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談和？

  言立駿陰狠地想著。

  寧王和煦世子卻是對唐老太爺露出一個無比嫻熟和燦爛的笑容。

  在寧王府門口的寧健和成方看到自己主子臉上的笑容時，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兩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自己主子的面容。

  但是，唐老太爺並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認為寧王和煦世子等人出來就是來跟他示弱的，此刻他的心中正十分的得意呢：「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喝茶？」

  唐家的下人也是很有眼力勁的，唐老太爺這話剛才來，就有人在寧王、煦世子和言立駿三人的身後放了一張椅子。煦世子三人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上茶。」唐老太爺又說。

  唐家的下人又給煦世子三人各倒了一杯茶。

  「王爺···」唐老太爺朝寧王三人攤攤手示意讓他們喝茶。

  煦世子三人看了一眼茶杯沒有動。寧王對唐老太爺說：「唐老太爺，你怎麼樣才願意將人撤離這裡？」

  此時，府衙那邊的側門，幾個商販模樣的男子陸陸續續推了幾箱東西到門口，幾個衙役帶著人在門口等著，快速地將箱子抬了進去。商販又快速地將板車推走了，行動乾脆利落。鬧事的百姓的心思現在都在寧王三人和唐老太爺的身上，更加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了。

  府衙的人見人們的注意力便不在這邊，趕緊朝著另外方向的人揮揮手，接著又有幾個班車推了過來。這一次板車裡運的都是活生生的東西。不過在運這些東西之前，寧福已經讓人餵了一些東西給它們了，所以，現在這些東西很安靜，就跟運普通的貨物是一樣的。衙役手腳麻利地將這些東西抬進了府衙裡面，板車又有條有序地離開了。

  「哎喲，王爺你說哪裡的話呀，老夫只不過是帶著人到這裡乘涼，沒有礙著您的道吧？怎麼會說是撤離這麼嚴重的話呢？」這邊，唐老太爺還沉浸在跟得意當中，笑呵呵地跟寧王說著話。

  「唐老太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大家有什麼事情攤開來說，不要在背後又來一刀，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我們寧王府的人現在出入王府都成了問題，這對我們日常生活帶來了很大的影響。長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你到底想要怎樣，你直接說接好了。要是我們能夠私下解決的就私下解決，要是談不攏的，那就換一個方法解決。」寧王明著說。寧王這樣對唐老太爺說話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要是換作平日裡，寧王可不會對一個普通的商人放低姿態的。

  「王爺，老夫和唐家的人就只在這個路邊擺了一個遮陽的棚子，怎麼可能夠妨礙到你們寧王府的人進出呢？王爺，你這不是給老夫亂按罪名嗎？」可惜對方不買帳，唐老太爺悠閒地笑著說。

  「唐家的人的確沒有妨礙到我們的進出，但是這裡的百姓妨礙到我們了。」言立駿聽了唐老太爺的話後就要發火，被寧王及時攔下了，寧王平靜地跟唐老太爺討論，「本王知道你們唐家在巫州有很大的威望，很多人都會聽你們的話。只要唐老太爺願意，只要你一句話，這些人就不會再在這裡鬧事了。」

  「唉~」唐老太爺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和為難的神情說，「王爺，不是老夫不願意幫你，只是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要是之前你來讓老夫幫忙說不定老夫還能夠幫上忙。但是現在，你看你們把人家的家人都給打死了，這，民怨連天的，老夫實在不好幫你們呀。老夫以後還是得在巫州長期生活的。到時候你們走了，這些人將滿腹的怨氣撒到老夫身上，老夫還怎麼在巫州生活下去呀？」

  「你說我們又不是有什麼關係，要是老夫這麼幫你們，這些人會說老夫跟你們勾結上了的。這樣對老夫和唐家的聲譽不好。不過，要是，」唐老太爺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煦世子，臉上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然後繼續說，「要是之前老夫的提議，煦世子同意了。那我們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我們一家人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一來，老夫要幫你們也可以名正言順一些。那這些百姓也就沒有那麼多異議了。」

  煦世子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悄悄地翹起二郎腿，悠悠地盯著唐老太爺看。唐老太爺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但是煦世子也不說話，唐老太爺又捉摸不清煦世子的意思。所以，他有些茫然。

  「抱歉。這件事本王無法答應你們。」寧王這一次的態度就沒有剛才那麼好了，一臉正色地回應，「現在煦世子已經娶了世子妃了，有了正室了。而且，煦世子的側妃只有當今聖上才有資格安排的。就算是唐小姐嫁過來也只有當侍妾的份。以唐小姐這麼『尊貴』的身份，本王想唐老太爺應該不會甘願讓自己的孫女做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吧？」

  「侍妾，呵呵。侍妾又有什麼？只要是有家主的疼愛，侍妾也比正室好。」唐老太爺對於這些身份就沒有那麼在意了，因為他就是一個寵妾滅妻的人，而且唐小姐也是唐老爺最寵愛的妾室生的。在他們唐家只要有家主的疼愛，妾室的派頭比正室還要大。在唐家沒有丈夫的寵愛，正室也跟丫鬟差不多。

  「呵。」言立駿聽完唐老太爺的話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好心地為唐老太爺解釋道，「在我們京城，侍妾就跟丫鬟一樣，都是奴才。侍妾又跟丫鬟不一樣，因為有些侍妾連丫鬟的地位都比不上，特別是比不上主母身邊的丫鬟。而且，侍妾的吃喝用度都是由主母決定的，她的脖子就放在人家的手上。家裡的主母才是這個家後院裡最大的人，她要捏死一個侍妾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怎麼可能？」唐老太爺聽了言立駿的描述，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家中，所有人的生死都是要經過他的同意的，女人是沒有太多實權的，她們只要好好伺候好家主就好了。唐老太爺在想這些不會是言立駿為了讓他們知難而退，故意編造出來的吧？

  「可以這樣，你們讓煦世子煦世子那個世子妃給休了，另外娶我們家妙妙為正妻，或者是將現在的世子妃貶為侍妾。當然要是還是不行，煦世子也可以以後都留在巫州生活。要是在巫州生活，那煦世子就要遵循我們巫州的規矩了。並且，我們唐家在這裡還是有地位的，煦世子在這裡想要什麼都可以。一定會比你在京城生活得要好！」唐老太爺想了想，又說。唐老太爺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都是要煦世子娶唐小姐了。

  「噗嗤！」唐老太爺的話實在是太好笑了，言立駿忍不住了。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唐老太爺這種行為才好，不知道是要說他太過天真，還是要說他太過狂妄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你，就是煦世子的家訓。煦世子家中所有的男人一生都只能娶一個女人，要是想要再娶。哼，」言立駿故意緩了口氣，吊吊唐老太爺等人的胃口，他見唐老太爺十分著急著想知道煦世子若是想要再娶會怎麼樣，他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除非，是到閻羅王下面去娶。」

  唐老太爺不相信在現今的世間會有這樣的家規，這個世間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怎麼會可能會有人一生就只娶一個妻子的？他覺得言立駿就是在故意玩弄自己的。他在心中冷笑，然後表現得毫不在意地說：「言公子真是愛說笑了，去閻王爺那裡怎麼娶妻呀？現在就算是殉葬也是要有名分的。而且，這世間哪有人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的，只娶一個妻子，老夫倒是知道，老夫也是這輩子只娶一個妻子。」

  唐老太爺邊說邊看著煦世子說：「老夫相信煦世子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此刻，煦世子和寧王等人看到了有人在府衙的牆頭上立了一個杆子朝左邊慌了三下，接著又朝右邊晃了兩下。煦世子和寧王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微笑。

  「哼。」接著，煦世子對著唐老太爺冷哼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恐怕本世子要讓唐老太爺失望了，父母之命大於天，本世子向來都是聽從家人的安排的。」

  唐老太爺見煦世子這麼不給面子，臉色冷下來了：「看來今天煦世子不是誠心地來談和的。」

  「談和？」煦世子的神情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嘲諷地說，「不知道是本世子理解錯誤了，還是唐老太爺口誤了。第一，唐老太爺剛才跟我們說過，這些百姓在這裡鬧事跟你毫無關係，既然是沒有關係，又和來談和一說。如果真的是談和，那就是說唐老太爺是承認這些人是你派了寧王府這裡鬧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