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準備

  「快點進屋吧。」陳夫人也過來攙扶陳曦。

  陳府的人將陳曦和承炆安排到陳曦出嫁前的閨房裡了。寧王則跟陳國公、陳大人去了陳國公的書房商議事情。

  他們剛一進書房的時候，陳國公就請寧王坐上書房的主位。寧王推辭，他也讓陳國公上座，說：「陳國公，這裡是國公府，在國公府里您是最大的長輩，這個位置理應由您來做。」

  「不，這個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您是當今天子的皇子，無論您到了哪個地方，您都是主人。我們都是為皇家服務的。」陳國公雖然對寧王這行為感到很欣慰，但是有寧王他也不敢坐到主位上去。

  「咳咳。」陳大人見兩人推來推去，於是說，「上邊的位置還是應該由寧王您來坐的。」

  「不—」寧王繼續推辭。

  陳國公也在這時候，直接在左側最上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好了，時間緊迫，咱們還是趕緊議論正式吧。千萬別為了這點小事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寧王見勸不住陳國公，他看了看上方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陳國公坐的位置，駐足在原地。因為，寧王還沒有入座，陳大人也不敢率先入座，於是，陳大人還在一旁站著。寧王再看了看陳國公對面的座位，一個箭步過去，坐了下來。

  「呃。」那個位置應該是陳大人坐的，現在被寧王坐了，陳大人直接怔住了。這個書房也就只有這三個位置，陳國公和寧王都將下方的位置坐了，書房裡就只剩下主座了。主座，寧王和陳國公不坐，他就更不敢坐了。陳大人束手無策地站在了原地，最後，他在沉默的氣氛中移步到陳國公的身後，站著。

  「好了。」陳大人也找到自己的位置了，陳國公便說，「寧王，臣覺得承炆暫時還不能夠回去你們寧王府，現在這個時局太危險了，在寧王府里很難保證承炆的安危。」陳國公話里和眼神中暗含的意思很明確。

  聽到陳國公這麼直白的話語，寧王臉色微微泛紅，他也知道寧王府現在對陳曦母子來說是有些不太安全。更何況，現在還有皇上惦記著承炆。今天雖然沒有去看望太后和皇后，但是寧王很清楚，要是太后和皇后見到承炆，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所以，將承炆留在陳國公府是目前來講最安全的方法。可是，

  「將王妃和承炆留在這裡，恐怕不妥當，要是皇上他們問起了，要怎麼說？」寧王說出心中的憂慮。

  「王爺請放心，臣已經想好理由了。今天皇上的意圖很明顯，他就是想要明強承炆。今日，他沒有搶成功，但是明天呢？後天呢？您是皇上的兒子，難道皇上的意見您能夠反駁嗎？況且，承炆是皇上的皇孫，進宮陪著皇上也是合乎情理的。這是孝道，是拒絕不了的。但是，承炆放在我們國公府里養著，也是孝道，皇上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陳國公說。這個方法在寧王還沒有從巫州回來，陳國公一家人就開始計劃了。

  「本王知道，可是，承炆這是第一天回京，這第一天回京就不會寧王府，一定會有人說閒話的。而且，這，也有點奇怪，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會怎麼看呢？皇上要是知道了，也不太好。」寧王愁得眉頭緊皺。

  陳國公說：「這個情況，臣早就想過了。但是，要是承炆回到寧王府，皇宮裡那幾個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他一回去，說不定早就有人在寧王府等著了。雖然，今天我們能夠僥倖地逃離了皇宮，但是皇上一回過神來，就會馬上派人到寧王府的。為了承炆的安危，我們必須這樣做。」

  「而且，老臣也想好了理由了，就說是老臣的內人在今天見到小曦回家，激動過度，暈倒了。人半昏不醒的，嘴裡就是不停地念著承炆的名字。要是這種情況，皇上還好意思將承炆搶走的話，就說明皇上是真的要跟您和太子撕破臉了。但是，老臣判斷，皇上不可能會這麼做。因為皇上還是很愛惜自己賢君的這一頂帽子的。」陳國公繼續說。

  「嗯。」寧王心中也明白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而且，陳曦和承炆在陳國公府 話，寧王還可以讓白銀過來給他們兩人看診，這樣也不會那麼引人耳目。

  寧王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就答應了陳國公的這個建議：「好吧，那本王就讓王妃和承炆在這裡住下了，接下來的時間就勞煩國公了。」

  「這是臣應該做的，更何況承炆也是臣的曾孫。」陳國公在寧王答應後就喜笑顏開，他今日一看到承炆就 喜歡得不得了。而且，陳曦還是他最疼愛的孫女，陳國公對承炆就更加喜歡了。

  「承炆的事情安排好了。那接下來，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您回京後的事情。」陳國公接著說。

  「嗯。」寧王十分隨從地點點頭。

  陳國公見寧王對自己如此的尊重，心感到很欣慰，他覺得自己為了寧王做的這一切，就都值得了，當初嫁陳曦的那種不甘心，現在也好了許些。

  「皇上這一次肯定會拿您在巫州所做的事情拿來說事。老臣聽說您還派了南境的士兵到巫州去一同治理，對吧？」這是陳國公現今最擔心的問題了，在沒有任何朝廷的調令的情況下，是不允許私自將士兵調離原來的崗位的。但是，現在寧王不止是調離了，還帶著他們回京！

  陳國公說完話後，就陷入了沉思，寧王聽了陳國公的話，再觀察陳國公的臉色，就知道陳國公心裡到底在擔憂什麼了。於是，寧王說：「國公，請放心，本王進京城之前就已經讓他們快馬加鞭會南境了。」

  「那就好，那就好。」陳國公聽了寧王這麼說，吊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對了，您這一次回來，還沒有去見過太后和皇后，這也有可能被人拿來說事的。明日天一亮，您就要進宮去給這兩位請安了。」

  「那王妃是不是也要跟本王一起進宮？」寧王都進宮了，王妃可能不帶上的。

  「小曦就不去了，就說老臣的內人身體不便，小曦要在跟前盡孝道。要是進宮將病傳染給太后和皇后娘娘就不好了。」陳國公一邊敲著椅子扶手一邊說。

  「好。本王會今早做好準備的。」寧王回答。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去看一眼承炆就回去了。」寧王說。

  「好的，恭送王爺！」陳國公和陳大人起身行禮。

  「爹，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承炆是皇上的孫子，我們讓他在犯病的母親面前盡孝道，好像也不太好吧？」寧王離開後，陳大人就在寧王剛才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要是皇上和太后要硬來的話，這一招也是不合適的。但是，從過至今都沒有人會到皇孫的娘家來強人的，要是皇上和太后他們還要臉面的話，就不會這麼做。」陳國公也知道這一招會引起皇上和太后的不滿，但是為了陳曦，他就只好豁出去了。儘管，他沒有辦法知道太后和皇上是否真的不會亂來，可是他們也要冒著險。

  陳曦跟沈雅菲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以陳曦的智慧，她很容易就判斷出來沈雅菲的品性。再加上陳曦對林菀馨的了解，陳曦就能夠判斷出來沈雅菲是一個怎麼樣的。通過陳曦給他們描述的事情，陳國公等人可以斷定，之前陷害陳曦嫁給寧王的人一定不會是沈雅菲。

  但是，能夠在皇宮裡面做出這麼大動靜的事情，還沒有人知覺，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在皇宮裡有一定的地位，或者是裡面的主子安排的。他們用這種方法逼著陳曦嫁給寧王，很明顯就是要寧王府跟陳國公府產生芥蒂，讓他這個朝廷重臣站在寧王的對立面去。

  當然，陳國公在林菀馨嫁給寧王后，的確也是這麼做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陳曦給寧王生下來寧王府第一個小主子，而且還是一個公子。按照身份地位來說，不出意外的話，承炆就是寧王府的繼承人了。有了這個繼承人在中間做紐帶，陳國公府和寧王就會扭成一團，拆也拆不散。皇上又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呢！

  所以，陳家人才會不管不顧地，決定在承炆回京的第一天，就將承炆接進陳國公府里的。

  「我想暫時他們還是要跟寧王和太子維持面上的關係的。所以，現階段，承炆在寧王府還是安全的。」陳國公說。

  「嗯。」陳大人也認同陳國公這一做法。

  「好了，你先回去睡覺吧。」陳國公站起來，走到陳大人的跟前，拍拍陳大人的肩膀，安慰地說，「明天還有一場惡戰呢。」

  其實，現在陳國公最擔心的還是明天的朝會。寧王在巫州所做的事情早就被京城裡的人傳遍了，這大多數的言論都是對寧王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