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道明身份

  「呵呵！真搞笑。現在你們的命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上，你們竟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質問我們。好了，本公子不想跟你們廢話了。」煦世子冷笑，從凳子上起來，超前走了幾步，繼續說，「你們剛才說你們是巫州的人。那你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好老實交待了。不然······」

  煦世子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將腰間的劍拔出來，拿一個手絹輕輕地擦拭著。不知道是煦世子有意還是無意，劍刃上的寒光總是被燭光反射到他們臉上。這些人瞬間感覺脖子涼涼的，有一個寒風竄進了衣服里。

  煦世子高高的身影站在他們面前，給他們帶來了強大的壓力，但是這一群人都依舊閉嘴不言。煦世子嗤笑一聲，還真是有骨氣，煦世子也不願意多費口舌，扭頭望向沈雅菲，「小雅。」

  沈雅菲會意一笑，將地上煦世子另外準備的那桶水踹飛，煦世子馬上閃身躲過去，一揮袖子，水花飛向了這一群人。這些人還是愣愣的，不明白沈雅菲和煦世子為什麼要這麼做？想從他們嘴裡面套話，竟是用這麼拙劣的手法，實在是可笑。

  就在這些人還在鄙視沈雅菲的手法，得意洋洋的時候，倏然感覺到胸口有些悶痛，疼痛感越來越激烈。他們的身體裡面好像有幾十、上百條蟲在不停地在身體裡鑽洞的感覺，痛得他們撕心裂肺的。

  一時間，院子裡都是痛苦的嗷叫聲，在寂靜的夜空劃出一道道痕，方二郎也從昏迷中被痛醒了。

  過了好一會兒，嗷叫聲才停止，這些人痛到渾身都是汗水，東倒西歪地靠在身邊的依靠物上。再看沈雅菲和煦世子，兩人神色淡定，面對剛才這些人的痛苦熟視無睹。這些人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慌與心驚。

  「說吧。」等這些人緩得差不多了，煦世子才淡淡地開口。

  「我們只是在巫州惹上了不敢惹的人，擔心人家報復，所以才會來到這裡的。」方爺爺跟鄰家的老大爺交換了一下眼色。

  「哼。」煦世子冷哼一聲，「惹到什麼人了，竟然要帶著這麼多人一起到這種深山野林的地方來躲避？」

  見煦世子不相信，方爺爺又加上一句：「這個人在巫州是非常有權有勢的，我們這些親人都在巫州，只要進行簡單的調查就能夠查到他們了。我們擔心會連累道、到親人，所以就一起前來這裡了。這裡地方偏避，距離城裡又遠，還有就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照應。」

  「怕不是惹到了巫州的知府和其他的大官員吧？」煦世子直接挑明來，不想再跟這些人拐彎抹角的，「本公子在家的時候就已經聽別人說過巫州的情況了。聽說巫州城裡面的人想從裡面出來，若是沒有官府的公文，是要殺頭的。而且，他全家加上所有他認識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你們這裡人這麼多，不會就是那些逃離的人吧？」

  「當然不是了，我們來這裡已經有兩年多了，巫州的惡疾也是前年才開始有的，我們搬出時間離這段時間都好久了，哪裡會惹到新知府大人呢？」方爺爺馬上否認。

  「是嗎？若是你們真的是前些年搬進來的，為什麼對巫州現在的情況這麼清楚？」方爺爺還想說話 ，馬上又被煦世子給打斷了，「你別跟我說去採買什麼的。巫州離這麼可不近，而且你們這裡什麼都有。」

  「我們真的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到這個地方居住了，不是從巫州逃出來的。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們會不信，但是剛才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之所以知道巫州的情況，還不是因為巫州的事情早就在四周的城鎮傳遍了。我們就在這附近的焰城採買聽別人說起的。雖然我們都已經離開巫州很久了。但是那裡怎麼說都還是我們的老家，所以關於巫州的事情我們就特別關注一下。」方爺爺淡定地回答。

  見方爺爺還在嘴硬，煦世子馬上歡笑起來，狀似鬆口氣說：「不是那就最好了。之前本公子在京城發義父說，去年年末的時候，京城饢添樓來了兩個異鄉人說是到京城找玉笛公子的。但是最後不知道是怎麼的，一個被人當場被暗器殺死，一個現在還在失蹤中。那個死了的人，滿臉的絡腮鬍子，粗眉大眼的。你們也是住在巫州，本公子還以為你們會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呢？現在看到你們跟他們沒有關係，本公子就放心許多了。」

  「死，死了？」一個婦女一臉悲傷和不相信，要抓住身邊人的手，才能夠坐穩。

  「是啊，當場就死了。另外一個人至今都沒有消息，官府說很有可能已經被人給秘密地處理掉了。」煦世子說。

  「啊。」婦女當場暈倒了，她身邊的人傷心不已，臉上的傷感不知道是因為婦女暈倒了，還是因為聽到那兩個人的死訊。不過，看到這些人臉上的悲傷和震驚，沈雅菲和煦世子馬上就能夠斷定這些人跟那兩個人有很大的關係。得到這樣的消息，沈雅菲和煦世子倒是鬆了口氣，至少這些人的身份不算複雜，他們不需要防範。

  但是他們又覺得有些失望，這樣子那些背後的操作者就更加無邊難尋了。

  沈雅菲和煦世子坐在這些人前面定定地望著他們，這些人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們不是官府派來抓你們的。你們也不用這麼防備我們。我們只不過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而已，對你們沒有惡意。」這些人一臉警惕地望著沈雅菲和煦世子，煦世子就覺得很好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見到煦世子臉上瞬間變換的隨和，方爺爺心裡忽然萌生了一種想法：這個沈公子不是來殺他們的，還有可能是來救他們的。方爺爺想著免不了心裡有些激動。

  「恐怕你們不是來自南境的吧？」另一個大爺腦子靈機一動。

  「我們？我們來自哪裡，你們不必問了，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的。你們還是說說他們是不是知道什麼秘密了？怎麼就會被人追到京城都還要滅口呢？」煦世子雙手環胸。

  「他們，他們。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方大郎此刻對煦世子產生了信任，想對煦世子全盤托出，但是他剛開口就被方爺爺用兇狠的目光盯著他，方大郎馬上改口了。

  「哦。」煦世子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於是起身去拉沈雅菲起來。

  兩人起來後沒有再搭理這些人，但是這些人見沈雅菲和煦世子就要打開門離開了，心裡都著急起來：「沈公子，等一下。」

  沈雅菲和煦世子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疑惑地望著這些人。這些人這時卻是又沉默了。煦世子拉著沈雅菲就往外走。

  「沈公子，你想知道什麼，我們都可以告訴你。」方爺爺大聲說。

  於是，沈雅菲和煦世子又坐回原來的地方，靜候著方爺爺的描述。

  「能不能先幫我們解毒？」方爺爺笑著詢問。

  「你們身上種的毒藥不用解，十二個時辰後自動就能夠解開了。」沈雅菲拿起碟子裡剩下的瓜子若無其事地嗑起來，淡淡地開口道。

  這些人頓時欣喜若狂。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打算將事情說出來。既然你們沒有說的打算，我們也不會再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了。」方爺爺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不用沈雅菲和煦世子兩人就可以解開後，就沒有再開口的打算。煦世子心裡很不爽，不願意跟他們多聊下去。

  「等一下。」鄰家老大爺見煦世子的臉色已經黑透了，離開的意思非常堅決。他心裡忽然覺得有些驚慌，心裡有一個聲音再告訴自己，要將此事告訴沈公子，於是他馬上遵循內心的聲音將煦世子留下來了。

  「老吳！」方爺爺非常不同意老吳的做法，馬上攔阻。

  「老方這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們的事情早就露出馬腳了。」老吳不顧方爺爺的阻攔，說：「我們發現了巫州新一批官員有問題，還有這一場惡疾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們巫州產生的疾病，而是有人故意使用手段，讓我們變成這樣的。自從我們藏起來後，這個惡疾就沒怎麼發生過。所以我們更加斷定這是一場陰謀了。」

  「那他們去京城之前就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嗎？」煦世子問。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只是為了找神醫來醫治我們而已。因為當地的大夫對我們的病情根本就沒有辦法，我們想找更有實力的官員醫治。但是新官員有規定，巫州城本地的人是不能夠隨意外出的，沒有經過批准外出的人，一律問斬的，並且連著家人、親戚一起，所以他們就讓我們躲起來了。」老吳說完這些後，又問上一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對他們的消息這麼清楚？既然你們知道巫州有惡疾又怎麼會來跑來這裡？」

  煦世子望著他們笑了笑：「巫州最近有京城派來的特使來處理惡疾的事情，你們聽說過沒有？」

  「你們是京城派來整理巫州的？」老吳的目光在煦世子和沈雅菲身上流轉。

  「沒錯。」煦世子認真地點點頭。

  「真，真的？太好了。」方大郎喜出望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