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是他的人

  於是，煦世子開始了對付唐家的行動。煦世子先是將唐老太爺最喜歡也是最掙錢的那家鋪子的旁邊的一個店面盤下來，做了跟唐老太爺一樣的生意。煦世子一向對生意場上的事情有研究，而且他還特意壓低價格，況且，現在寧王的人手都供他使用，所以很快煦世子門店的生意超過了唐老太爺家的生意。

  但是畢竟人家唐家的店面是巫州的老店面了，也積累了一定了好顧客，所以，唐家的店面每天都是有固定的客源的。因此，一出現這個問題，唐家的幾個叔叔特意就人將此稟明唐老太爺的時候，唐老太爺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煦世子的新店面最多也只是一時的熱度，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停的了。

  但是，唐老太爺沒有想到的是煦世子開這樣一個店面就是為了讓他家的店面開不下去的。因而，第二天，煦世子就又將店面裡面的東西低價開售，這樣一來，唐家的店面就再也沒有顧客了。

  到這個時候，唐老太爺還是覺得煦世子撐不了多久，也是就想靜觀其變。因為煦世子這樣做就是在做虧本買賣，而且在唐老太爺的腦海里，這世間除了他是有錢人之外，其他的都是窮得叮噹響的窮人，一般這樣的人根本就支撐不起這麼大一筆開銷，所以，唐老太爺覺得不用過多久煦世子就會自動消停下來的了。

  可惜，唐老太爺錯估煦世子了，煦世子本來就是想要藉此機會收拾他的，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手收呢。再說，這點錢對於煦世子來說算不上什麼。所以，到最後，唐老太爺家的店鋪完全沒有顧客光臨了，唐老太爺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不過等他有這個意識到的時候，現在，除了他這家店面要面對這樣的狀況外，唐家還有十個店面也面臨著這樣的情況。特別奇怪的是這三家店面都是唐老太爺私人名下的。唐老太爺聽到這個消息便覺得不對勁了。

  「你說這十個店面里的人都是跟煦世子和寧王府有交易的？」唐老太爺聽了掌柜的來報，滿臉不相信地問。

  「是的。」龐掌柜低著頭恭敬地回答，但是他的眼睛在唐老太爺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地閃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了。

  「豈有此理。他們簡直欺人太甚了！還真當我們唐家每人了。」唐老太爺氣急敗壞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怒吼道，「不就是一個京城來的小娃兒，我壞會怕了他們不成！」

  唐老太爺氣到直跳腳，就在他怒火衝天的時候，看到一旁的龐掌柜唯唯諾諾地低著頭，站在一旁，心裡的火氣莫名地往上漲。唐老太爺的臉色更陰鷙了，眼睛裡閃過不悅之色，抬起腳，狠狠地往龐掌柜身上踹了一大腳：「沒有的狗奴才！」

  龐掌柜的眼珠子縮了一下，一束狠絕的厲光從眸子裡划過，在人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又恢復了剛才畢恭畢敬的神色。

  唐老太爺見龐掌柜並不敢怒也不敢言，滿意極了，心裡的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些，用不屑的眼神看著龐掌柜，十分嫌棄地說：「真是沒有，你們就一個毛都沒長黃的乳臭小子給全鍋端了。我養你這些沒有的東西有什麼用？」

  唐老太爺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看到龐掌柜那張臉，忍不住又用盡餘力踹了一腳。

  龐掌柜這次比剛才摔得更狠了，但是他起身的時候還跟一個若無其事的人一樣。而且，這一次他比剛才起來得更快。

  唐老太爺看了龐掌柜的唯唯諾諾的臉色，臉色露出十分鄙視的神色，生氣地對龐掌柜說：「你快回去給我想辦法，要是你解決不了的話，就不要再做了，這個月的月銀也不必領了！」

  「呃~」聽到這裡，龐掌柜驚愕地抬頭望著唐老太爺。

  看到龐掌柜臉上的緊張和害怕，唐老太爺心裡就覺得很爽：現在也不止是他一個倒霉嘛！還有人比他更加慘的！哈哈哈！

  「滾出去！」唐老太爺無視龐掌柜眼中的祈求，直接開口趕人。

  龐掌柜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考慮閉上，順從地退了出去。

  自龐掌柜離開後，唐老太爺就一個人帶著書房裡。他想到龐掌柜剛才跟他說的話，他就心裡冒火，煩躁得很。唐老太爺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但是用力過猛，結果被茶水給嗆到了。

  而且，現在是夏天，天氣本來就熱，被茶水嗆到後，唐老太爺狂咳了幾下，渾身都開始冒汗了。唐老太爺心裡越來越不好，他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放過煦世子。於是，唐老太爺朝著書房門口大喊：「來人！快來人吶！」

  一個小廝從外面推開門，雙手捧著一個罐子，小心謹慎地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逕自走到唐老太爺的身後，將罐子的蓋子打開，然後將罐子倒立起來，幾塊冰塊從罐子裡倒到了唐老太爺身旁的茶几上裝冰的冰爐子裡面去。

  「你在幹什麼？」就在小廝還在往冰爐子裡面倒冰的時候，唐老太爺一個巴掌打到小廝的腦袋上。

  小廝一個沒注意，罐子從手中掉落，啪地一聲，碎了。

  唐老太爺見到罐子被小廝弄到地上，碎了這一幕，他更加火氣沖天，隨手抄起茶几上的冰爐子就往小廝腦袋上砸，嘴巴也是不饒人：「你這個蠢貨，你看你幹的好事！你知道我這一個罐子多少錢嗎？就算是你將你這條命拿來賠，也抵不上。你這個下賤的奴才，在我這裡做事情還敢這麼粗心大意！」

  「來人吶！常管家快點給我進來！」唐老太爺越說越憤怒，接著頓了一下，然後朝著房門再一次大喊。

  小廝的腦袋都被唐老太爺用爐子砸出血了，幾道血液從髮根裡面沁出，流到了臉上，將一半的臉都蓋過了。

  「老爺。您叫老奴有什麼事？」常管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千里耳和風火輪，在唐老太爺叫喊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常管家就出現在唐老太爺的書房裡了。而且，常管家的面容從容不迫，不像是著急地趕過來的。

  書房門外守門的小廝裡面有一個是新進唐家的，看到常管家瞬間出現在書房門口時，驚得目瞪口呆的，直到常管家進去了書房，他的嘴巴還沒有合上。

  「你讓人將這個該死的奴才給弄下去，打五十大板！」唐老太爺指著小廝生氣地說。

  「這···」常管家聽了唐老太爺的話，才注意到跪在一邊的小廝，看到小廝臉上布滿了血液後。常管家愣住了，這個小廝現在已經傷得這麼重了，要是再打個五十大板下來人還有命在嗎？常管家的心臟微微地顫了顫。

  「老太爺饒命呀，奴才不是故意的。老太爺饒命。」小廝一邊哭著喊著求饒，一邊瘋狂地朝唐老太爺磕頭，每一個都磕到地上，「咚」的一聲響。常管家聽到這樣的聲音都覺得自己的額頭在隱隱發痛。常管家看到小廝完全不顧自己腦袋上的傷和臉上的血漬，還在不停地磕頭，看著瘮人的慌。常管家看得非常不忍心。

  「怎麼？你是想要違背我的命令嗎？」常管家並不知道是不是被唐老太爺的這個命令給嚇住了，直接愣在了當場，沒有給唐老太爺回話。唐老太爺見常管家猶猶豫豫的樣子，心情很不悅，以為這個常管家是想要違背自己的命令，很生氣。

  「不，不是。奴才哪敢呀？」常管家的臉色掛上一個標準的笑容，趕忙朝著唐老太爺跪下來，急著解釋道，「奴才只是不知道要將蓆子放在人前懲罰還是私下懲罰？是一時沒有想明白，所以沒有反應過來。請老太爺恕罪。」

  「好了，算了。你去將所有的下人都招過去，一起看著，看著這些不小心伺候的人，最後會有怎樣的下場。你快去安排吧。」常管家解釋得也非常有道理，於是唐老太爺一時爺不想跟常管家計較太多，便不糾結常管家剛才的表現了。

  「那，奴才應該以什麼樣的罪名去杖責蓆子？」常管家問道。

  「就說他剛才伺候得不細心，做事情不盡心盡力。我十分不喜歡！」唐老太爺臉色很不耐煩地說。

  「是。」常管家微躬著身子，恭敬地回答這唐老太爺，狠心地將目光微微移開一些，不敢跟蓆子充滿著哀求的目光對視。

  「來人，將蓆子拉下去。」常管家避開蓆子可憐兮兮的目光，朝著書房門口喊道。

  下一刻，就有幾個護院從書房外面走了進來。常管家又接著對他們說：「將蓆子拉到前廳門口，你們將人抓過去後，去將所有人都叫過來，讓他們好好看著不盡心伺候主人的下場。」

  「是。」護院看到蓆子臉上的血漬也是被駭到了，呆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