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鬼呀

  此刻，夜琉湘哪裡還敢裝一副小姐的架子？只能無助的求著門外的婆子：「我要見柳姨娘，求求你，我要見柳姨娘啊！」說著忙把頭上的一個金釵塞給老婆子：「這個給你，給你。只要你能讓柳姨娘來這裡，這隻金釵就給你……」

  那婆子低頭看著夜琉湘手中的金釵，拿在手裡分量不輕便滿意的點了點頭：「二小姐早點識時務不就好了？行了，婆子這就去請柳姨娘，不過人來不來二小姐可不能怪婆子……」

  「這我省的，你快去，快去……」夜琉湘那裡敢說不字。看著老婆子離去的身影，夜琉湘抬起手想去摸自己的臉，卻又不敢去摸。不用說，此刻她的臉一定是慘不忍睹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夜琉湘現在腦子亂成了一團，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身上的奇癢，讓她難受的快要瘋了，可她不敢去抓。可不抓，那種感覺幾乎讓你瘋了……

  婆子的話很快帶給了柳姨娘，柳姨娘一聽有些慌張，再也顧不得王爺的勸告匆匆趕到了祠堂。從門縫裡，看到柳姨娘趕來的夜琉湘，不禁傷心的大哭：「姨娘，救我，姨娘救我……」

  婆子一聽這話臉黑了下來：「二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暗示婆子要害你嗎？」

  柳姨娘一聽，咯噔一下隨後忙安撫著婆子：「婆婆彆氣，二小姐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還請婆婆莫氣……」說完塞給她一塊銀子。

  婆婆冷哼一聲：「柳姨娘還是勸二小姐不要大呼小叫的，這裡畢竟是祠堂。衝撞了祖先，那可是會有報應的……」

  「會的，會的……」柳姨娘心中忍著氣，應下。隨後忙來到夜琉湘的身邊：「湘兒，我的湘兒……」

  「姨娘，救我！我現在身上好癢啊，癢的都快要瘋了！」夜琉湘在祠堂裡面發瘋的狂叫著。實在忍不住抓扯著自己的臉面……

  「我兒，你，你是怎麼了？」柳姨娘看不清裡面夜琉湘的模樣，但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癢，好癢啊……」夜琉湘在裡面哭喊著，不時還傳出呯呯碰碰的聲音。

  「開門，快點開門！二小姐出事了，快點開門……」柳姨娘一聽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來，再也顧不得什麼。對著婆子就下令道。

  「柳姨娘，把二小姐關進祠堂是王爺的令！除非……」婆子沒有把話說完，卻也讓柳姨娘明白。自己若是想讓女兒出來，就必須取得王爺的同意。可王爺豈是那麼容易答應的？

  「奴婢覺得柳姨娘可以去求求大小姐，畢竟她是嫡小姐若是大小姐放了二小姐，王爺或許是會給幾分顏面不降罪的……」婆子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去求夜琉璃？上次的恥辱柳姨娘沒有忘記，這次若是……柳姨娘有些猶豫。

  「姨娘，求她，去求她！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啊……」房門裡傳來夜琉湘聲嘶歇底的聲音來。

  那一聲聲的慘叫，讓柳姨娘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再也顧不得什麼，提著裙擺匆匆前往琉璃居。就算再次被羞辱又如何？只要自己的女兒好好的，日後必定會幫她討回這口氣！

  琉璃居

  剛用過膳的夜琉璃，聽到有人說柳姨娘來心知肚明。接過夏雪遞過來的漱口杯，漱了口然後不緊不慢的淨了手隨後又整了整妝容，這些做完後已經是一盞茶的功夫。

  「讓她進來吧……」夜琉璃吩咐道。

  門外的丫鬟應了聲便去把院外的柳姨娘請了進來，此時房內剛被臨冬燃了香料聞起來很是讓人放鬆。

  「大小姐，求你大人有大量讓二小姐出來吧！」柳姨娘走進來後，對著夜琉璃砰的下跪，隨後苦苦哀求著。

  「柳姨娘，人可是王爺親自下令關起來的，要一直等到桃花會開始才能放出來！你這回讓我放出來，豈不是強人所難？意圖讓我違抗父命背負不孝之名？」夜琉璃不輕不重的話，卻讓柳姨娘的後背升起一股冷汗。

  「大小姐誤會了，實在是，實在是迫不得已啊！二小姐在祠堂里也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全身奇癢這回正滿地打滾呢！」柳姨娘哭著哀求。

  「柳姨娘，如今王府可是我在掌家！你說二小姐吃壞了什麼東西豈不是在質疑是我背後做了什麼？」夜琉璃的話讓柳姨娘又是一陣冷汗。

  「不不不，妾身絕沒有懷疑大小姐會做出傷害手足的事情！只是二小姐她現在真的是奇癢難耐，妾身怕她會做什麼傻事啊……」柳姨娘說到這裡對著夜琉璃磕頭：「之前都是妾身的錯，求大小姐救救二小姐吧……」

  「好吧，就隨你去看看吧……」夜琉璃起身，準備前去。夏雪卻攔住她：「大小姐還是不要去了，讓奴婢去看看吧！」

  「無妨，怎麼說都是我的妹妹，姨娘說有事自然要去看的！」夜琉璃一邊說著客套的話，一邊提著裙擺朝外走去。心裡腹誹，說什麼長裙走路像仙女果然什麼的太坑了，經常踩著裙擺好不好？還是超短褲什麼的最隨意……

  「是……」夏雪和臨冬忙緊跟其後，柳姨娘也顧不得自己的儀態起身一同前往祠堂，此刻她一點都不擔心夜琉璃會懷疑自己說謊。自己的女兒的慘叫仿佛就在耳邊，那絕不會是假的。就算夜琉璃想找茬，她也找不出來……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祠堂，守門的婆子看到夜琉璃幾人來了忙起身迎了上去：「老奴給大小姐請安……」

  「起來說話吧！」夜琉璃應了一聲，還沒再開口。祠堂里就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夜琉璃微微皺眉：「二小姐是幾時變成這樣的？」

  「回，回大小姐今個一早便開始喊叫了！」婆子琢磨不透夜琉璃此刻的心思，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

  夜琉璃微微皺眉，對著身後的臨冬吩咐：「傳我的話，請個大夫過來！」同時又命婆子：「去把門打開……」

  「是，老奴這就把門打開！」婆子忙躬身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門來。迎面就看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那婆子哎呀一聲慘叫隨後就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當下就大叫：「快來人啊，二小姐殺人了，二小姐殺人了！」

  「你們快去被人拉開！」夜琉璃看著那邊撕扯的兩人，也搞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著幾個家僕吩咐道。

  柳姨娘一聽，心咯噔一下隨後忙攔住：「慢著……」

  夜琉璃神色不明的看著柳姨娘：「柳姨娘這是什麼意思？」

  「大小姐，二小姐是千金之體這些粗人怎麼可以上前？更何況男女有別……」柳姨娘忍著心口的那股惡氣說道，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著。

  「柳姨娘，此時非彼時！你瞧瞧大妹的模樣有誰能攔得住？」夜琉璃輕哼一聲：「這些人都是家生子，簽了死契！難不成你還怕他們到處亂說了不成？」

  家生子個屁！柳姨娘真想抬起手對著夜琉璃的臉狠狠的打上一巴掌，貴族之間最在意的就是名節。若是今日她真的讓夜琉璃准許家生子上前拉著夜琉湘，勢必會有肢體碰觸那她可不就是被人看成不潔了？

  自己的女兒因為和三皇子暗地相好已經沒了閨譽，今日她若是鬆了這個口她這個女兒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三皇子一定會對她產生誤解的！此刻柳姨娘舉棋不定，耳邊一直穿著那婆子的慘叫聲。

  再看自己的女兒，此刻猶如瘋子一般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對著婆子的臉就是使勁的亂抓，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柳姨娘想好了沒有？若是沒有想好，可以喝杯茶慢慢想……」夜琉璃對於柳姨娘的猶豫，自當是無所謂的。當親娘的都不著急，她一個外人急什麼？不過心中卻是嘖嘖輕嘆，這夜琉芳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把好好一個十分注重儀態的女子弄的跟瘋子似的！夜琉湘絕對是想不到，自己的妹妹會對她下如此的毒手！想罷，心中微微搖頭！她怎麼就不再恨點呢？夜琉璃心中有些微微失望啊……

  「大小姐，救救我這個婆子啊！」那婆子被咬的十分的悽慘，看向夜琉璃的時候氣喘吁吁的。若不是柳姨娘在場，她早就對著夜琉璃的臉呼呼閃了幾個巴掌了。

  「二小姐得了怪病，失了心智你們還愣著什麼？」不等柳姨娘開口，夜琉璃直接下令讓人上前把人拉扯開。

  「大小姐，你，你好狠的心思！」柳姨娘一雙眼睛猶如毒蛇般，狠狠的瞪向夜琉璃。夜琉璃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到時夏雪在一旁不樂意了，瞪眼看著柳姨娘：「柳姨娘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你瞧瞧二小姐的模樣再說話吧……」說完還狠狠的給了柳姨娘一個白眼。

  柳姨娘肺都要氣炸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們哪裡敢跟自己過不去？忍著怒氣，再去看自己的女兒，這一看不要緊幾乎把柳姨娘的魂給嚇出來了！那夜琉湘跟婆子拉扯之間，不知不覺把領口扯松，都看到肚兜了。這要是再不拉著，只怕身上全都看光光了。

  柳姨娘驚出了一身冷汗，哪裡還去想什麼名節的事情？忙從自己的身上脫下一層外衫上前裹著自己的女兒。可夜琉湘哪裡讓柳姨娘碰自己，一邊抓扯著，一邊嚎哭著：「癢，好癢啊……」

  幾個家僕可沒有想到平日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二小姐會有如此大的力氣！幾個年輕的僕人都幾乎拉扯不住，好不容易拉扯住的時候，當眾人看到她的模樣後齊齊倒吸一口氣，然後驚的鬆開她的手跌坐在地上：「鬼，鬼，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