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送老夫人吃齋念佛！

  看似商量的口氣，卻不容他人拒絕。老夫人瞪大眼睛，她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對她！「你，你這是要把你母親趕出府去？你就不怕世人恥笑你不孝嗎？」老夫人怒極反笑，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柳志向眉頭都未皺一下，看了一眼老夫人：「娘若是不想將軍府有好下場那便隨你！不過二弟，三弟的前程如何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豈會聽不出這威脅的話來？氣的眼冒金星，她沒料到自己這個好拿捏的兒子這個時候竟如此忤逆了自己。她要斷自己兒子的路嗎？自然是不能，且不說她這個將軍夫人沒當夠，光是這些年來的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又豈能吃的苦？

  所以，老夫人陰沉著臉上了馬車。看著自己身邊的嬤嬤全都換了人，就連丫鬟都不是自己房內的當下寒著臉：「你這是當真不給你母親一點活路嗎？」

  「母親這是何意？母親身邊的嬤嬤年紀大了，兒子覺得會怠慢了母親！至於那些丫鬟都是笨手笨腳的，所以便百忙之中選了最好的送與母親！」柳志向國字臉依舊是嚴肅的，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且句句在理讓老夫人挑不出理來，只能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兒子。

  「老夫人身子不好，你們隨侍過去要好好照顧老夫人萬不可由著老夫人任性知道嗎？若是本將得知你們怠慢了老夫人，仔細你們的皮……」柳志向說完，一揮手便讓士兵護送老夫人去了白馬寺。

  白馬寺距離京城百里之外，且還在高山上。這般把老夫人送過去，防的就是老夫人背著自己做出不利將軍府的人。知子莫若母，做兒子自然也是十分了解自己的母親！

  可悲那柳姨娘一直在府內等著好消息，可卻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已經被送出了京城自身難保又豈會有空過問她的事情呢？

  夜琉璃也不知道從哪聽出了柳志向的妻子有了身孕，眼珠子一轉。隨後命人準備了血燕窩，人參，靈芝等一些補身的藥材送到了將軍府。並告訴將軍府的人，作為學生得知老師府上有喜，自然是要來恭賀一番的。這番舉動，的確讓人心中一暖。

  段氏看著桌上的禮品，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榮王府送過來的東西，必出精品。原以為郡主因為柳姨娘的事情，對將軍府十分忌諱。想不到竟會派人送來這麼多好東西來，她也不擔心郡主會在這些東西上面做手腳。

  郡主竟然光明正大的送過來，定然這些東西都是乾淨的。剛才她也讓奶娘瞧瞧的找來大夫仔細查驗了一番，的確都是上等的且沒有做過任何手腳，一下對郡主改觀了。同時也為自己有些小肚雞腸的心理感到好笑……

  柳志向從國子監回來後，段氏就把這些禮物的事說給了柳志向聽。柳志向聽了笑著點點頭：「倒是難為郡主了！」這幾日他存了心的加重課業，可她卻不氣不惱依舊堅持的練了下來。私下聽到她的弟弟抱不平，卻聽她說自己這番作為是為她著想。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小小年紀想到這些定然是不易的！

  段氏看自家的夫君並沒有不悅，也算是放下心來。同時也告訴將軍，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可以去城郊了。柳志向笑著點點頭，卻說道：「母親去了白馬寺吃齋念佛，府上不能沒個主子坐鎮。你就留在府內吧，左不過母親不在府上也不必擔憂她……」

  柳志向的話是隱晦的，段氏卻是明白。心中對自己的這個夫君更是珍惜，為了自己竟與自己的母親翻臉這是該有多大的勇氣？雖然這其中不排除自己的夫君為將軍府的考慮，卻也是讓她大大的滿足。

  等了幾日，柳姨娘還沒等到老夫人的消息，有些急了。再次從後門去了將軍府，這次沒有見到老夫人卻見到了在家中的大哥。見到柳志向，柳姨娘很開心。自己這個大哥是素來疼愛自己的，若是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斷不會袖手旁觀。

  「大哥……」柳姨娘開心的走上前。柳志向正陪著段氏飯後消食，聽到聲音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隨後低頭看著段氏。見她眼中擔憂的看著自己，便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隨後讓奶娘扶著段氏下去。

  柳姨娘看不得大哥和大嫂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秀恩愛。當下就用酸溜溜的口氣說道：「大嫂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日卻這般虛弱不堪呢？」

  「你大嫂有了身孕，身子虛弱你有意見嗎？」柳志向眉頭一皺，第一次對自己這個妹妹產生了厭惡的情緒。尤其是看到她眼眸中閃過的嫉恨，更是讓他十分的不喜。她嫉恨什麼？若不是一直的算計，榮王也不至於對她視若無睹？有誰能夠原諒要害自己血脈的女人存在？更何況那條血脈還是他最珍視的，若是換做他必要那個女人的命。自己的妹妹已經是萬幸了，卻還是如此的不知珍惜，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柳姨娘沒有料到柳志向對自己這般口氣，樣子頗有些委屈但還是說道：「沒，沒有……」自己求助於人，哪敢說有？

  段氏暗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夫君，隨後放心的離開。看著段氏離開後，柳志向望著自己的妹妹：「你這般勤快的來回娘家就不擔心王爺不喜嗎？你都成親了，就不要總是念著娘家一切還是以夫家為主才是……」

  柳姨娘聽了，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一雙美目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的哥哥：「大哥你這是討厭妹妹了嗎？」說到這裡，隱隱的落下淚來。

  柳志向看她這幅模樣，隱隱有幾分不忍但還是冷著聲說道：「胡說，你是我的妹妹我豈會討厭你？只是有些事情妹妹還是好生思量該做不該做！」

  柳姨娘心中一驚，隨後錯愕的抬起頭看著柳志向：「大哥這事什麼意思？」

  柳志向給了她一個你會不知道我是什麼眼神的意思？柳姨娘再次驚愕，不知道大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變的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娘去了白龍寺，怕是有一段日子不能回來！你大嫂又是剛懷孕還沒穩定，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來了！」柳志向目光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做人不要做絕，給別人留一條後路就是給自己留一條，你若是做絕了日後定會悔不當初！」還沒等柳姨娘再次開口，柳志向接著又說：「這段時間我在國子監也有暗暗觀察郡主，卻沒有一件如你所說的那般！倒是現在京城裡到處都說妹妹你苛待王妃遺脈，造謠生事詆毀郡主名聲！妹妹你不為自己的名聲想想也該為你自己的子女想想，琉湘和琉芳年紀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到說親的年紀了。難道你要毀了她們兩人的婚姻？還有琉星，我聽說之前他欠了不少的賭債，還是郡主給還了能夠做到這般的你還要說郡主種種不是嗎？」

  柳姨娘聽完柳志向這話，頓時臉上的血色盡失。柳志向看著自家的妹子，眼眸中帶著幾分的氣惱：「你說你當年好好一個嫡女不做偏生去做人家的妾，生生讓王爺和王妃有了膈應。這些年來王爺對你還算不錯的，至少你還有子女留著。可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情，做一個妾做到你這般地步的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柳姨娘苦笑，望著柳志向：「我為何要滿足？因為是妾，所以出去到處受人處處排擠，每次看到那些正室們個個仿佛看好戲的望著我，你可知我的內心是怎樣的煎熬？還有琉湘，琉芳她們，明明比那小賤胚還要出色卻因為是庶女註定不能成為正室。你說，我怎麼能夠滿足？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她們博一下不是嗎？」

  「今日的苦果都是你自己釀下的不是嗎？當年種的因，現在得的果。嫁給榮王做妾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的結局……」柳志向沉痛的望著柳姨娘：「當初我和爹是怎麼勸說你的？偏生你和娘目光短淺看中了榮王的家世，死活都要嫁過去最後連名聲都不要了！這些都不需要我來說明了吧？」

  「大哥，小賤胚給你灌了多少迷藥讓你如此幫她說話？如今竟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拿來取笑！是，當年是我拆了人家一對眷侶今日這般是我咎由自取。可大哥我到底還是你的妹妹，看到我如今這般委曲求全你就不能幫幫我嗎？幫幫你那可憐的侄女嗎？」柳姨娘怒了。生平她最怕別人說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來，這些都是自己的忌諱。

  「你一個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的女兒一口一個賤胚，不覺得粗俗不堪嗎？」柳志向不悅的皺起眉頭：「是我妹妹又如何？你大哥我素來是幫理不幫親，就算你不喜也是這般。若是人人都像娘那般不分青紅皂白的順著你，將軍府早晚毀在你的手裡……」柳志向這話可算是重了，可也倒是真的。若是柳姨娘一直為了私慾，求著將軍府幫忙辦事早晚有一天災禍便會降到將軍府的頭上。

  柳姨娘氣的胸口起伏，瞪眼望著自己的大哥隨後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黑著臉離開。半路遇到迎面前來探尋的段氏也沒有給個好臉，更說段氏年紀不小，這老蚌生珠算是十分兇險的，可別一個閃失什麼的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