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姐姐，小心……」身後的白雲忙扶著夜琉璃。夜琉璃怔怔的看著老王爺臉上那兩個黑洞：「爺爺，告訴我，告訴我，是誰，是誰挖了你的眼睛！」

  「老王爺……」白雲也驚著了，看到老王爺臉上的兩個黑洞也頗為難過。

  許是耳邊不斷有人說話，老王爺總算幽幽醒了過來：「咳咳，咳咳……」

  「爺爺，爺爺……」夜琉璃見老王爺醒來，生怕驚嚇到他輕聲喊著。

  「琉璃？」老王爺的反應有一陣子的遲疑，沒有眼睛的眼眶似乎在努力的想去看看自己的孫女，夜琉璃忍著沒有落淚。

  「爺爺，是我，我是琉璃……」夜琉璃柔聲對著老王爺說道。老王爺一聽頓時急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那狗皇帝把你抓回來了？耶律璟在幹嘛？他不是答應我一定會保護你嗎？」

  「爺爺，你別急！我沒事，我是偷偷回來的！」夜琉璃眼睛看到老王爺的手腕又乾枯的血跡時，眼中閃過一抹痛楚。

  「姐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眼見著兩人準備長聊，白雲微提醒著。

  夜琉璃點頭，解開手撩腳鐐後，要帶著老王爺離開。老王爺卻不願走：「琉璃，你走吧，爺爺就這樣了，你不用管我！」

  「爺爺，難道你就這樣甘願任由那沐啟把黑的說成白的嗎？難道你就要看著自己的一世英名被他毀了嗎？」夜琉璃勸著老王爺：「爺爺，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孫女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琉璃，爺爺知道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可爺爺不能因為自己讓這天啟亂了，至於爺爺的英名不夠是個虛名！」

  「爺爺覺得是虛名，可在我這裡看來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爺爺我知曉你擔心什麼，你已經老了，天下已經不適合你們這些老一輩的人方式了！」夜琉璃與白雲拖著老王爺離開水牢，看著老王爺無力的腳，夜琉璃忍著悲傷：「孫女做事有分寸……」說完對著白雲點了點頭，白雲聽命帶著老王爺身影一閃離開這裡。

  夜琉璃看著他們離去後，眼睛落在地上昏迷的安祿史身上。眼中射出徹骨的寒光，隨後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緊接著把他扔進水牢困了起來。

  從疼痛中醒來的安祿史覺得自己的手腳痛的厲害，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沒過齊腰的臭水，努力的掙扎，才感覺到手腕和腳腕的巨痛。

  「安大人，手筋腳筋斷了是什麼感覺？」外面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安祿史驚出一身的冷汗：「誰，誰在外面？老王爺呢？你竟然敢對待朝廷命官，不怕抄家滅族嗎？」

  「死無對證不就好了！」外面輕描淡寫的說著。隨後安祿史看著臭水以肉眼的速度結冰，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人踩著冰面走了進來。

  安祿史看是一個面容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嚇個不清：「你，你是誰？你，你怎麼會跟我一樣？」

  「在說什麼呢？老王爺，你是不是病的越發的痴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站在對面的人奇怪的看著他。

  「老，老王爺？我？」安祿史愣了一下，隨後發出大笑聲：「哈哈……你說本官是老王爺？那個老頭子早就被挖出了眼睛，而我卻能看見你……」

  「挖出來不就好了！」對方的話，來不及讓安祿史反應，就讓他感覺到眼睛那裡巨痛，然後，然後，就聽到他發出悽厲的慘叫……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安祿史痛苦的想去用手摸自己的眼睛，可手已經被拷了起來，根本不能有所動作。

  此時，夜琉璃的手中多了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低頭看了一眼，再看那邊發出慘叫的安祿史：「這眼珠子生挖的感覺如何？」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安祿史痛的恨不得滿地打滾。

  夜琉璃聽後，不氣不惱，只是嘴角微翹的看了他一眼：「安大人想殺我，隨時恭候！只不過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那可就兩說了！」

  「你，你想要做什麼？」安祿史看不見對方，只覺得無盡的黑暗，帶著陰暗的恐怖籠罩他的全身，讓他驚恐是擺動腦袋。

  夜琉璃抿唇一笑：「安大人，其實你若是想活命，我倒是可以指出一條明路給你！」夜琉璃說著，走進他的身邊：「只要你老實告訴我那所謂的叛國證據是誰捏造的，我就饒你一死！」

  「哈哈……你以為安某會怕嗎？如若安某死了，皇上定會被安某的忠心所感動……」

  「功名利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安大人竟然還如此痴迷此道！」夜琉璃聽後搖了搖頭：「那若是你一家老小的命，也是不管的嗎？」

  「你，你敢……」安祿史一聽，面色變的更加蒼白：「他們何其無辜，你敢對他們下手？」

  「老王爺又是何其無辜，最後還不是遭受這些酷刑？」夜琉璃咬牙切齒：「安大人，我可以陪你耗。你一天不說出那個人是誰，我就每天送一個人的眼珠子給你做禮物。等到你安府上下全都是瞎子的時候，也是他們該上路的時候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知道？你可知道老王爺這般完全是皇上授意的，我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安祿史一聽怕了，深怕她真的會毫無人性去傷害自己的家人：「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可以幫他嗎？告訴你，你這次幫他恢復清白又如何？第一次不成，還會有第二次，總會有罪名讓榮王府墜入萬劫不復之地！」說完囂張的大笑。

  夜琉璃聽後，眼中寒光一閃而逝，隨後一把冰錐深深的刺進他的喉嚨：「既然安大人不願說，那就讓本公主送你上路吧！」

  「你，你，你是琉……」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安祿史總算知曉對方是誰，可這秘密再也無法向皇上匯報了。

  「姐姐……」去而復返的白雲出現在夜琉璃的面前，看著她手中的眼珠，面容平靜：「老王爺讓我安排在後山的山洞裡，人很安全！」

  夜琉璃點頭，隨後轉過身，一雙紫色的眼眸亮的驚人。白雲看了他一眼，朝外走去。

  這一夜，安府內血流成河，除了婦孺與孩童，沒有人倖免。聽說每個人死狀很慘，都被人斷了手筋腳筋，活生生的挖去了眼珠子。

  而在皇宮裡，前來服侍沐啟起床更衣的趙德海，打開門看到裡面的東西後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接著發出慘叫。

  只見床上的沐啟被人五花大綁，手腳之處鮮血浸濕了身下的薄被，不光如此，那眼珠子也被人挖出了兩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是誰，是誰這麼大膽竟對皇上下這麼重的毒手？很快有人來報，說皇宮的四個出口被人懸掛了不少眼珠子，很多前來上早朝的人驚嚇過度，受傷不少。

  皇上受重傷，讓整個皇宮都亂了。群龍無首，大家都亂的像一團無頭的蒼蠅。

  原本有官員請求讓皇后前來照料皇上，接過聽說皇后受了驚嚇，病的不輕。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

  一早，有宮女給皇后娘娘端來早膳，皇后娘娘吃了一半竟從碗裡看到了人的眼珠子，嚇的整個人魂飛魄散，嘔吐不斷，人也隨之昏了過去。

  等到醒來後，皇后基本已經處於中風失語的狀態。

  一些大臣商議，讓幾位王爺過來暫時管理朝政。被關在天牢里的沐澤軒見牢頭神色慌張，帶著驚恐不由納悶：「怎麼這是怎麼了？」

  那牢頭見是沐澤軒，忙害怕的說：「外面亂了，亂了……」

  「亂了？是什麼意思？」沐澤軒見牢頭神色緊張，心中一緊：「打起來了？」

  牢頭搖頭：「是宮裡面，宮裡面亂了！」

  「宮裡面？有人逼宮？」

  「不，是皇上，是皇上被人給重傷了！」那牢頭靠近沐澤軒的身邊小聲的說：「聽宮裡面說，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準備一早喊皇上起床早朝的時候，進去才發現皇上被人重傷了！」

  「重傷？傷勢如何？」沐澤軒一聽，皺起眉頭來。牢頭搖頭：「這個我一個小小牢頭怎麼會知道？不過聽說所有知情的人都給封口了呢……」牢頭一邊說著，一邊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沐澤軒的神情一緊，那這麼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了！只是他現在在牢里，根本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了哪一個地步。

  還有，是誰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皇宮內院？花容？沐澤軒想了想搖頭，否決了他。

  以他的性子，是做不出來這件事的！那麼到底是誰呢？

  沐澤軒想不通，只能坐在牢里暗暗著急。

  而惹出這件事段的，神色無常的與白雲來到山洞裡，見老王爺躺在草垛上淺眠，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

  至於白雲，似乎還被夜琉璃殘暴的手段給驚的回不過神來。姐姐她，她竟然真的敢去挖皇上的眼珠子！！還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這是需要多大的憤怒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要在爺爺面前亂說話！」夜琉璃輕聲警告白雲，白雲點點頭。

  「琉璃嗎？」老王爺聽到動靜就已經醒了過來，空洞的雙眼四處尋找著她。

  夜琉璃鼻子一陣發酸，走上前抓著他在空中揮舞的手臂：「爺爺，我在這裡……」

  「琉璃你把我弄出來會有大亂子的！他們會對榮王府下手的……」老王爺輕嘆：「你爹的時日也不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