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麻煩事

  「沈雅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宮無禮！」這個女子尖叫的指著沈雅菲。

  沈雅菲一臉懵懂地望著她，不知罪從何起。也想不起皇室里有哪一位可以自稱本宮的人長這個樣子的。不過聽到她尖銳的叫聲，沈雅菲有點不適應地揉了揉耳朵。

  「你們去將她給本宮抓起來。她竟敢藐視本宮，本宮要給她一點教訓。」女子惡狠狠地指揮著身邊的丫鬟、婆子。

  「娘娘，這恐怕不適合。」看來這個嬤嬤不是這個無腦的女子的人，還是有點意識，她也知道沈雅菲是霂王妃世子妃的身份，以後可是要當王妃的人，先不管她以後的身份會怎麼樣，就目前霂王府的勢頭來說，也不是她們能惹得起的，這個主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張嬤嬤，看來本宮是使喚不上你了，是不是？」那個女子將矛頭對向了剛才說話的嬤嬤。

  雖然這個嬤嬤沒有行動，但是跟在這個女子身邊的侍衛都出來將沈雅菲團團圍住了。但是，就是因為張嬤嬤剛才那句話，他們猶豫了而已。

  沈雅菲看著她這個陣仗還是沒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主要是她平時對自己不在意的人從來都不會過多關注，要不然就算她身上的胭脂味再濃，她也能從她身上的味道知道她是誰。

  不過，在她的記憶力的確不認識這麼丑的女人。

  沈雅菲有時候，腦子殼了的時候，經常會將自己想的東西不過腦就從嘴巴里竄出來了，特別在霂王府里過了這麼久的安生日子，她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於是她下意識的話，「這個醜女人是誰呀？」瞬間讓這個女子的臉色黑透了。

  「你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找死！」女子撲過來，手就往沈雅菲臉上招呼。

  不料手在半空的時候，就被一隻健壯、厚實、有勁的大掌截住了，而沈雅菲的臉就在她手掌半寸下方，女子恨得牙痒痒的。她用力地掙扎，卻不動半分。

  「你這鄉下來的粗坯子，下賤的臭奴才，還不快給本宮放開！本宮可是琅王府的側妃，不是你這種下賤的東西可以碰的。」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前些日子勾搭上琅王的霍家五姑娘霍凝玉，真不知道霍家人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竟然在這種風火勢頭上將霍凝玉嫁給琅王，這不是明著站在琅王一方嗎？這可不像是霍老夫人的作風呀！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剛才霍凝玉這句話一開口是將沈雅菲徹底給得罪了。

  沈雅菲眼中凌光一閃，嘴角瞬間揚起一個和善的笑容：「原來是玉側妃呢！剛才多有冒犯，實在是不好意思。」

  霍凝玉被沈雅菲眼中閃著的精明的亮光給嚇怔住了，只能愣愣地望著沈雅菲，微張唇。回過神之後，朝沈雅菲大吼：「你既然知道了本宮的身份，還不快讓你的賤奴將本宮給放開！你這是不將琅王放在眼裡嗎？」

  沈雅菲給大寶遞了個眼色，大寶將女子的手放下，沈雅菲馬上就親熱地抓住她的手：「玉側妃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眼拙了，沒將您給認出來。沒想到霍姑娘這搖身一變，就變成琅王的側妃，加上您身上的氣質也跟著富貴了不少，你這忽然的一身貴氣地出現，本郡主哪裡敢認呀！剛才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沈雅菲十分討好地跟霍凝玉說這話，另一邊給知語交換了一下眼神，知語馬上會意，嘴角微微上揚。

  「哼。」霍凝玉看沈雅菲的樣子就以為沈雅菲是看中她的身份在恭維她了，馬上得意起來，想給沈雅菲擺臉色，甩開她的手，可惜沒有甩掉。

  「走，咱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面了，剛好我今日也是一個人出來，我們倒不如結伴？聽說南城的金銀齋里新進了很多首飾，我給玉側妃賠禮，今天玉側妃在金銀齋里挑的東西都算我的，如何？」沈雅菲百般討好。

  「哼，也是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不讓本宮不會給你機會的。」金銀齋的首飾，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金行，裡面的東西都是純度最高的真金白銀打造的，她進裡面就選最貴的，看她沈雅菲不將家底掏空了。反正要教訓沈雅菲還不如將她的身價掏空，還讓她在外面欠上一大筆錢，丟盡臉面，看霂王府還會不會繼續對她那麼好！

  「是，是，是。都是玉側妃寬宏大量。有顆菩薩的心腸。」在知語給她一個眼神後，沈雅菲才拽著霍凝玉往前走。

  張嬤嬤看著霍凝玉變臉這麼快，有點不適應，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看霂王府的世子妃臉上擠出來的和氣，並不像是真的在跟玉側妃在道歉，倒是像要計算玉側妃。張嬤嬤皺著眉，但是她知道玉側妃不可能會聽她的，她不便插嘴，只好跟在後面。

  南城街的一個酒樓里有幾雙眼睛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這麼靈活靈動的沈雅菲，倒是讓他們吃了一驚，看到沈雅菲眼角那算計的精光的時候，另一個男子嘴角勾起了興味的笑意。

  這南城的街道本來就人多，摩肩接踵的，大寶緊跟在沈雅菲身邊，用力推著霍凝玉往前走，知語卻是距離她們有一定的距離，像是被人群給衝過去了。

  人的腳步聲、交談聲在沈雅菲幾人幾人身邊哄哄鬧鬧的，根本就很難覺察到馬路上有一輛車子要從這裡經過。霍凝玉被擠得暈頭轉向的。不一會兒也跟沈雅菲衝散了。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股難聞的氣味，應該是倒夜香的車子要經過了。她身邊的群眾瞬間散了開，霍凝玉也想躲開，避過身去，但是一個東西在她腳踝處磕了一下，她猛地往前撲了過去。她的身體撲在了車把上，車子晃動了幾下，拉車的粗漢子嚇了一跳，馬上用力將車子穩住，不料霍凝玉的腳踝又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一陣發麻，她剛才微微站起的身子又猛地往前面一撲，這次是直接撲到了拉車的漢子身上。

  哐啷一聲響，夜香車子往旁邊傾斜，漢子只能甩開霍凝玉，將車把抓緊了，車子猛地晃動了幾下，才終於停下來，漢子大大鬆了口氣。被甩開的霍凝玉摔倒在地上，「啊！」隨著旁邊的一個娘子的將叫聲，一桶夜香從頭到腳淋在了霍凝玉的身上，整條街道一片臭味。眾人們紛紛捏著鼻子閃躲開來。霍凝玉剛想張口大叫，嘴巴剛剛微微張開，一股液體從臉頰流進了嘴巴了，霍凝玉一身黃金色的東西。這時，陪同她一起的沈雅菲早就不知都閃到哪裡去了。

  隱在酒樓的那群人看到這一幕大笑了起來，像是沒有控制住將笑聲傳了出去，使得圍在霍凝玉身邊的人也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

  漢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夜香，知道自己闖禍了，猛然大怒：「你這人做什麼，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娘娘，您沒事吧？」張嬤嬤和其他人站在旁邊捂著鼻子問。

  霍凝玉漲紅著臉，但是此時她不願意再開口，剛才已經吃過虧了，只有用眼睛死死的盯著倒夜香的漢子和張嬤嬤。

  漢子聽到張嬤嬤喊霍凝玉的話，就知道這一位肯定身份不小，心想不妙，若是被她們抓去，他這條小命恐怕都難保了。他馬上放車子，從車把里跳了出來，撒腿往外跑。不過，這下就殃及張嬤嬤幾人，漢子一離開，車子就全倒了，車上的夜香桶從上面全部倒了下來，在地上濺起一陣陣金黃色的水波，琅王府幾人沒有一個能倖免的。

  一街子的惡臭味，人們紛紛避開，這下南城街道清靜多了。沈雅菲也趁機回到霂王府的馬車上，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霂王府。

  張嬤嬤這下自己身上也沾上了那些東西，也就豁出去了，上去親自將霍凝玉扶了起來。

  回到琅王府後，守門的門衛目驚口呆地望著他們，若不是張嬤嬤的臉還能夠看得清楚，馬車也有他們琅王府的標誌，門衛是要將他們當作乞丐驅趕的。

  「這是怎麼回事？」琅王回來後聽到了霍凝玉的情況匆匆地趕了過來。

  這時候霍凝玉已經將身體裡里外外全都清洗了一遍。換了好幾桶水，將她院子裡所有的花瓣都用完了，皮膚都擦紅了，才罷休。但是既然是這樣，她依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味道。

  看到琅王出現在房間裡，她委屈地紅了眼。

  「王爺~」

  霍凝玉想要撲到琅王的懷抱里尋求安慰，可是琅王回來的時候正好從南城經過，街道上的夜香都還沒有人清理，地上那一堆東西不堪入目，一條街都是惡臭味。琅王一想到霍凝玉剛才就倒在那一堆東西裡面，心裡就不得勁，看見她，他就想起剛才街道上的那一堆東西，心裡直犯嘔。

  見霍凝玉要撲過來，琅王馬上閃躲開來。霍凝玉撲了個空，身體不穩，撞到了桌子上，痛得她嗚嗚叫。霍凝玉憋著淚看向琅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得不行，不過再可憐，琅王還是沒有辦法忘掉大街上的那堆夜香。

  「王爺，你為什麼不接住臣妾。」霍凝玉哭著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