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中野味

  言立駿氣得臉色通紅，指著煦世子氣結了：「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家人呀！蛇鼠一窩！」

  「那是當然的啦。老一輩都有說同類人吸引同類人，本世子跟世子妃那是天生一對。言公子跟方姑娘，」煦世子故意在這裡停頓一下，瞧見言立駿臉色不好了，又繼續說，「自然也是非常相配的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言立駿說不過煦世子，就只會生氣。

  煦世子見他是真的生氣了，才放過他。寧王則說：「我們就是去野餐，有什麼的。遇到就遇到吧，一個大男人應該大氣一點，你害怕一個女人算什麼？而且，那個女人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遇見了，不搭理她就是了。」

  「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嘛？」言立駿被寧王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有些自我放棄地說。

  「言公子，您要出門呀？」結果，他們出門的時候，果然看到方芳在門口候著，言立駿頓時沒有了野餐的興致。自從方芳第一次到寧王府找煦世子之後，沈雅菲就吩咐人不給方芳進門了。

  後來，方芳見進不了門，就開始跑來以各種名義給煦世子送各種各樣的東西，結果沈雅菲聽著不高興，又讓人將東西全都扔出去。接著，方芳就連東西也傳不進來了。所以，現在方芳每次想找言立駿的時候就只能在門口候著，才有可能見到他。方芳這方面的意志力是非常驚人的，她每天早早就過來門口這裡守著了，就只有解手和用午膳的時候離開一下，每一次言立駿都只能夠是這個時候出門，弄得言立駿嚴煩心也煩的。這才導致言立駿不願意出門的。

  言立駿見到方芳習慣性地露出厭惡的表情，現在還沉著臉站在原地，眼裡含恨地握緊拳頭。見言立駿不動，寧王過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趕緊走吧。」

  言立駿沉默不語地踏上馬車。方芳想要跟過來，但是被門口的官兵攔住了。方芳看著遠離的馬車不甘心，見守門的官兵不理她了，她馬上追了上去。方芳的人力自然是追不上馬車的速度的，一出城門，方芳就跟不上了。看著眼前的馬車 在她的視線里越走越遠。但是看到馬車行走的方向，方芳臉上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神情。

  沈雅菲幾人到了巫州城郊的一個相對比較平坦的山頭上，馬車聽在一旁，成方將馬綁在一棵松樹上。沈雅菲幾人從車上拿出毯子鋪在一棵超大的迎客松下面，迎客松正好將毯子蓋過，像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棚子，看著非常的愜意和富有詩意。在迎客松的不遠處有一個小溪，方便了他們清洗東西，取水有方便。這個地方是煦世子他們去尋找邪教的時候發現的，他覺得這個地方非常適合放鬆。所以，他們一閒下來，煦世子便提議大家來這裡野餐。

  煦世子三人拿著自己的武器去狩獵了，沈雅菲和陳曦就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在毯子上。沈雅菲拿著茶壺去小溪邊接水，知語將自帶的小爐子去出來，點上火。沈雅菲將茶壺放到爐子上，自己在一邊添著大寶兩人從山上撿回來的柴火。

  正要去拿柴火的時候，陳曦就將柴火遞給她了，沈雅菲感激地看她一眼，順其自然地將柴火接過來放進爐子裡。接著，她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著陳曦說：「最近聽說寧王跟寧王妃的感情不錯啊。」

  陳曦嘆口氣，低下頭苦笑道：「世子妃從哪裡看出來是不錯了。像煦世子和世子妃那樣的才叫做不錯。我們這樣子充其量只能夠算得上是相敬如賓而已，而且那還是因為寧王仁慈，可憐我擺了。現在在巫州他還能夠對我好些，回到京城了，還不是一樣要打回地獄去。」

  「其實無愛便無恨了。王妃是對寧王有感情了，才會到的地獄。不過有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人相處久了是一定會有感情的，況且是王妃這麼好的姑娘。說不定現在寧王只是沒有了解自己的內心現在已經對王妃有感情了，也或者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沈雅菲用滾燙的水將茶杯一個個地細心清洗。

  陳曦依舊是苦笑：「再好的也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又怎麼會有感情呢？就算是有，也只不過是對我的愧疚之情而已。這樣的感情，我不想要。」

  「王妃就沒有想過將那個人從寧王的心中移除？」沈雅菲暗示道。

  「怎麼除？就算是人不在了，但是還是會在心上的。而且寧王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陳曦認地說，她可不敢這麼奢求寧王，現在她只能夠是期盼巫州的日子能夠長一些，不要那麼快回京就好。

  「我只是不想讓那個人過得太舒服了，若是能夠看到她過得不愉快，我才能夠開心一點。」沈雅菲嘆息道。

  「其實，她或許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開心。一個女人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做正妻，自己卻只能夠做一個側室，又怎麼會開心呢？就算是她得到了全部的寵愛，但是依舊是男人家裡的一個低身份的人而已，身份地位就擺在那裡，她怎麼也欺騙不了自己的。」

  陳曦在京城的時候就有聽陳司說過沈雅菲的事情，她隱約地能夠猜到沈雅菲和林婉馨之間的過節，所以她非常理解沈雅菲心中的這種想法。但是在京城寧王府里生活的那段時間了，林婉馨京城以各種名義去找她的麻煩，她就知道這個在外人面前看似溫婉大方的林大才女的心中並不愉快的，若是林婉馨是真的開心，又怎麼會每次都拿著各種藉口將寧王從她的院子裡叫走呢？

  「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著表面的。」陳曦又加了一句，淺笑著跟沈雅菲對視。

  「那你有什麼打算？」在巫州的這些日子裡，陳曦雖然跟沈雅菲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陳曦在照顧她的，沈雅菲很感激，就想著報答她。

  「什麼打算？」陳曦迷惘地昂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我還能夠做打算嗎？」

  「我是想說你想不想離開寧王府，我可以幫你。」沈雅菲靠過去，在陳曦的耳邊低聲說。

  陳曦馬上就明白沈雅菲口中說的「幫」是怎麼幫的，沈雅菲這麼厲害，對她和寧王身上的蠱毒一定是手到擒來的，現在沈雅菲口中說的「幫」大概就是說幫她和寧王解開身上的蠱毒吧。但是陳曦一想到自己有一天對於寧王失去了作用，她心裡就難受，若是那樣，寧王怕是連現在對她的態度也沒有了吧？陳曦哀傷地朝沈雅菲搖搖頭：「不必。我離開寧王府又能夠去哪裡呢？」

  沈雅菲見她的神情，不由覺得可惜，於是說：「若是哪一天你有這樣的想法，儘管告訴我，我會履行今天跟你說過的話的。」

  「好，謝謝。」陳曦對沈雅菲感激地說。有了沈雅菲這個保證，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她會去找沈雅菲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心現在還「活著」。

  過了一會兒，煦世子三人就拿著一堆獵物回來了。成方和寧康等人過去幫忙，一起將東西清理趕淨。接著，他們在毯子旁邊搭了一個火堆，然後將處理趕淨的野豬、野兔子等等用木棍穿起來，架在火上面。知語從包袱裡面拿出幾包藥粉，遞到從成方的手上。

  成方看到這些藥粉眼睛馬上亮了，自然地將藥粉接過來，然後打開，熟練地將藥粉抹在野味上面。很快這些野味身上便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寧王、陳曦和言立駿看著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言立駿好奇地問知語：「知語姑娘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這個是我們家小姐秘制的香料，是專門做烤肉的。」知語淺笑著回答。

  「那個，能不能也給我一包。」言立駿低聲地問。

  知語從包裹裡面又拿了一包出來，大大方方地遞給言立駿。言立駿拿到手後，馬上打開來研究，臉色疑惑，興奮，不斷地進行轉換。

  「快點幫忙烤肉，別研究這些東西了。」言立駿馬上就沉浸在了對藥粉的研究中，寧王對他這種痴迷的行為感覺很無語，伸腳過去踹了踹他。

  「哦，哦，好。」言立駿的腦袋從藥粉上抬起來，看著眼前的那堆烤肉，眼睛又發亮了。他伸手抓起一把藥粉就要往烤肉上面抹。

  煦世子的眼睛馬上瞪大，沈雅菲微張著嘴巴頓住了。

  成方見狀，馬上將他的手截住：「抹料不是這麼抹的。這些我都抹過了。」

  見言立駿被攔下了，沈雅菲和煦世子馬上緩過氣了。

  「為什麼？」言立駿很不高興被攔下來，不明所以地問。

  「在烤肉上抹這些香料是要把握量和火候的，抹得不對，味也不一樣的。」成方解釋道。

  「哦，那要怎麼抹呀？」言立駿虛心受教，好奇地盯著成方手上的動作，看久了言立駿好像能夠掌握道一些精髓，「哦，原來是這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