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釀醋

  上面還有隋紋若種下去不久的菜，全都一片狼藉了，他尷尬的笑一笑，立馬過去牽狗。

  「不過老師你這回來才幾天了，菜都先種上了？」

  「我這清風居倒是常年有人，我回來之前就提前通知他們了，」他笑著換了換題，「這淞水縣冬日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看樣子你們大理寺似乎今年要再次過年了，倒是難得有同我熟悉的人一起過年，到時候來我這兒也不錯。」

  衛子卿有些詫異，怎麼說著說著扯到過年了，但是他的清風居確實是自己一心嚮往的桃源聖地，但是只怕祁燼不會同意。

  不過一提到過年，衛子卿就想到了自己居然來這裡已經半年了，而她以往都是同自己父母一起過年的，心中不免的有些惆悵。

  腦海中回放著隋紋若剛剛的話，聽他的意思是自打他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過年嗎？再怎麼說你隋家也應該有人吧？」

  他倒是面色不改。

  「隋家的人基本已經全都沒了，大概是隋家運氣不好，本來我這原身也是死了的，只是恰好被我附上了，不過雖然我這爹在，但我常年在外也回不去，你以為這大將軍好當嗎？」

  這倒是真的，衛子卿心中一軟，當即就答應下來，「這離過年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了，只怕今年是要在這裡過了，到時候我帶著他們來給你拜年！」

  隋紋若抬眼看去就看到她懷中抱著小仙用它的爪子跟自己打招呼，那俏皮的樣子讓他愣了好一會兒。

  「好，一言為定。」

  衛子卿看他這幅鄭重其事的樣子，心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這人不再對自己窮追不捨，和他這樣普普通通的相處還是很舒服的。

  在院子裡逗留了好一會兒衛子卿的臉通紅，看了看天色不早了這才牽著他們三個準備回去。

  「這說著話天色就晚了，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要是在現代自己肯定會拒絕，但是這個時候的女子出門可是太不安全了。

  之前衛子卿晚上出門總是有祁燼他們跟著，這突然落單了之後自然有些害怕也就答應下來了。

  到客棧門口的時候衛子卿跟他道別，「到時候有什麼事情直接找到這裡就是，時候不早了我就不讓你進去喝茶了。」

  她溫溫軟軟的說完，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太禮貌而感到尷尬，隋紋若看出來，點頭，「好，早些休息。」

  說完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她身後就轉身離開了，衛子卿拎著它們三個往進走，只是剛踏進去就看到了大堂的中央坐著一人。

  「大人？你怎麼還沒睡？」

  祁燼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你和隋紋若在一起？一整日？」

  衛子卿摸不清他什麼意思，只是解釋，「我在後面遛狗的時候看到他的，我還說真巧呢，剛準備找他問問案子人就來了，正好我下午就跟他把案子的事情討論了一下。」

  她說完就看隱在黑暗中的人站起來，一雙鳳眸很冷的看著她，衛子卿只覺得這眼神凌厲，即便是自己已經習慣了，但還是隱約的有些犯怵。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高大的人就把她罩住了，「你和隋紋若在一起看來挺開心的。」

  衛子卿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手上的繩子在拽，她笑了笑，「沒有，只是說了些案子的事情，他說他跟劉琴不太熟，大人說的果然沒錯哈。」

  話越說越干，衛子卿想趕緊溜了，祁燼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她沒有辦法在這壓迫感下面繼續說話，「該睡覺了大人。」

  說完就帶著他們三個上樓，只是前腳剛進門後腳祁燼就跟進來了，「影義，把他們三個帶走。」

  於是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影義把藿香丁香帶走了，衛子卿沒有小仙睡不著，所以留下了，祁燼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把門一關，正襟危坐的看著她，衛子卿只覺得這眼神把自己渾身上下都看透了，她此時此刻就像是被審問的犯人。

  「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到底是耐不住這長久壓抑的氣氛，衛子卿率先開了口。

  「衛子卿，你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正視過我們的關係？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現在算是成雙入對，你整天不在客棧呆著，跑去跟隋紋若相處，你是不知道他之前對你的想法嗎？」

  他冷了臉，「還是說你真的打算和他有繼續？」

  這話問出口衛子卿才明白祁燼顯然是吃醋了，只是這醋吃的實在不是時候。

  「我不是說了嗎？只是碰巧，我在附近的小山堆上坐著，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我的，就過來找我搭話，我想著正好關于冕禹的案子可以問問他，索性就跟他多聊了會兒，再說了，他已經知道我們二人的關係了。」

  「所以時間就這麼湊巧？」

  祁燼的話語逐漸鋒利起來，衛子卿覺得他這態度實在是有些過分，自己現在就真的像一個犯人一樣，他索性閉嘴不說話。

  「我倒是聽說他在這兒有出不錯的宅子叫清風居，你可是在那裡？」

  衛子卿點頭。

  見她這麼不配合，祁燼擰眉，銳利畢現，「所以今日回來的時候，你為何不在客棧里好好休息，我記得今日起的很早，你還沒有睡醒。」

  衛子卿一聽他一直在找自己的麻煩，也有些惱了，直接反駁。

  「所以你現在是怪我為什麼要出去是嗎？只要我不出去就不會碰到隋紋若，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既然同在這淞水縣，必然也是會見面的，更何況我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就問你要不要給他寫信，我不相信你一個大理寺卿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她說著眼神也冷下來，印象里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麼跟祁燼說話，。

  「你知道他回來了，我們明明去拜訪他，一聊就能夠立馬把這條線索排除掉，但你卻一直忌諱他之前跟我的關係，可即便是隋紋若沒有說他喜歡我，那他與我也還是師生，我們還是會有來往的。」

  他話說到一半，祁燼就有些生氣地打斷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後也會這樣去單獨找他嗎？」

  衛子卿突然就找不到話了，只是冷冷地笑了兩聲，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準備搭腔了。

  祁燼這麼無理取鬧，即便他再好的脾氣，再好的口才也沒有用，他根本不會聽。

  「衛子卿，你要知道我們倆之後可是要成親的，即便你跟他再怎麼師徒情深，也別忘了他對你本就有非分之想，你如此一來不是給他機會嗎？」

  祁燼此時此刻也覺得頭頂冒煙，這姑娘典型的軟硬不吃，認死理兒。

  他這邊又說了兩句，衛子卿那邊始終低著頭不說話，等到祁燼走過來一手挑了她的下巴強迫看著自己的時候她才開口。

  「祁燼，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當時那麼的拒絕他，就不會有以後，所以即便是跟你不成，也不會跟他成，再說了，我下午不在不還是覺得你要跟落水潯敘舊，我在這裡有些打擾你們了。」

  她說著就想起來什麼面色也冷下來，二人僵持不下。

  「所以你根本沒有想過我們會有以後？」

  祁燼沉聲問完之後，衛子卿徹底沒了和他談話的欲望，只是甩掉了他的手，直接趕人。

  「你走吧，我不想跟無理取鬧的人說話。」

  這一晚上她過於不配合了，祁燼也在氣頭上直接轉身就走，關門的聲音很大。

  翌日一早衛子卿起來的很早，一晚上沒怎麼睡好，起來之後就在院子裡訓了訓狗。

  還好自己跟這兩個小傢伙相處起來很愉快，不然還真是要被氣死。

  「衛主簿，開飯了。」

  鬼青大著嗓門喊她，衛子卿心想自己沒必要和飯過不去高高興興的過去吃飯。

  以往他們二人總是坐在一起，所以大家自覺的給她留了祁燼旁邊的位置。

  但是就在衛子卿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小仙直接撲了過去，臉上掛著笑容。

  她腳步頓了頓，看祁燼沒說話沒動心中一沉，直接轉了腳步就做到了祁烈那一桌。

  祁烈一直不和他們坐一起，總是和自己的手下坐在一起，所以這桌突然多了個女子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倒是祁烈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不對勁。

  「我說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衛主簿居然不嫌棄我了。」

  他吊兒郎當的聲音讓衛子卿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也能吃飯，吃你的。」

  祁烈不放過，「看來是吵架了，我哥雖然每天也是這幅死人臉，但是明顯今天更冷了，什麼情況啊？」

  他倒是八卦的心不死，弄的衛子卿吃飯的心情也沒了。

  直接擱下筷子走人了，出門的時候沒回頭倒是也沒看到祁燼看了她好幾眼。

  誰想出去拐彎就看到了隋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