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真是個好戲子6
2023-12-16 16:53:35 作者: 潘潘瑪麗
「這些日子,宮中鬧了個不可開交。四妹我偷偷告訴你,你可別告訴人。前些日子我進宮去,聽她們說,我父皇就計劃著,讓四哥娶你做王妃,五哥娶楚大小姐。這事,傳到皇祖母的耳中,皇祖母不依了,非要讓四哥娶楚大小姐,還絕食抗議。如今西域皇帝來了,四妹你猜怎麼著?你二哥讓我進宮去探聽情況,我昨天去了,聽說父皇的計劃又再改變了,他想讓楚大小姐和親,嫁給西域皇帝,偏偏皇祖母看穿了父皇的心思,出其不意的耍計,讓西域國皇帝注意到你。這幾天來,父皇令四哥每天陪著西域皇帝,結果西域公主喜歡上了四哥,父皇又想著,讓四哥娶上西域公主。這兩日,皇祖母氣得都吃不下飯了。」
夏依蘇睜大眼睛
「陛下真的要四殿下娶赫連公主?」
洛陽公主搖頭說:
「還沒決定下來呢。西域皇帝過些日子就要回西域國去,如今首先要辦的是西域皇帝和親這事兒。父皇倒是挑上了十來個名門還沒有婚配的適齡小姐——對了,我聽說,你和楚大小姐都有份,還有五妹也有份,看西域皇帝決定是誰了。聽說,西域皇帝也可以多挑上兩個,一個做皇后,其餘的做妃子。」
夏依蘇說:「哦。」
洛陽公主擔心:「四妹,如果西域皇帝看中你,卻不讓你做皇后,而是做妃子,那怎麼辦?」
做皇后也好,做妃子也好,在夏依蘇心中都無關緊要——因為,嫁的又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夏依蘇聳聳肩說:「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唄。」
夏目北納悶:「當初讓你嫁給四殿下,做他的側妃,你打死也不願意。如今倒了,怎麼又願意做西域皇帝的妃子了?」
夏依蘇反駁:「做皇子的側妃,跟做皇帝的妃子是同一個檔次的嘛?差得遠了好不?」
夏目北瞪她,威脅她說:「如果你真的嫁到西域去,離這兒相隔了千山萬水,那你在酒樓里的那些錢是我的了,你拿不回了。」
夏依蘇說:「呸,你想得美!到時候我省親的時候,我回來再拿。就是不能省親,我派人回來拿,你別想霸占,那是我的血汗錢。」
夏目北啼笑皆非:「如果你做了西域國的皇后,或是王妃,你缺這個錢?」
夏依蘇白了他一眼,很理直氣壯的說:「是不缺!但銀子誰會賺多?連傻子也懂得,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難倒英雄漢這道理。」
夏目北罵:「財迷!」
夏依蘇嘻嘻笑。
她是苦中作樂。
夜裡,老夫人到落梅院來,把人支出夏依蘇臥室。夏依蘇臥室的一個玳瑁彩貝鑲嵌的架子上,擺著楚大將軍府老夫人送的翡翠白菜。
翡翠白菜集椿、翠、白三色於一身的翡翠白菜。手掌那樣的大小,白菜下部分為灰黃相間,伴有褐色斑,其上的葉脈分明,葉片翻卷,翠綠色的菜心上面,有一對肥的大腹蟈蟈和一隻螳螂,它們好像在邊爬邊啃菜葉,雕工細緻,栩栩如生。
老夫人眼睛望向翡翠白菜,好半天后,她喃喃的說: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棵翡翠白菜。當年我母妃,出生於名門,世代豪族,曾祖母是同安長公主,父親是魏國公,母親是魏國夫人。我母妃天生麗質,溫柔賢淑,因此被選入宮中,沒多久,便得到我父皇的寵愛,沒多久,封為淑妃。」
「這翡翠白菜,便是我母妃封為淑妃的時候,父皇特意讓名工巧匠打造,在她生日時賜給她的,她一直都很喜愛,從來沒離手,曾經說,以後我嫁人了,給我做嫁妝。只是我母妃太賢淑,無意爭寵,更無意弄權,生下我沒多久,我父皇迷上了劉妃。漸漸冷落我母妃。」
「劉妃不是尋常人,她是太子的生母。不但姿色超群,容貌明艷冠於後宮,且又曲媚逢迎,工於心計,為了得到翡翠白菜,不惜設計陷害我母妃,使我母妃被打到冷宮,而她把翡翠白菜占為己有。」
「鄭國滅亡後,劉妃和她的皇帝兒子被毒死了。之後,翡翠白菜便落到南元國的安吉長公主手中,想不到,後來成了楚老夫人的嫁妝,又再想不到,兜兜轉轉,如今落到了你手上。這真是天意,天意啊。」
夏依蘇看著老夫人,輕輕地說:
「原來,這棵翡翠白菜有著這一段曲折經歷。」她又再說:「祖母,翡翠白菜的真正主人是你,你留著,這可是完璧歸趙。」
老夫人搖頭,一聲苦笑:
「傻孩子,我這麼老了,還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帶進棺材裡,說不準還給你們盜墓了呢。你留著,用來給自己作嫁妝。」
夏依蘇嘆了一口氣:
「哎——」
老夫人看她,眼裡儘是疼愛:
「四丫頭,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委曲你了。」
夏依蘇搖頭,聲音很輕:
「拿我一個人的幸福,去換取夏府上下人的平安,還有四殿下的平安,我是心甘情願的,也沒什麼委曲不委曲的。」
老夫人神色凝重,聲音苦澀:
「那丁雲豪,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事來,『平安』這兩個字,豈能這麼容易?」
夏依蘇說:「當時我答應丁雲豪,我不嫁給四殿下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夠公開祖母是前朝長公主的身份,不能傷害到夏府任何一個人。」
老夫人問:「丁雲豪答應了?」
夏依蘇說:「原本他不肯答應,說還要藉助大哥的力量,實行他的復國夢。我就威脅他說,如果他不答應,那我就在二十歲之前自殺身亡,到時候就別想藉助我的運勢搞個勞什子的勢如破竹一飛沖天夢。丁雲豪極信這個,只好不情不願答應下來。」
老夫人一臉欣慰,握了夏依蘇的手:「好孩子,真難為你了。」
素不知,窗外,站著紫煙,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鬼鬼祟祟的偷聽,兩人的說話,一字不漏落到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