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東窗事發

  這個傢伙先是對自己避而遠之，就是見面也很少打招呼，現在倒好每天神采奕奕，笑容滿面。只是總有一段時間不見他，不知道他又去哪裡了？

  「王小力，你來我房間一下。」

  紀卿年發覺情況不對，立即找了個機會逮住了王小力，想仔細問個明白。

  正想往那個謝氏藥鋪走的王小力，突然被紀卿年叫住，心裡有點不爽，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大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小力知道她主動找自己肯定有事，但又不知道有什麼事。心裡忐忑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嗎？你最近老是神出鬼沒的，幹什麼去了？」

  紀卿年可沒有時間跟王小力繞圈子，上來直接就問將起來。

  「什麼叫神出鬼沒，我每天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醫館之中，工作在醫館之內。你發現我什麼時候神出鬼沒？」

  王小力聽紀卿年的意思，好像還沒有抓到自己什麼把柄，立即抖擻精神，故作輕鬆地跟她繞繞。

  「好，你千萬別背什麼思想負擔，好好為醫館工作。你的事情大嫂會跟你考慮的。包你娶上一個年輕漂亮、比大嫂還更能幹的姑娘。」

  紀卿年還以為王小力為那次的莽撞話心生愧疚呢，所以就把話挑明，這樣大家都活的敞亮。

  「沒，我早把這事拋到了九天之外。現在我是一心一意做著事，就盼望著醫館能做大做強，成為全圩鎮全州府乃至全國最好的醫館。為全國的百姓服務。」

  王小力畢竟心中有鬼，所以就淨檢些好話說出來，好讓紀卿年放心，快點放自己走。

  「有這個想法就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有朝一日我們肯定可以走向全國。」

  紀卿年其實早就有擴大醫館的想法，只不過被很多事所拖累，一直擱置在腦海之中，沒有付諸行動。現在聽了王小力，也是有感而發啊。

  走在前往謝氏醫館的王小力，心情是複雜的。暗暗為自己剛才那番表演高興，沒想到這個紀卿年還這麼好糊弄，自己三言兩語就把她騙了過去。

  「小菊，你快點開門。」

  王小力走謝氏藥鋪的後門，來到了謝掌柜精心為他準備的一間繡房門前，小聲地叫著那個舞女的名字。

  「小力啊，你怎麼才來，可讓我擔心死了。」

  小菊被謝掌柜的安排在這裡住之後，就一直與王小力鬼混，聲音越來越甜蜜了。沒有在風塵中混的小菊，體態也更豐盈。

  這種頗像紀卿年的體態正合王小力的意，真是佳麗三千，就只愛小菊一人。

  王小力與小菊過著如膠似漆的甜蜜生活的同時，謝掌柜卻在王小力的幫助下，將偽劣藥材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紀氏醫館裡。

  紀氏醫館上下卻渾然不知，依然按照正常的秩序開展行醫活動。

  但紀氏醫館的病人好轉率卻極低，很多患者頗有微詞。不過，礙於紀氏醫館以前的聲譽，不好過分發作。只是一邊發著牢騷，一邊繼續治療。

  草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病人反反覆覆前來就診，紀卿年開始感覺到事態的不對。為什麼治癒率會這麼低呢？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的事啊。

  「出問題了，肯定是出問題了。」

  紀卿年憑直覺就想到了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但是問題會出在哪呢？

  「郎中還是自己的郎中，看病也是這麼盡心盡力，為什麼就會醫而不愈呢？沒道理啊，難道現在的病人所得的病都變異了嗎？從自己所接觸的病例來看，也是像往常一樣，基本上沒什麼變化。」

  紀卿年開始一遍一遍反思自己和醫館的一些事情。可就是找不到切實有力的證據。

  「要說異常，整個醫館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是王小力這個人，自上次受到點刺激之後，就變化無常，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只負責採購藥材，好像跟治病沒多大關係啊。」

  紀卿年最終還是發現了醫館裡的異常情況，但是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懷疑。

  為了查證醫館出現的這個問題，紀卿年立即運用自己的隨身空間，對王小力進行跟蹤。

  終於發現了王小力定期去謝氏藥鋪後院與那女人鬼混的事情。

  「小力啊，我知道你找了個女人，如果合適就帶回來吧。大嫂肯定支持你。」

  紀卿年看到了王小力與那個女人在一起，沒有當場指出，只是回到家醫館之後，小心翼翼地找王小力談。

  「大嫂還真是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既然知道了，我也就直說了吧。」

  王小力知道紀卿年了解自己與小菊的事，也就一五一十跟她說了。並要求把她娶回來，以成自己百年之好。

  「小力啊，你也是沒爹沒媽的人。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娶她可以，但有一事必須跟我說清楚。」

  紀卿年對於王小力的要求，並沒有直接拒絕。雖然她懷疑這件事跟謝氏藥鋪有關，但還是相信王小力有能力處理好這些事。

  「哦，什麼事？請大嫂明說。」

  王小力剛開始聽到大嫂答應，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但聽到還要答應一件事，心裡就犯嘀咕了，這會是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啊。

  「我想知道謝氏藥鋪與我們紀氏醫館的事情。」

  紀卿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問出了這個重磅炸彈般的話題。

  「這個，沒什麼啊。我們與謝氏藥鋪就是普通的供貨商之間的關係。」

  王小力當然知道謝氏藥鋪供了假貨給紀氏醫館，但這事能說嗎？自己與小菊鬼混時，被他發現，逼寫了巨額欠條還在他手上呢。說出來，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向牢房裡送嗎？

  「嗯，還有什麼，你快點說吧。我們兩人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紀卿年見王小力就是不想說實質性的問題，只好再次給個機會，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王小力聽了紀卿年帶了點柔情的話語，心裡的那個小九九立刻就不靈了，頭腦一熱，就把自己與那個謝掌柜的密約和盤托出。

  「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與那個謝掌柜又是什麼關係？你怎麼能這樣做呢？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紀卿年聽了王小力的話，那真是氣急敗壞啊。

  以前兩次都是與自己不熟的人來害自己。現在倒好，跟自己一起打江山的人也被拉下水了，什麼世道人心啊？

  感覺到事態嚴重的紀卿年，立即把王小力進行停職反省。讓他好好反省一下，提升一下自己的道德修為。

  隨後又組織力量對紀氏醫館的藥房進行全面清理，凡是謝氏藥鋪送來的藥材一律就地銷毀，不分好壞，不論真假，一件不存，一樣不留。

  經過兩天的清庫，中藥材基本上都清空了，損失高達萬兩銀子。

  但紀卿年一點也不心痛，損失的是錢財，得到的卻是好名聲。行醫治病最需要的就是人人認可的好名聲。

  僅僅做到這一點是不夠的，必須把這場被別人陷害的壞事轉化成好事，才是處理事情的最高境界。

  紀卿年馬上把這些藥材堆積在紀氏醫館前面的空坪上，並貼出布告通告全鎮父老鄉親。本醫館受不良奸商攪擾，購積了一批偽劣藥材，現準備集中銷毀，以示我們紀氏醫館維護患者權益的誠意。

  同時，本醫館將義診三天，為所有患者進行免費義診，同時為前一個月到診的患者進行免費治療，敬請各位相互轉知。

  壞事還沒有壞出結果之前，就不算是壞事。

  力挽狂瀾的紀卿年鐵腕整治醫館出現的壞事情，但並沒有對負有直接責任的王小力進行送官追究。而是採取息事寧人的辦法，冷靜處理王小力與謝掌柜的問題。

  假藥處置聲勢很大，社會反響效果良好，紀氏醫館患者如雲。

  王小力自己覺得實在無顏在醫館裡呆下去了，只好找個機會跟紀卿年提出另謀出路。

  「小力啊，我們都是一起打拼的朋友，半路上出現這種問題，我也是沒有料想到的。既然問題得以圓滿解決，你又何必以走相逼呢？」

  紀卿年是大度的人，對於王小力這種被迫無奈所做的壞事，還是有心原諒的。只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彆扭。一時也沒有想到處理的好辦法，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希望王小力一走了之。

  「大嫂，都是我有眼無珠認識了這麼個歪心腸的主。我真對不起你及紀氏醫館，我想我還是走吧。」

  就是取得了紀卿年的原諒，王小力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

  「走，不是辦法，你必須從這件事中吸取教訓，增強修養。尤其是在交朋結友方面，要經一事長一智。至於怎麼處置你，我還沒有想到比較妥帖的辦法，但走肯定是不行的。」

  紀卿年見王小力執意要走，只好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