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婆媳夾擊

  蕭北澤苦笑著，他心裡也是極其不舒服的，只是沒辦法像母親和妻子一樣表露出來。

  「蕭北澤，你要我說的多明白你才能懂！」

  夏如錦突如其來的提高音量嚇壞了孫氏和蕭北澤，他們沒有想到夏如錦竟然會有如此的爆發力，所以眼裡有些好奇。

  「你怎麼了？如錦，你……」

  「閉嘴！」

  蕭北澤企圖上前抱住夏如錦，卻被他一把推開。

  「蕭北澤，你是覺得兒子丟了你一點兒責任都沒有，是嗎？你覺得把孩子找回來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完成了是嗎？你覺得我跟娘這樣傷心難過很可笑對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的兒子根本不會丟的。我看孩子丟了，你一點兒都不著急是吧？我們倆在這傷心難過，你竟然還嘲諷我們。蕭北澤，你有沒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有沒有一點做兒子的樣子？有沒有一點做丈夫的樣子？」

  夏如錦不明白蕭北澤為什麼此刻還能笑出來？難道他沒有因為孩子丟了吃一塹長一智嗎？難道他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嗎？

  蕭北澤被夏如錦突如其來的一連串的質問給搞蒙圈了，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是由自己而起的。而他只是想逗一逗自己的母親和妻子而已，怎麼會在夏如錦看來，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父親和兒子呢？

  「如錦，你……」

  蕭北澤驚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如錦，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這些日子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總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

  「蕭北澤，娘因為兒子丟了的事情一下子病倒了，你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在這裡說風涼話，在指責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你在外面胡作非為，我們的孩子根本不會丟。」

  其實夏如錦不管說什麼蕭北澤都不會反駁，也不會跟他凶的。但是胡作非為這四個字真的是觸及到了蕭北澤的底線。

  他只是在做一個臣子應該做的事情，他只是替天下的百姓除掉了一個禍害。難道為了怕別人打擊報復自己，這一輩子只能做一個昏庸無能的人嗎？蕭北澤與夏如錦的這種態度是不能苟同的，所以一時間氣紅了眼，說起話來也是態度強硬的很。

  「夏如錦，我在朝廷里做的事情怎麼就叫做胡作非為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前幾天還在安慰我，說我做的是一件天底下最棒的事情。怎麼現在在你眼裡卻變成胡作非為了呢？」

  蕭北澤流露出失望的目光，他沒有想到夏如錦會這樣定義自己的行為，更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話語來描述自己。

  他感覺到失望極了，嘴角一時間又扯出一個冷笑，也許他是在嘲笑自己，或許是自己的昏庸無能，也或許是自己的權力地位不夠高，所以別人才敢這樣對他的。

  「蕭北澤，我承認你是一個正義的人，你是一個勇敢的人，但是你在做這些事之前，你能不能保護好你的兒子，你的妻子，你的母親，你的家人。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那句話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如果你連家裡這幾口人都保護不好的話，你又何談保護天下蒼生啊！」

  夏如錦的話像一盆透心涼的冷水澆在了蕭北澤的頭上一樣，讓他從骨子裡往外覺得寒冷。

  他從來想的都是保護好家人和保護好百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先後的順序。夏如錦的話，讓蕭北澤茅塞頓開，猶如醍醐灌頂，可他還是嘴硬著。

  「兒子丟了我也有責任，只是……」

  「只是什麼啊只是，兒子，你的表現實在是讓娘太失望了。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兒媳婦一個人在支撐著，你從來都沒有管過。你總是說為人要正義，可是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好，你還何談保護其他人呀？你做什么娘都不反對，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的兒媳婦。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苦啊？難道她兩次生孩子艱險你不知道嗎？」

  孫氏正說著，眼淚再次流下來了，他似乎想起了上次大夫問他們是保大還是保小這個問題。

  他清楚地聽到夏如錦說一定要保孩子，也清晰地記得每一次不管發生了什麼，夏如錦都在保護自己。

  孫氏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兒子和兒媳婦，只是覺得蕭北澤今天的態度實在有些太過於過分了。

  「娘，我……」

  蕭北澤知道今天自己的態度不對，只是他最近的壓力也實在是太大了，仿佛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都爆發出來一樣。

  「這段時間你裝作像個沒事人一樣，娘們看得出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兒媳婦幾乎每一天都哭得不成樣子啊。他在你面前裝的特別淡定，該吃飯吃飯該幹啥幹啥，可是他在背后里流了多少眼淚，你知道嗎？我真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做丈夫的，你對娘怎麼樣娘都無所謂，可是你不能這樣對如錦。他是個好姑娘，是個好妻子，是個好兒媳婦。」

  孫氏給夏如錦的評價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評價了，他以前是不喜歡夏如錦的，覺得這個丫頭跟其他的女人不太像有些炸炸呼呼的，有些太過於關注自己的感受了。

  可是現在家裡的大事小情，孫氏第一時間就想著跟夏如錦商量。以前他是兒子的主心骨，現在兒媳婦是他的主心骨。

  「娘，您別說了！這次孩子丟了的事情全都是我的責任，我以後不會再出去了。你也別再難過了，你要儘快好起來，到時候幫我一起看孩子。我也跟您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讓您擔心了。」

  夏如錦說話的時候是哽咽的，她的眼淚在眼裡打轉了很久都沒有流下來，也許這是他的倔強吧。

  他努力地朝婆婆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推門就離開了。他不想再留在這裡跟任何人辯解什麼了，也不想再吵架了，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