人。

  「怎麼了?」雲洲見狀,趕忙詢問。

  「這琴,是誰彈的??」高子曉追問。

  「琴?」雲洲有些疑惑,他並未覺得除了琴技高超,其餘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從這聲音中傳遞出來。

  「南陳皇族陳氏之女陳芷然,你說她?」雲洲還是順著回復。

  「陳芷然·······」子曉坐下,聽到那琴聲急促,磅礴之力,遠不是一般少女可以描摹體會的。

  「陳芷然,是何人?」他知道雲洲定然是將這一切打探清楚了的。

  「年方十九,還未婚配,出身皇家,父親是長寧王,先帝旁戚,家教甚嚴。」

  說起這女子,雲洲還當真了解過,此人才華斐然,以孤傲而拒人,實在是這南陳的一絕。

  「陳芷然······」子曉又念叨一聲。

  「她奏琴有規矩,琴不離身,不外露,所以向來不登台,你這是看不到了。」雲洲看高子曉這個張望期待的模樣,出言提示。

  「欸,別說我不義氣,長寧王府,在建康城東,最大的那間。」他拍了拍高子曉的肩。

  「好。」

  人潮湧動,看不見一點色彩。

  ——

  —南陳·建康—

  雲洲終於從窗戶里躍入。

  「你要的東西,拿到了。」他甩手將一摞紙砸在桌上。

  「你們那不是有暗衛做這個事嗎,怎麼還輪到我頭上了。」他有些抱怨,接了口茶水,順勢坐到桌案前高子曉對面。

  高子曉沒有抬頭,道:「帶暗衛目標太大,帶你更名正言順。」

  雲洲無言以對。

  「行行行。」他對於高子曉也是無奈,「對了,方才我路過,那姑娘,可還未歇息呢。」

  高子曉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何人,提筆的手停頓了下,書冊上留下一點墨暈。

  「早點歇息吧,少操心這些。」他回復雲洲,將筆放下。

  雲洲搖搖頭,做了個鬼臉,出了子曉房門回自己屋子。

  ······

  ······

  天空中掠過一道影子,瞬間無蹤。

  ······

  —建康·東·長寧王府—

  高子曉有些自嘲,自己還是做了這窺人牆頭的勾當。

  但他著實是好奇這陳芷然是何許人。

  ······

  他直接去往後院,那微弱燭火還亮著的方向。

  庭院之中,坐著兩個人影,一人為侍,為主者坐於茶桌,執手品茶。

  「妍兒,你早些去休息吧。」陳芷然見妍兒面色未好,有些心疼。

  「小姐呢?」

  「我一會兒便歇下。」她回應。

  「那好,夏夜仍舊有些涼,小姐一定早些回去,妍兒一會兒會來查看的。」她應下。

  陳芷然思索了一會。

  ……

  「妍兒,幫忙把這茶桌收拾一下吧,我想奏一曲了。」她忽然道。

  「好的小姐。」妍兒似乎也習以為常了,利索的收拾茶桌,換下茶具,擺上香爐。

  陳芷然進屋取琴。

  高子曉望了半天,卻只看到那古琴的非同一般。

  那古琴碩大,近乎比尋常古琴大了三分之一,通體漆黑,似有靈氣。

  此等好琴,定是古物,不知怎麼會被這女子得到。

  陳芷然焚香,擺琴,一氣呵成,理了衣襟,端坐。

  她不知今日怎麼來了興致,只覺得此時此刻應當彈奏一曲。

  今夏的風帶著點點暖意,並非寒涼。

  一曲而下,分明是即興而來,卻不知怎得琴聲中透著那些許相思之意。

  高子曉聽明白了的,哪怕陳芷然自己都未曾察覺。

  ······

  他看清了陳芷然的模樣。

  大家閨秀,儀態端重。

  那身形外貌,與她的琴聲似是一人。

  古琴通靈,若有靈體,那必然是她陳芷然的模樣。

  ······

  「閣下可盡興了?」陳芷然一曲完畢,冷不防出聲。

  高子曉忽然驚醒。

  「閣下夜半至此,就為聽小女彈琴嗎?」

  好敏銳的直覺。

  高子曉毫不羞愧,縱身跳入,正對向陳芷然。

  禪意之音,這女子也生的靈氣,出塵不染,分明生的艷麗,氣質上卻不敢逾越。

  「姑娘琴聲動人,在下仰慕。」高子曉作揖,恭恭敬敬。

  「你可聽出這琴聲中的思緒?」

  她記得這個人,今日泛舟湖會,他的遊船停了許久,她望見了這個人張望的模樣。

  「空極生靈,姑娘琴非凡物,姑娘也非常人。」他答道。

  陳芷然聽了這話,伸手婆娑古琴。

  「這是家母留下的琴,傳聞說她有琴靈,只是為了救主,死去了。」

  高子曉這才細細看到,琴身正中,有一道貫穿的裂痕,被小心修復了,輕易不可見。

  「閣下很特殊,可問是何人,小女能否認識。」

  陳芷然收回話題,轉身詢問這個夜半一襲白衣不合規矩的男子。

  ……

  「在下長寧王府,陳芷然。」

  「北齊,高暮,高子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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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完全真實,人物及經歷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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