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隨時

  「華煦，是不是你讓人做的？」袁國舅近似瘋狂地指著煦世子問。

  煦世子嗤笑一聲，淡淡地問道：「本世子為什麼要這麼做？本世子也是剛剛聽說這邊有熱鬧看才會過來的。再說了，本世子跟袁國舅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這麼做？袁國舅可不要隨意誣賴人了，再怎麼說本世子也是堂堂親王府的世子，可由不得阿貓阿狗隨意污衊的！」

  煦世子說話的時候依舊還是笑吟吟的，但是他眼睛裡的狠厲卻像是能夠殺人一樣。

  袁國舅觸到煦世子的目光，身子一震，他馬上想到自己昨天做的事情，心底有點虛，但是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他從心裡覺得這些都是沈雅菲自取的，若不是沈雅菲不願意給垣王看病，他何至於此！

  今日被人當眾羞辱的事情，袁國舅是一定要報的。今天沒能捉到沈雅菲，是他運氣不好；沈雅菲因此身受重傷，那是她活該！要是她能夠主動醫治垣王，他又何至於要設計去抓她。

  既然沈雅菲敢反抗，那就要做好要受傷的準備，那是她自找的！若只是這些平民百姓出現在在這裡，袁國舅今天恐怕只會殺幾個人來泄泄憤便能過去了。現在，不只是煦世子出現在了這裡，更有陳司、楊子豐、言立駿，哪個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這讓他他日如何面對其他人。

  袁國舅心中的怒火熊熊焚燒，要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袁國舅早就把煦世子千刀萬剮了。

  可惜，袁國舅就沉浸在怒火中，可是卻沒有注意到剛才跟著煦世子過來的成方和成風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煦世子望見袁國舅充滿怒火的臉色，心裡十分痛快，袁國舅越是生氣，他就越開心。袁國舅見著煦世子臉上的得力勁，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隨手將旁邊侍衛的劍抽出來，刺向煦世子。

  煦世子提腳往後退，袁國舅步步逼近，煦世子依舊是提力往後閃躲著，應付起來遊刃有餘。袁國舅連煦世子的衣襟都未曾沾到過，越是這樣他心中的火氣越大，他準備用盡全力去對付煦世子。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的吼聲將兩人之間的鬥爭喝住了，京城府尹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袁國舅和煦世子停下來，默默地望著府尹。這兩人的身份都不是府尹可以隨便得罪的，但是他來這裡是因為霂王府的人親自來報案，他才會出現的。來到這裡又看見袁國舅對煦世子步步緊逼，想要將煦世子置於死地的模樣，府尹沒辦法不管。

  「下官給煦世子請安！」府尹先是像煦世子行了大禮，隨即又轉身朝袁國舅微微欠身，道，「下官見過袁大人。」

  「哼！」袁國舅心中有氣，不願意搭理府尹，冷哼一聲，將腦袋扭到一旁。

  府尹見狀也不生氣，他對這種情況見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需要生氣的。於是，他臉上掛上了職業的笑容：「有人到府衙報案說是這裡有人在鬧事，所以下官就過來了。煦世子跟袁國舅在這裡那麼久，不知道兩位知不知道是誰人膽敢在此處鬧事呢？」

  「誰人在鬧事府尹都不知道？」陳司望向府尹，嘲諷地說，「剛才府尹過來的時候明顯是看到袁國舅想要刺殺煦世子的，怎麼會說不知道誰人在此處鬧事呢？」

  府尹見說話的是陳司，也是自己惹不得的人，府尹一陣頭大。府尹咂咂嘴，低下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陳公子冤枉小的了，小的正想要問袁國舅在幹什麼吶！」

  「陳公子怕是看錯了，老夫剛才只是跟煦世子在切磋武藝，哪來刺殺這一說？陳公子可別要亂說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袁國舅淡笑著說。

  「你剛才明明就是想要殺了人的樣子！本公子可不會胡說，你······」陳司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硬是要將黑的說成是白的。當他憤憤不平地，正想要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之間煦世子朝自己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於是陳司閉上了嘴巴。

  「府尹大人，本世子跟袁國舅剛剛確實是在切磋武藝。陳公子來得晚，沒有弄清楚，府尹大人可以不必在意他說的話。」煦世子溫文有禮地跟府尹說道。

  府尹驚訝於煦世子的態度，他剛剛過來雖然沒能看清楚袁國舅的神情，但是他也能夠感覺得到剛才袁國舅身上不可忽略的殺氣，他沒有想到煦世子會這樣忍下來。這跟往常煦世子做事的方式很不一樣，府尹望向煦世子的臉蛋，想要弄清楚煦世子所說的是否屬實。

  但是，他只能見到煦世子那近疏有度的笑容之外，看不出任何東西。府尹辨不出真假，於是也只能是跟著煦世子的樣子禮貌性地笑笑。

  「府尹大人來得正好，袁國舅府上正好有麻煩事，正要府尹大人的幫助。」言立駿走上前，朝府尹微微點頭，後說。

  「哦。是何事？」府尹頓時覺得剛才松下去的肩膀又要緊張地提起來了。

  言立駿將府尹的視線引到袁府門前，當府尹看清楚袁府門前的情況後，整個人更加不好了。見到了這些，袁國舅不會要將自己滅口吧。看到袁國舅那張想要吃人的臉時，府尹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府尹大人，你可要為袁國舅做主呀。」看見府尹欲哭無淚的樣子，言立駿心裡樂開了花，嫌不過癮地繼續說道。

  「國舅爺，下官一定會將此事查清楚的。」府尹大人唯有向袁國舅拍胸脯保證。

  可是，看煦世子和言立駿，還有陳司等人都在，府尹便知道此事不會那麼簡單。但是，他只能在心中哀嘆，自己命苦了。昨天世子妃出事的時候，自己正好到郊外出任務。聽說昨日街上出現爭鬥的霂王府的人曾經到府衙報案尋求幫助，但是自己恰好不在，將府衙里的人都帶走了一大半，所以霂王府的人來的時候，府衙一點忙也沒幫上。因此，逼使世子妃坐的馬車往小道上奏，結果受到了襲擊，身受重傷，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府尹回到府衙的時候知道了當天發生的時候，再聽世子妃是因為走小道受到了襲擊的時候，他便知道煦世子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只是沒想到煦世子會將自己拉進他跟袁國舅的矛盾中，看來煦世子是真的很生氣。府尹大人朝煦世子看過去，只見煦世子臉上是看戲的表情，他知道這一遭他是逃不掉的了。

  沒有辦法，就只能硬著頭皮做，不管事情會怎樣。府尹想通之後，心情就好多了。接著他帶著衙役見袁國舅府門前的百姓驅散，見到煦世子還站在原地不動，府尹從心底哀嘆一聲，將圍觀的百姓驅逐到煦世子站的位置後，就不再強行地驅散了。

  他轉身，望著地上和牆上奇葩的狀況，真的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地上和牆上的東西，袁府的人都沒有動，就是府尹這個局外人看著都尷尬，他能夠深深地感受到袁國舅心中那團怒火，但是這些東西也不能繼續留在此處呀，留在此處，袁國舅的怒火更加消不下來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國舅爺，下官讓人來見這些處理了吧。」

  「嗯。」袁國舅臉色通紅，從鼻子哼氣回應。隨即，便憤憤地甩袖，回府，袁府的大門當即關上。

  府尹則帶著人去處理袁府前的東西。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看，紛紛離去。陳司和楊子豐則望向煦世子，當著煦世子的指揮。可是，煦世子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兩人也只好站到煦世子身邊，沒離開。言立駿也沒有離開，默默地也跟上陳司和楊子豐。

  不過，就在他們來到煦世子身旁沒多久，煦世子望著前方的眼睛一閃，嘴角悄悄彎起，隨即轉身離開。

  陳司三人追了上前，陳司湊到煦世子的眼前，想要問煦世子問題的時候，煦世子將眼睛轉到一邊去，沒有搭理他。

  煦世子到了街上，徑直進了鮮香樓，走近他專屬的包間。坐下後，陳司依舊沒有放棄，雙眼亮晶晶地望著煦世子，興奮地問：「阿煦，今天袁府的東西都是你讓人去做的吧？」

  煦世子抬眼，笑吟吟地望向他。於是，陳司馬山就讀懂了煦世子眼中的消息，他沒等煦世子回答，自己就逕自回答了：「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做的了，這京城除了你之外，誰還有這麼多鬼主意。」

  「阿煦，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能在一夜之間便將袁府弄成這樣，而且，袁府的人一點也沒察覺到。實在是厲害。哈哈哈哈！」陳司越說越興奮，說到最後笑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