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伉儷情深
2023-12-16 15:26:42 作者: 夢蜓
「若是這樣,那他為什麼還要對付你呢?」霂王妃有些想不明白,平常琅王爺可不是這麼拎不清的人呀。
「或許是因為我讓玉側妃在京城人面前出醜了,讓他們琅王府丟臉了吧。」沈雅菲覺得這個理由比較說得過去。
「真是小心眼的人!」霂王妃罪看不上這種人了,要真的對別人有什麼不滿明著來就好了,居然還在背地裡暗算,一點都不光彩,外頭還說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呢!
但是霂王妃一點也不覺得沈雅菲暗算玉側妃的行為有什麼不對,那本來就是玉側妃自己招惹沈雅菲的,自討苦吃,怪不得別人。霂王妃護短也護得太厲害了。
「可不是嘛。作為一個王爺,堂堂的二皇子,一點肚量都沒有。」霂王爺護短也是得狠,埋汰起別人來,嘴下一點也不留情面。
······
有這麼不講理的親人是何等的幸福呢!
對於琅王和皇后、瑾妃之間的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件事情,煦世子知道了,是不可能不跟太子和寧王說的。因為此事對太子他們的計劃影響是非常大的,於是煦世子打算找個機會將此事告訴太子和寧王。
第二天,寧王派去巫州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太子想叫上沈雅菲一起聽,但是他們跟沈雅菲的關係好像也沒有這麼好,只好去請煦世子過來。那人明里暗裡地暗示煦世子,希望他能夠帶上沈雅菲一起過來。
煦世子也將他們的意思跟沈雅菲說了,但是沈雅菲馬上就拒絕了。她並不像湊這個熱鬧,並且她平時就是一個能夠偷閒就絕不參與任何事情的人。況且,這還要她跟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更是沒有心情。與其花時間在這上面,都不如她多花點時間去研製藥物呢!
當煦世子單獨一人出現在太子府的暗室時,太子和言立駿都一臉的失望,寧王的神色好像也有一些彆扭。
「怎麼?不歡迎?」煦世子見幾人的神情,就知道這幾人這次最想要邀請的人不是自己,於是故意打趣道。但是他嘴上雖然那麼說,人還是毫不客氣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
太子看著煦世子就跟自家家裡一樣的行為,嘴角歪了歪。
言立駿看著這個厚臉皮的人唇角抽搐幾下,忍不住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來?」
「你們還叫了別人嗎?」煦世子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問,故意拿話去噎他,反正他們的人也沒有點名說要小雅過來,他就假裝沒明白傳話人的意思就行了。
「大家都說,煦世子和世子妃伉儷情深。怎麼煦世子這次出門都不帶世子妃一起呢?難道時傳言有假?」言立駿都被煦世子的話氣到跳腳,太子有些心疼他這個直性子的表哥,於是趕在他發火之前反駁煦世子。
「我的世子妃說外面的世界是男人的天下。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只要在家裡守住本世子的後院就好了,外面的事情就讓我這個丈夫去闖蕩,一切都我在外面替她擋著,她只要做一個依靠我的小女人就行了。她沒那麼大的雄心壯志,也沒有掌權天下的決心,所以就不出來湊熱鬧了。」煦世子一臉甜蜜的說。
言立駿就覺得煦世子是來給他這個孤家寡人氣受的。一定是故意的!看著煦世子幸福的臉蛋,他就想上去將他抓破。
「好了,儘管世子妃沒有來,你能來也是不錯的。」見言立駿怒氣沖沖地瞪著煦世子,太子擔心兩人會打起來,於是趕緊轉開話題道,「聽說皇后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壞掉了,父皇已經對她徹底死心了,這下我們之間的勝算就又多了幾分。這還要多謝你提醒了我們血參有問題,要不然現在出事的就是我們了。今天還想著能夠當面跟世子妃道謝的呢!」
「沒關係,你跟本世子道謝也可以。本世子會將你的謝意轉達給她的。」煦世子一臉欠揍地笑著說。
「對了,這次叫你過來是因為我們派去巫州打探的人已經回來了,本宮想叫上你一起來聽聽他的報告。」看著煦世子得意的樣子,太子眉心動了動,擔心會被煦世子帶偏了,趕緊將大家帶回正題。
「哦?」這件事情挑起了煦世子的興趣,他的神色馬上認真起來。這是因為沈雅菲曾經對他說巫州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而且他從沈雅菲的話中知道沈雅菲對此事很感興趣,因為她一向是不感興趣的事情,你要她多說一句話,她都不願意,只有她感興趣的事情,她才會多跟你說。並且,他也想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不簡單的,「對了,叫賣會上那個人的同伴你們找到沒有?」
「還沒有。」太子有些喪氣,苦惱地搖搖頭。
「哦。」煦世子的臉色略微有些失望。
「人已經到了。」寧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此刻,一個身形矯健、壯實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在幾人的對面停下來,右手著地,單膝下跪:「屬下參見太子!參見王爺!」然後朝煦世子和言立駿點點頭說,「見過煦世子!見過言公子!」
「起來吧。」寧王點點頭。
「是。」男子朝寧王微微點頭,站直了身體。
「你將在巫州調查到的事情跟我們說一下。」太子說。
「是。」男子恭敬地回答,將事情徐徐道來,「小的在巫州了解到巫州的人是在幾個月前,那裡的人們才染上了一種怪病的。好像是會傳染一樣,人數由少變多。現在那裡還有兩個江湖郎中在進行義診,但是都是治標不治本的。給他們治過的人,好了沒幾天就又開始發作了。現在那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病怏怏的,沒有一個大夫能找出治療怪病的方式。」
「現在有很多人已經因為此病喪命了。但是有一個現象非常奇怪。外地人去到那裡卻是一點事也沒有。巫州周邊臨近的地方也沒有出現這種惡疾。屬下在那裡呆了幾天,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回到京城屬下就讓外頭的大夫給屬下看過身體才回的王府,但是那些大夫都跟屬下說沒有事。」
這個來報的男子看起來很嚴肅,但是匯報起事情來卻是滔滔不絕的,很能讓人進入那個場景裡面。
「巫州出現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都沒有人上報呢?」太子皺緊眉心,聽到那裡的人受了那麼多的苦,卻沒有官員上報朝廷,太子覺得很奇怪。
「聽說那裡的官員原本是有派人到京城上報的。但是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來,也信息遞迴來,就跟石沉大海一般。到了後來原本主事的官員也給換下了,那裡的人都不知道原來的官員去哪裡了。有的人說他是見到巫州的情況太嚴重了,溜了。有點人說他也染上了這種惡疾,死掉了。但是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派過人出去報信了。」男子說。
「屬下想那些報信的官員肯定是被人給做了手腳了。說不定原本的官員也都被做掉了。現在巫州防守很嚴,進出的人都查得很嚴格,住在裡面的人基本是不給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當天沒有回來,那第二天那人的家人就會暴斃在家中。這次進京城的那兩個人,屬下也查到了,那兩人其實是兄弟,他們是偷偷逃出巫州的。他們離開那裡後,跟他們有關的所有人都全部消失了,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安排的,還是被人安排的。」男子滔滔不絕地說著。
「這麼說巫州的惡疾很可能是人為的。」寧王聽後,皺起了眉心,鄭重地分析道。
「看著也像。」男子認同地說。
太子和言立駿也點點頭。
「那兩個江湖郎中是何人?」煦世子的關注點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但是經他這麼一問,大家也覺得這個江湖郎中好像也有些問題。
「聽說是從外地來的,他們兩個是同一師門的師兄弟,是為了歷練,才跑出來的。但是具體他們是從哪裡來的,那裡的人都不知道。只是聽說那裡的人生病後沒多久,那兩個江湖郎中就出現在那裡了。」男子回憶了一下說。
「你是懷疑······」太子托腮問煦世子。
「我想那兩個江湖郎中的身體應該也沒有什麼事吧?」煦世子淺笑問。
「沒錯,那兩人看樣子還挺健壯的,也沒有感染到巫州的惡疾。」男子想起兩個江湖的郎中的身形狀態。
「這麼說就沒錯了。」煦世子慵懶地斜靠著椅背,找了個舒坦的姿勢坐著,「這世間哪有那麼多這麼巧的事情。本來巫州這個突發的惡疾就已經是個怪事,竟然還有人就那麼恰好地出現在那裡義診。巫州那麼偏遠的地方,就算是去歷練也不會選擇巫州這個地方。而且那個地方正好還有人把控著進出的人員,就連官員沒有上報就直接換了,來京進報信的人信件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還有人讓那兩個江湖郎中呆在那裡給那些人治病。這不是相互衝突嗎?」
煦世子這話點醒了一席人,男子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屬下到那裡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們頂不住民眾的抱怨,又假裝派出了一個給京城送信的人。然後,屬下悄悄地跟在那人的後面,發現他一出巫州就有人要暗殺他,不過後來那人被屬下救下了。屬下還是一路護送他進京的,現在他的信件應該已經送到吏部了。不日就會上報朝廷了。」
「那就好,不知道這次父皇會讓誰去處理這件事情?」太子既想去為巫州的人民出一份力,但是又擔心這是一個陷阱。
「之前皇上就已經分派了一個艱難的任務給你們處理了,現在應該不會再給你們分派這麼艱難的任務了吧?」言立駿分析道。
太子和寧王也很是認同。只有煦世子嗤笑起來,太子和寧王還是太認真了。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公子說得不對嗎?」言立駿對煦世子的反應很不滿意。
煦世子聳聳肩說 :「若是按照往日,本世子也會覺得言公子的分析不錯,但是現在本世子覺得皇上還是會派你們去處理。」
「怎麼這麼說?」太子見煦世子的神情不像作假,於是認真地問道。
煦世子瞟了一眼報信的男子,寧王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揮揮手讓男子迴避,男子馬上退了出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言立駿忍不住開口問道。
「年前的宮宴,想必大家都去了吧?」煦世子想先賣個關子。
言立駿見他故弄弦虛,心裡很不爽:「廢話,我們當然去了。」
煦世子像看白痴一眼看了一眼言立駿,言立駿馬上跳起來,指著煦世子的鼻子激動得手指在發抖:「你!」
「那一天我和小雅在皇宮裡看到琅王和瑾妃了。」煦世子淡然地說。
「他們兩人在皇宮裡有什麼奇怪的?他們兩人是母子,聚在一起很正常呀。」太子說。
「他們在一起是的確很正常,但還是若是睡在同一張床,還脫掉衣服,這也很正常嗎?」煦世子挑眉問道。
「什麼?」言立駿激動地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太子穩重的臉色也歪了一下。寧王那張冷峻的臉,裂變了。
煦世子用袖子拍了拍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水霧。他跟言立駿之間還隔著太子和寧王呢,那水花根本就到達不了他那邊。
言立駿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嘴角扯了扯,但是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也想不到。
「他們不是母子嗎?」想了很久,言立駿才蹦出這一句話。
太子三人瞪大那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煦世子。
煦世子掃過他們的臉色,掩嘴假咳「咳嗯」。
「實在是有悖於倫理。」言立駿繼續發表他的意見。
「琅王不是瑾妃的親生兒子。」煦世子淡淡地丟了一句出來。
「他不是瑾妃的兒子,那,那他是誰的兒子。聽父親說,當年除了瑾妃,後宮就沒有人懷過孕。難不成他不是皇上的兒子?」言立駿驚訝地問。
太子和寧王的額頭有了明顯的三大橫。
「你覺得皇上能夠給被人養兒子?還有誰這個膽子讓皇上給他養兒子?不要命了嗎?」煦世子覺得言立駿就是一個白痴。
「那他是誰的兒子,你老是這麼掉我們胃口可不好。」太子儒雅地環著雙臂,不太樂意讓煦世子這樣吊著玩。
「是皇后跟皇上的。」煦世子言簡意賅地回答。
「不可能!」言立駿下意思的就反駁。
煦世子朝他翻了個白眼,真不想搭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怎麼就不可能,難不成本世子吃飽沒事做故意說來逗你樂呢!」
言立駿聽他這麼說之後,就不再作聲了,因為太子和寧王臉上的怒氣都快頂天了。看到他倆黑透的臉色,言立駿深深地嘆了口氣,心底感覺涼涼的。
太子的臉上有震驚、有憤怒,他不止是氣憤皇上和皇后騙了他和寧王,他更恨的是皇上和皇后聯合騙了他母后。他母后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皇后,是因為她嫁給了父皇,才回導致現在的皇后不能夠跟父皇在一起。母后直至到死,都覺得自己是破壞父皇和皇后之間緣分的罪人。所以母后才會對她百倍千倍的好,就連自己的兒子也都是託付給了皇后。但是沒有想到皇后跟皇上早就瞞著她在一起了。
「人前一副模樣,人後一副模樣,好是賢惠呢!」寧王握緊拳頭,氣笑了。
「咱們的父皇也真是一個好皇帝!好一個情深義重的男人。」太子也苦笑著說。
煦世子見他們要哭不哭的樣子,心底覺得厭煩,在他心裡除了家裡人外,其他人的哭鬧都實異常醜陋的,就連楊子灃和陳司兩個好友也都是拿來消遣的。所以在這麼壓抑的環境下,他真心呆不下去了。
「事情已經是完成了,本世子就先回去了,世子妃還等著本世子回去吃飯呢!」煦世子沒心沒肺地說。
太子和寧王還沉迷在痛苦的情緒里,沒有給出反應,煦世子摸摸鼻子,揮揮袖子,瀟灑地轉身離開。
過了許久,寧王和言立駿也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太子府,最終這場聚集以鬱鬱寡歡的場面散開。
第二日,京城外頭風平浪靜的,昨夜那誓不兩立的仇恨也跟雲淡風消一般,細石掉落水面,一陣風吹過,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霂王府接到無數的請柬,都是誠請沈雅菲去聚會,到府上一聚的。沈雅菲和霂王妃原本都不想理會的,但是帖子太多了,都回絕的話不太好。況且現在煦世子也準備上朝堂參與政事了,她需要跟京城官宦人家搞好關係。她若是不去,指不定人家會怎麼想她,這對煦世子的仕途發展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