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議和一事
2023-12-17 00:44:58 作者: 白狸
「陛下,信里都寫了什麼?」皇帝看完信以後,就將信攥在了手裡,臉色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一個大臣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沈世子想要幾座城池和一些金銀珠寶而已。」皇帝簡單的將信里寫的內容說了一下。
朝堂先是安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鋪天蓋地的罵聲來,皇帝聽了半會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道,「沈世子的意思是,要停戰。這些是停戰的條件。」
朝堂頓時又安靜下來,「這該不會是沈世子的騙局吧?」一位大臣猜想道,可即使是騙局,他們也要相信,並且心甘情願的往裡跳。
「是不是沈世子打不下去了?」又有一位大臣說道,沈涼州之前的來勢洶湧,可不像是打不下去的樣子。
「依老臣所見,陛下應當儘快答應才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一直都很沉默的丞相忽然說道,那些大臣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現在形勢危急,顧不上那麼多了。
清國皇帝寫完回信,讓太傅送回去,就囑咐手下的官員抓緊時間安排好給沈涼州的城池,太傅回到清國就讓人把信送進宮裡去,而他自己在太傅府待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又要再次去送信。
太傅來找沈涼州的時候,沈涼州正巧在這裡,「在下乃是。」太傅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沈涼州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信。」
太傅將信拿出來,沈涼州的手下就把信奪了過去,自己遞給了沈涼州。
沈涼州打開以後草草的看了幾眼,就把信放在了一旁,清國皇帝在信中明確表示了清國給沈涼州的城池有哪些,正好十座城池,而且在最後說明了什麼時候會安排好城池的事情,以及沈涼州想要的金銀珠寶什麼時候會到。
「殿下,有了這樣的事,那些西域小國應該不會再對我們虎視眈眈了吧?」待清國太傅離開,沈涼州的手下便問道。
沈涼州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道,「不管朝中如何動盪,本世子的勢力依然在,那他們的想法就對本世子構不成任何威脅。」
有了清國的先例在前面,西域小國知道,就算朝局如何不安,但是沈涼州的勢力一直在,他們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卻不敢對沈涼州動手。
日影逐漸西斜,照在菱花雲紋窗框上,投下的影子繼續變長。
時間一點點流過,內侍頭兒端了一杯泡過三四次,最能品出味道的洪鳳白露茶。
「陛下,一個時辰了。請用茶。」
沈涼州可有可無的品了一口,將茶碗推到一旁。
內侍頭兒看的心驚膽戰,不知道這個主兒到底滿意與否。
沈涼州是行伍出身,並沒有那麼多講究。應該說內侍做了這麼多工作,一般的貴族至少會哼一聲,甚至誇讚幾句。
不過沈涼州麼,也許都沒發覺周遭有什麼變化。
沈涼州拿了幾份西域最新傳上來的線報,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又慢慢舒展開來。
曲妙顏端了兩杯藥茶,慢慢走上前來。
「陛下,喝點茶吧。」
沈涼州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覺得嘴中的茶香沖淡了心裡的苦澀。
他只想和曲妙顏,或者任何一個人說說話。
「西域漢胡混雜,多年以來通商不絕,想要完全杜絕奸細來往不可能。雖然西域各國互相摩擦不斷,但是對待楚國的態度卻非常一致。」
曲妙顏想到現代局勢,也笑了「沒錯,所有的小國一樣,對於大國,尤其是鄰近的大國,都是羨慕嫉妒恨。」
前些年,楚國動、亂,西域各國立刻出兵騷擾百姓。
能占多少便宜都不會放過。如果能夠偷偷搶走些美女就更好了。
楚國前些年政局動盪,西域各國沒有少占便宜。
沈涼州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我派去西域尋找西蠹蟲。那個使臣莫名其妙被害,還不知道是誰做的。」
曲妙顏點了點頭,「這一定是西域各國國國相護,對待楚國還是有試探的態度。」
沈涼州感嘆一聲:「清國恐怕就是各國默認選出來的出頭鳥,這次來訪,二十多個使臣,就是為了打探楚國真實的國力。」
曲妙顏:「陛下,上一次,對於清國的試探,您已經用最嚴厲的方式回應過了。」
只是,眼前傳來的情報,顯示出這些西域小國並沒有完完全全心悅誠服。
再次出兵顯然不是一個最優的解決方案,畢竟大炮一向黃金萬兩。而且作為上國,總是以征戰的方式去收復西域小國。
運送糧草更是個大問題,且西域氣候多變,夏季酷熱,而冬季酷寒。士兵傷亡極大。
如果效仿孟獲的七擒七縱……,西域大小二十多個國家,一個一個來,到死都放不完!
沒那麼多時間,傷不起呀!
沈涼州再次拿起線報,又從堆積如山的奏摺中選出一份,看著看著,微微皺起的眉頭慢慢鬆開,最後,終於笑了出來。
展現大國風範,也許不一定要靠兵戈相見。
第二日,宮廷大宴。所有從西域前來朝拜的使臣,無論身份地位,全部受邀參加。
只不過,沈涼州的位置,被刻意抬高了足足三米。
西域使臣想要看到當朝天子容顏,恐怕要伸長了脖子仔細觀察才行。
其實西域自有自己的一套高低尊卑的秩序,是以各個國家的地位來排序的。西域各國這次來朝拜,也有試探虛實的意思。
沒想到,沈涼州安排的座次,和前一次他們密謀推舉清國造反的次序一般無二。
很多使臣心裡開始敲起了小鼓,這個皇帝似乎,也許,可能知道些什麼。
坐的位置沒什麼好討論的,吃喝自然是天朝上國的更為精美。不過,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探聽虛實,這可怎麼辦才好。
正在面面相覷之時,一聲清脆悠遠的鐘聲敲響。眾人心頭一凜。
「陛下駕到。」沈涼州抖了下衣袍,鄭重其事的走著。
其實這樣繁複的正裝,他只在即位祭天的時候才願意穿。平常的時候一身家常衣袍,就連絲綢和金線刺繡都很少見。
偶爾限於禮節,只在袖口或者下擺加一些裝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