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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禍不單行

2023-12-16 19:48:54 作者: 月如玉
  在醫館裡死掉人總是要給家屬一個交代,這是一條不變的潛規則。不管是什麼原因,哪怕是壽終正寢也不例外。

  紀卿年照例跟家屬談了一下關於人道主義安慰的問題。但人家就是不買帳,不是死者的丈夫,而是死者的兒孫。

  還真是久病床無孝子。病得這麼厲害,那幾個兒子也沒有帶她到醫館裡看一病,現在死在醫館了,那幾個兒子就蜂擁而上,意見一致地向紀卿年討個說法。

  紀卿年現在是明白了,好人把好心用錯地方,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次老婆婆就是自己做好人必須付出的代價,而是不菲的代價。

  吃一塹,長一智。紀卿年回想自己這次醫療事故,感覺非常的委屈。自己一點錯都沒有,為什麼又要承擔責任呢,而且還是被動承擔。

  不過,紀卿年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花費太多時間。而是迅速把自己的精力轉移到了紀氏醫館的擴建之上,這才是自己的重點,任何事情都沒有這件事這麼重要。

  現在正是醫館生意紅火的時候,紀卿年基本上是忙得暈頭轉向,忙完工地,又忙醫館。

  本來就難以兼顧,偏偏又出了一個安全生產事故。

  紀氏醫館擴建工程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一切都按照計劃推進。沒想到,就在一切正常的時候,一個工匠師傅由於過於疲勞,竟然從二樓的平頂上摔了下來。

  這個工匠當時沒有摔死,僅摔斷了兩條腿和幾個根肋骨。這點傷對於穿越過來的紀郎中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但什麼事都有意外,上次老婆婆意外死亡,這次受傷工匠意外癱瘓。

  紀卿年當時認為沒什麼大問題,摔斷的腿的接上,摔斷的肋骨不礙事。這幾個地方也確實沒有什麼後遺症。但是沒有發現問題的腦部卻讓紀卿年大感意外,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就腦癱了呢?

  按照當時的摔傷實情和初步的檢查,這是根本不可能的話。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摔下來時,顱內出血,自己沒有發現,最終淤血壓迫了神經。

  現在明白這些為時過晚。病已發生,人已癱瘓,自己能做的就是穿越回去,準備一些腦部手術的器具,冒險為他做一次腦部手術。希望能清除裡面的淤血,還患者一個健康的腦袋。

  然而,事與願違。拿最好的設備,用最好的藥,那位工匠的病情就是不見好轉。

  這個結果不是紀卿年所希望,更不是患者及患者家屬所希望的,但它就是真真實實地發生了。而且這種現象,以前在紀氏醫館可是很少見的啊。

  難道自己擴建醫館不符合天時地利,從謀劃到實施,發生了這麼多事。醫館裡出事,工地上也出事,諸多不順這可是始料不及的呀。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江靜走進了紀卿年的房間。

  「大嫂,你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江靜見紀卿年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裡,怔怔地看著窗外濛濛細雨,就試探著問。

  「沒呢,我只不過有點累了。想一個人靜靜。現在正好利用這個下雨天,給自己過於勞累的身心放個假。」

  紀卿年扭過頭來一看,才發現江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邊。

  「你就別自欺欺人了,這麼久坐在這裡一動不動,連我過來了你也沒有發覺,不是想著心事,還有什麼?」

  江靜也不是一個笨女人,這麼明顯的現象當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哦。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相再瞞你了。正好陪大嫂聊聊天,權當談心吧。」

  紀卿年因為自己一路走來,全靠自己一已之力,確實有點疲憊不堪。既沒有人來分擔重任,又沒有知心的朋友可談心,確實心累身心。

  江靜也搬了一條凳子過來,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瀝瀝淅淅的雨,很久沒有說話。當然並不是沒有話,而是一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紀卿年也是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說什麼好。所以,就靜靜在坐著,像是聽雨,實際上卻是聽心。

  「江靜,你有沒有感覺到紀氏醫館最近怪事特別多,而且還是一件比一件怪?」

  紀卿年終於忍不住問將起來,因為她內心憋著太多事了,沒地方傾訴,更沒有適合的對象傾訴。

  「是啊,自從我來了這個醫館之後,確實發生了許多事,而且都是足以讓醫館關門的大事。幸好你處理妥當,否則這個醫館就成為歷史了。」

  江靜明顯感覺到了紀卿年的無奈,但沒有被她的情緒所左右,仍然是帶著希望,肯定她的成績,鼓勵她的行動。

  「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卻沒有換來絲毫的肯定。甚至連紀氏醫館的生存都成了問題。不是這裡出事,就是那裡出事,讓我疲於奔命,力不從心啊。」

  紀卿年感覺到了江靜的安慰,但這些安慰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在醫療事故當中,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在擴建工程中,沒有利益的輸出卻換不來安全穩定的環境。可是這些跟一個涉世不深的女人講,她能懂嗎?

  「大嫂,沒關係的。出這麼多事你都頂過來了,還怕什麼。經歷過大風大浪,還怕那些小溝小河。只要堅持,事業會有乘風破浪的那一天。」

  江靜嘴巴子還很甜的,這樣幾句話傳到紀卿年的耳朵里,頓時讓她眼睛一亮。

  「我也相信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就一直堅持,咬緊牙關堅持。但我一個人頂著,實在太累,真想歇歇。又怕歇下來,好不容易籌建的紀氏醫館成為泡影。」

  紀卿年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休息,也許是真累了。

  「給別人醫了這麼多疑難雜症,自己有點小問題卻找不到高明的郎中來為自己治療。是不是大夫們的悲哀啊。」

  紀卿年說的自己的醫館,突然又說到了自己的困境,說到了自己的身體。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本來就很注重養生,其實沒什麼病。只是自己思想負擔過重,把一些問題想的過於複雜。自我加壓太大,一直出現不適是正常的。別做這麼多杞人憂天的事。」

  江靜對於紀卿年的問題,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想了很久,覺得還是安慰最合適。

  「算了吧,說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謝謝你陪我說了這麼久,我現在輕鬆多了。」

  紀卿年當然知道跟江靜說也是白說,畢竟紀氏醫館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處理的啊。人家江靜初來乍到,什麼都不太懂,能想到什麼辦法解決當時的問題。

  「那你早點休息吧,沒必要為這些瑣事傷了身體。」

  江靜由於自己不太熟悉情況,對於紀卿年的處境也沒有全面的認識。現在既然紀卿年說出收尾性很強的話,當然立即應和著。

  「我會注意的。你先去休息吧,明早還要起早床做事呢。」

  紀卿年也很體諒江靜,不但在公事上體諒,私事上也很體諒。所以就催促她早點休息。

  江靜走後,紀卿年還是久久不願離開那個地方。她好像在等什麼,又不確定等什麼。

  正在閉目沉思的紀卿年,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吵醒,亂鬨鬨地一大團往街上走。不分男女,不論老少,全都紮上了紅袖標。他們一邊走,一邊高喊口號。

  「秦南嶺,這是怎麼回事?」

  紀卿年習慣性地用目光搜索這個人,並立即大聲呼喊。

  「我聽說是賴氏家族與紀氏家族圩鎮中間擺擂台,想用武力來解決一個什麼事情。反正都是涉及到一個賴姓人家。」

  秦南嶺時更夫,信息渠道多著呢,情況也比他們搞得實。

  「哦,那可不得了啊。我們紀家是誰打的頭啊?」

  紀卿年雖然關心這個鬥毆事件,但與前面相比,還是更關心紀氏家族的主事人問題。因為主事人才能決定一切,最起碼也是決定事情成功的大部分。

  「紀家的好像是紀家村的村長紀長德,主要是賴氏家族的人欺負紀家的人。賴氏家族以來自己大紅大紫,欺負你又怎樣了?上次的帳都還沒有算清楚呢。紀家也不甘示弱,立即邀約相關人員全部前來助戰。」

  秦南嶺的消息基本上準確,大體情況也確實如此。

  「既然是紀氏家族的事,我們也要積極參與。作為紀家的子女,維護家族利益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紀卿年也是紀家的人,聽秦南嶺說完之後,沒有人來邀約也想去看一看。

  「對於賴氏家族而言,我們紀氏醫館遠離為好。我想,這次紀長德沒有通知我們參加,可能就考慮到這一層的關係。」

  秦南嶺立刻提醒著紀卿年,怕再出什麼意外,給紀氏醫館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然而,紀卿年並不聽這些規勸,毅然決然地走向那個是非場。當然,是非場並不一定會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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