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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不是什麼好鳥1

2023-12-16 16:53:35 作者: 潘潘瑪麗
  夜深人靜,瀑布的聲音極清晰。

  仿佛,一場交響樂演奏音樂會。那鏗鏘如戰鼓的聲音,是瀑布直落湖泊深處;叮咚叮咚的響聲,是石縫間漏下的涓涓細流;悠揚的聲音,來自湖水拍打岸邊的岩石;細言細語的喃喃,是風裹著細細的水絲撫摸潭邊婀娜多姿的樹木。

  月色很好。

  滿天星光燦爛,月亮小半彎,倒影在清波浩淼的湖水中,仿佛籠起一片輕煙,朦朦朧朧,給人不真不切,不盡不實,如同墜人夢境。

  夏依蘇坐了很久。

  她思緒,回到二十一世紀,很久很久以前。鄭一鳴坐在他出租屋的小陽台里,彈著吉他,唱歌給她聽。

  他喜歡唱一首他自己作的歌:

  「……一朵花,開出兩種顏色。一段情,只有兩個結果,一片雲,去留自己難把握,愛於不愛,都是一種折磨。也許前世就是我的錯,你追到今生也不放過。情感的糾纏,讓我逐漸沉默,把愛藏在心中,無論如何也不能說。

  親愛的,雖然世俗將我們相隔,我心中永遠留著你的柔弱,也許這一世也理不清情感糾錯,愛情只能開花無法結果,但我們畢竟痴愛過。

  親愛的,雖然風雨逼我們分離,我心中永遠印著你的影,也許這一生也無法相聚,你我之間始終差著一步的距離,讓我們來生再相遇。

  讓我們來生再相遇……」

  這歌,叫《讓我們來生再相遇》。

  鄭一鳴低頭,彈著吉他,輕呤淺唱。他眼睛微微的眯著,眼神散淡,那一刻,碰巧傍晚的夕陽落下來,灑在鄭一鳴身上。

  他的頭髮就被鍍上了一層金邊,臉也被鍍上了一層金邊,耳朵上也被鍍上了一層金邊,而鄭一鳴整個人,就有了金屬雕像一般的容顏,有晚風吹過來,吹起他額前垂下幾縷的頭髮,仿佛,置身在畫中,美輪美奐。

  夏依蘇記得,她當時問:「為什麼要來生再相逢?難道今生不能在一起嗎?」

  鄭一鳴說:「今生不能夠在一起,只到祈禱來生了。」

  夏依蘇追了問:「為什麼今生不能在一起?」

  鄭一鳴沒有回答,只是嘆了一口氣。

  夏依蘇想,如今她穿越到了這個朝代,算不算是來生?如果算的話,鄭一鳴還真是無處不在——太子元峻武有著鄭一鳴一模一樣的相貌,楚家浩有著鄭一鳴憂鬱的眼神,就是丁雲豪,他的原名,竟然叫鄭一鳴。

  看來,她跟鄭一鳴,還真是相遇了。

  只是「鄭一鳴」,已是支離破碎,一個變三個。

  此時夏依蘇的身後,悄無聲息走近一個人。身形高大,挺拔,他修長的影子漸漸的靠近,一點點把夏依蘇的纖細的影子吞噬,然後完全覆蓋。

  夏依蘇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

  除了丁雲豪那混球,還會有誰?

  夏依蘇不理他,看她的瀑布,想著自己無所謂的心事,當他是透明。丁雲豪在夏依蘇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看到她一動不動,也沒有吭聲,於是大咧咧的走到她身邊,一屁股的坐了下來。

  丁雲豪是個丑帥型的男人。

  充滿邪惡的強大氣場,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桀驁不羈的因子,有著一股豪氣沖天,狂野不拘,猖狂的味兒濃郁——這范兒,稱為男人味。

  雖然五官長得有些強差人意,但卻有著小麥色肌膚,高人一等的輕薄身子板,完美的身材。根據我的目測,他估計有近190cm的身高,寬肩,細腰,翹,臀,別人無法企及的長腿,如在二十一世紀,是走t型台的標準模特兒身材。

  夏依蘇對這類型的男人不感興趣。

  她喜歡的男人,有著憂鬱的氣質,骨瘦風輕,眼神散淡,迷離——以前的鄭一鳴,就是因為這樣才打動她的。

  丁雲豪問:「睡不著?」

  夏依蘇無視這個白痴的問題,不回答。心裡想,廢話!如果她睡得著,半夜三更的,她吃飽飯給撐著的沒事跑到這兒來幹嘛?

  看到夏依蘇不說話,丁雲豪又再問:「想些什麼?」

  夏依蘇還是不答。

  丁雲豪倒沒有生氣,咧嘴一笑:「聾了?還是啞了?」

  夏依蘇本來想繼續不搭理他的。想想,忽然心生惡作劇,恨恨地說:「既沒聾,又不啞!我想著,如何躲過你那些巡邏的手下,然後逃出山寨,遠離你一雙邪惡的魔掌。」

  丁雲豪笑:「你想出山寨,也不必躲著我的手下,你儘管大擺大搖的出去,也沒人會攔你。」

  夏依蘇一愣:「真?」

  丁雲豪又再咧嘴一笑,聲音里有著一種殘忍的意味:

  「當然是真!只是沒怪我不提醒你,這山路蜿蜒崎嶇,迷宮似的兜兜轉轉,而且方圓幾十里沒人煙,就算不迷路,可也不敢保證,會不會遇到老虎,或狼之類的兇狠動物?如果你想成為它們的腹中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太瘦了,也不急於一時,怎麼著,也要養得白白肥肥,讓老虎,或狼,美美的飽吃一頓吧?」

  夏依蘇傻了眼。

  看來要逃出丁雲豪的魔掌,還真不容易。

  丁雲豪說:「雪蘭——」

  夏依蘇沒好氣,咬牙切齒說:「我不是喬雪蘭,我是姓夏,名字叫依蘇,夏天的夏,依戀的依,蘇東坡的蘇。」

  丁雲豪轉頭,拿一雙深邃莫測的眼睛窺探著她,仿佛有什麼東西閃爍著,一張鞋拔子臉神情古怪。

  好一會兒後,他說:「夏依蘇,真是好名字!我心裡一直疑惑,失憶後的你,如何懂得給自己取這個名字?」

  夏依蘇「哼」了聲:「幹嘛要告訴你?」

  丁雲豪說:「就算你沒失憶,可是,當時你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哪能記得什麼事?」

  夏依蘇問:「你說些什麼?難不成,我三歲的時候你就認識我?」

  丁雲豪不答,而是說: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十三年過去了!十三年前的元宵節,我把你帶到了南城;十年前,你六歲,我在梅林山莊養傷,整整一年時間,我教了你一套劍術。這套劍術,你倒還記得,那天在大街頭,我看到你借了賣藝人的劍耍舞,挺似模似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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