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囚居都頭府

  「都頭大人，她說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我當時也沒有多想，畢竟是你的夫人，她想去哪裡我們還能怎麼樣？就作了個主讓她走了。」

  一個當時值班的兵勇站出來回道。

  「讓她走了，你竟敢擅自放走我的愛妾，該當何罪？來人啊，把他給我吊起來，狠狠地打，看以後誰還敢放人走。」

  都頭可是個暴脾氣，聽到放跑了小菊，二話沒說就把那個兵勇吊了起來。

  「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就是被她打死，也不敢放她走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被吊起的兵勇，實在是沒有想到都頭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不容辯說，就把自己懲罰。

  「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給我把小菊找回來。找不回來，就提頭來見。」

  都頭可是地方一霸，說話根本就沒有王法的概念。為了消心中的怒火，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被打了二十大板的兵勇，不得不忍著劇痛，一拐一拐地走向大街，挨家挨戶地詢問小菊的下落。

  當見到小菊從對面走來，差一點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可把我給害慘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啊。快點回去吧，不然我的小命就沒了。」

  兵勇見到小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即催促她快點回去。

  「你這個騷貨，見我一天不在，就跑去跟那個野田人相會去了啊。」

  都頭見到小菊之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沒有去哪裡，就是去找我的親弟弟了。」

  小菊見丈夫發了這麼大的火，立即如實地作了匯報。

  「親弟弟，我看是情弟弟吧。你竟然私自出去會情郎，看我怎麼收拾你。」

  都頭是練武出身，只愛行動，不喜磨嘴皮子。所以沒說上兩句，就讓小菊把全部衣服脫光，他要檢查，徹底地檢查。

  小菊被嚇的發抖，但又不敢不聽。只好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脫個精光。

  都頭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認真來仔細察看，就像破驚天要案一樣生怕漏掉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不管都頭如何認真，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把腿夾的這麼緊幹嗎？莫非這裡面有鬼？」

  都頭經過幾遍地察看，才發現小菊一直把自己的雙腿夾的緊緊，生怕什麼東西掉出來一樣。所以，立即命令她把腿叉開，方便檢查。

  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對於這種結果，都頭當然是不滿意哦。

  不滿意的結果就是審問，這是都頭的工作方法，也是他處理家務的傳統作風。

  都頭像對待犯人一樣，把一絲不掛的小菊倒著吊起來了。

  「說吧，你到底去哪裡了？你不說，這條吊繩就是你的歸宿。」

  都頭可不是文官，不會那麼多彎彎繞。對付男人，上來就是一頓毒打；對付女人，上來就是赤裸吊打。

  被吊的頭暈目眩的小菊，看那凶神惡煞的都頭的眼神，心裡打了退堂鼓。

  「你把我放下來，我說，我全說。」

  小菊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苦，立即向都頭服軟。

  「臭婊子，早點說不就是沒事嗎？非要老子動粗才肯說實話啊。真是犯賤。」

  都頭邊說，邊把小菊放了下來。但沒有鬆綁，只是把她平放在地上而已。

  稍微喘鬆了幾口氣的小菊，就如實地給都頭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和今天的事情。

  聽了小菊的述說，都頭並沒有表示半點的同情，而是一臉兇相地看著小菊。

  「你給我記住。自你進了這個家門，眼裡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什么弟弟大嫂的統統給我忘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獨裁主義者都頭對小菊心裡還裝著別人，很是窩火。所以，就嚴詞警告。

  面對都頭這樣強橫無理的要求，懼怕他武力的小菊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小菊認可之後，都頭把繩索鬆了開來。但把小菊的衣服全部搬了出去。

  「你以後不要出門了，呆在房間裡也用不著這些衣服了。我把這些衣服都燒了了吧，省得你不讓我省心。」

  都頭內心深處還是認為小菊有可能騙他，所以就把小菊的衣服全部燒了，以羞恥之心來禁錮小菊的身體自由。

  小菊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在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沒有半點辦法。誰叫自己是個無用的女人啊。

  當然，怨恨的還有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不過，小桃現在可舒服多了。

  自姐姐小菊到紀氏醫館看望了他之後，病情明顯好轉。現在都能說話了，就是還不能下床活動。

  當然這樣的好轉得益於紀氏醫館護理人員的精神呵護。尤其是王小力，得知此人是小菊的弟弟小桃時，愛屋及烏，基本上是沒日沒夜守在小桃的身邊。侍奉湯藥，小心陪護。

  紀卿年在治療方面了也多加了幾分小心，特別留意小桃的一舉一動。一有什麼異常立即全身心投入診療。

  王小力在小桃神志更清醒的時候，慢慢地試著跟他交流，把自己和他姐姐小菊的一些事說出來。希望爭取小桃的支持。

  小桃剛開始還聽的很投入，時不時還發出讚嘆的聲音。

  但當聽到了自己的姐姐已經嫁給了地方一霸衙門都頭時，立即就表示出不耐煩了。

  「我有點困了，想睡會。你和我姐的事以後再說吧。」

  小桃從王小力的話語中聽到了自己姐姐的幸運，也看到了自己家庭的希望。只要姐姐能牢牢抓住都頭的心，那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欺負我了。說不定，還能像李敢一樣做起大買賣來呢。不，應該是李敢給自己做大買賣。

  小桃根本不知道，正在他做著美夢的時候，自己的姐姐小菊正在受著難以言說的苦。

  小菊現在別說給家裡帶來希望，就是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花心成性的都頭，剛開始把小菊睡了幾個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而且還不讓她穿衣服，只是整日整夜地把小菊關在自己那個沒有陽光的小屋裡。吃喝拉撒全部由一個老媽子代勞。過著沒有帶枷的囚徒般生活。

  後來聽送飯過來的老媽子說，都頭要把她賣到窯子裡去，別在自憶家裡浪費糧食。

  整日以淚洗面的小菊，除了哭泣，還是哭泣，根本想不到一點改變自己命運的辦法。

  正在小菊一籌莫展之際，神出鬼沒的紀卿年出現了。

  「大嫂，你總算來了。我都以為這輩了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那個弟弟病情怎麼樣了？」

  小菊見到紀卿年，那是喜出望外。早把自己的所受的苦忘到了九宵雲外，一心只想著自己的那個弟弟。

  「你就放心好了。你那個弟弟在我們紀氏醫館還會吃虧，肯定是吃好喝好，當然也會醫好。唉，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紀卿年回答了小菊的話之後，才發現她竟然一絲不掛地站了出來。

  「唉，沒有衣服穿啊。自從上次到你們醫館回來之後，疑神疑鬼的那個都頭，就把我的衣服全部燒掉了。還警告我不要出去，否則讓你更加難堪。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

  小菊說起自己的遭遇，就唉聲嘆氣。

  「他怎麼能這樣，即使是丈夫也沒有限制別人人身自由的權利啊。小菊，你受苦了。」

  紀卿年聽了小菊的話，才知道進入豪門，那就相當於進入了地獄，個人沒自由也沒有朋友，甚至沒有家人。

  「對於我們舞女出身的人來說，這點苦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那個死都頭，自己睡了我之後，還想把我賣到窯子裡去賺錢。大嫂，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小菊見到了紀卿年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趕快向她求救。

  「啊，難道他不是把你娶回去做老婆？還要把你賣到窯子裡？這個千刀剮的，竟然這麼缺德。」

  紀卿年聽到這件事，也很憤怒。可是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是都頭的家事，自己一個郎中又能怎麼辦？

  路見不平，撥刀相助。那是俠客們該幹的事，自己一個郎中，又能怎麼相助？難不成還撥個手術來嚇嚇他們？

  「要把你賣到那裡去？知道出什麼價嗎？」

  紀卿年不知道就沒辦法，既然知道了，肯定還是要想辦法救一救的。一方面是為了醫館裡的王小力，一方面也是出於自己的良心考慮。

  「這個，我真不知道。要賣自己到窯子的消息也是聽老媽子說的。不然被賣了還蒙在鼓裡呢。」

  小菊自從衣服被脫光並燒光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外界聯繫過了。基本上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哪裡還能聽到什麼消息啊。

  「也是啊。你這樣大門不出，閨門不邁的，哪裡聽什麼消息？不過，沒關係。你安心在這裡住著，我回去後會想辦法來救你的。記住，一定要等我們來救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紀卿年看著手足無措的小菊，好好安慰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她要趕回去，與大夥商量一下怎麼來救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