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計劃有變，大銀離宮

  「世子怎麼樣了？，他還好嗎？」成方和成畢兩人一回來就從管家那裡得知了煦世子的消息，在小廝的攙扶下走過來著急地抓住知語的手臂焦急地問。

  知語被他抓得生痛，皺著眉，想移開成方的手，但是看到他身上不停流血的傷口，又不敢動作過大，一時僵持在一起。大寶見狀過去捏著成方的手腕。成方吃痛一聲，將手鬆開。

  「世子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知語等到解救後才回答。

  成方和成林早已筋疲力盡，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後，兩人隨即倒下。

  管家只好讓人將兩位抬下去，然後跟身邊的小廝說：「趕緊讓府醫過來給他們包紮。」

  「還是我們來吧，正好我們現在也有時間。」知語見兩人的傷勢並不比煦世子輕，府醫來醫治不一定能有成效。再怎麼說幾人也相處過一段時間，知語不忍心，於是自動跟管家要求。

  要是這樣自然最好，管家高興地說：「好，那老夫下去讓人準備準備。」

  接下來就是知語跟大寶給這兩人療傷，兩人從被人清洗傷口的時候，人就醒過來了，親眼見證了自己是怎麼被人倒弄來倒弄去，也是在這時成方和成畢才真正領會到她們醫術的精湛和神奇。

  煦世子一整晚都沒有什麼異常。第二天沈雅菲給他複查。

  「怎麼樣？」霂王妃緊張地問。

  「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只要等他醒來就好了。」沈雅菲說。

  「真的？太好了。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霂王妃問。

  沈雅菲說：「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就會醒了。」

  「太好了。謝天謝地。」霂王妃合十雙手。

  第二天上午，煦世子還在沉睡。沈雅菲給他把完脈，確定無異常，胸口的大石放了下來。確定煦世子沒有異常後，沈雅菲就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那張跟平常活躍常帶著笑容，而如今卻死氣沉沉的臉，沈雅菲心裡莫名地有些酸。

  「嘶。」一個微弱低沉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沈雅菲低頭正好對上煦世子柔弱的目光。

  「小雅。」煦世子的聲音沙啞的不成話。

  沈雅菲拿起床頭上的水壺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手邊。煦世子伸手過來接，手在不停的顫抖，差點將水潑在床上。沈雅菲見狀只好親手將水杯遞到他唇邊，餵他喝下。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讓人給你弄點吃的。」沈雅菲拿下茶杯，要起身。

  「別走，」煦世子拉住沈雅菲的手，沈雅菲猝不及防跌回凳子上，煦世子哀求著說，「在這陪陪我。」

  沈雅菲見煦世子虛弱又可憐的模樣，心裡不忍，乖乖地由他牽著她的手：「你今天才醒過來，你都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我先去讓人準備點東西，不然你會受不了的。」

  「難怪我感覺肚子有點餓。」肚子傳來了飢餓的滋味，煦世子傻笑起來，但是依舊不願意鬆開手，「你叫了人後就要進來，等下你還要進來陪我吃東西。」

  沈雅菲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頭。

  煦世子見沈雅菲點頭後才將手鬆開。沈雅菲出去讓人給煦世子準備吃的去了。

  「我記得當初我是暈倒在街上了，我是怎麼回到府里的？而且我藏得那麼好，他是怎麼發現我的？」煦世子想起自己暈倒前的處景。

  「我跟知語和大寶去張府參加聚會，晚上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你藏身的小攤位，然後發現了你。」沈雅菲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們怎麼可能發現得了我？我藏得那麼好，就連追殺我的那群黑衣人都發現不了我，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煦世子發現沈雅菲的話太輕描淡溪了，都沒有將細節說出來。他藏得那麼好，晚上還下著那麼大的雪，什麼氣息都被這冰冷的天氣給掩蓋住了。像黑衣人那麼專業的殺手都發現不了他，沈雅菲幾人是怎麼發現他的？

  「我之前因為身體的原因，需要長期呆在屋子裡。師傅她老人家為了幫我解悶，教了我很多絕活。其中一項絕活，就是鍛鍊過人的嗅覺和聽覺。當時又因為生病，師傅和丫鬟們從各地給我找回來很多稀罕，又珍貴的藥材。可能是因為我吃了很多名貴的中藥的緣故，最後我的嗅覺和聽覺比師傅預想的訓練效果還要強上幾倍。最後訓練完，我的敏銳度是正常人的十幾倍。平時別人注意不到的東西，我都能感受得到。就連那些小螞蟻的呼吸我都能夠聞到，若是遇到自己熟悉的氣味就更加容易注意到了。」沈雅菲笑著描述。

  煦世子聽得目瞪口呆的，看來是他撿到寶了：「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還沒有被發現？」

  沈雅菲神秘一笑：「以後到你可以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沒過多久，下人就端了一碗白粥進來。煦世子看著碗看不到米粒的粥上面一點其他東西都沒有，皺眉問：「我就只能喝這種，粥？」

  沈雅菲認真的點頭說：「現在你的傷才剛包紮，其他的東西不能吃，這不是普通的粥。這是用好幾種珍貴藥材和白米一起熬製而成的，還專門讓人熬成這種水狀的，為了方便你吸取粥里的營養。」

  「那我是不能吃肉咯？」煦世子哭喪著臉問。

  「可以啊，不過也要熬成不用嘴巴嚼的細度。」沈雅菲回答。

  「那跟沒肉吃有什麼區別？」煦世子不依了。

  「那，要不，就不做了。」沈雅菲故意逗他說。

  「別，別，有總比沒有的好。下次讓人給我放點肉。」煦世子無奈地說。

  煦世子吃完粥，霂王爺和霂王妃也到場了。幾人噓寒問暖關心一番，見煦世子臉上有疲倦之色，就退出去了。幾人出去後，煦世子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一天，煦世子醒來的時候，是成林伺候著洗漱。

  「世子妃呢？讓世子妃來幫我換。」成林幫煦世子洗漱完，想幫他換藥的時候，煦世子臉色都尷尬起來，他從來沒有讓男人看他身體的習慣，自他懂事以來就是自己洗澡的，所以成林想幫他脫衣服的時候，他馬上抓住了成林的手。

  「可是······」成林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世子妃今天一早就出門去了。她出門前就吩咐過小的，一定要幫世子換藥。」成林低聲笑道。

  「出去了？」煦世子懷疑，「她出門做什麼？她不是一直都在跟阿新在研製藥丸嗎？還有本世子都受傷了，她怎麼還有心情出去？」

  「世子妃說世子這只是小傷而已。」成林笑道。這些天煦世子總是以各種理由將世子妃留在身邊照顧他，世子妃又總是心軟順從了他，過後又暗自懊惱。後來沒有辦法，世子妃才想出個辦法往外躲的。成林這個時候又不好明說，擔心刺激到世子。

  「她肯定是躲到大哥那邊去了吧？」煦世子翻了個白眼，這點小伎倆還想騙他？

  「呵呵。」成林沒有回答，只顧傻笑著。

  煦世子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你們都是在被人哪裡發現的？這次執行的是什麼任務？都查到連累些什麼，跟蹤到了哪些人？」沈雅菲不是在華熙的院子，而是跟華熙去到成方和成畢養傷的地方。華熙想弄清楚煦世子到底是被什麼人攻擊的，於是就來找成方。

  「太子讓我們調查京郊的失蹤案背後的主謀。我們跟世子原本是計劃去調查郊外的那座院子，沒想到第一天就被我們發現端倪了。前天晚上，我們過去潛伏進去後，卻意外地找到了不少他們跟鄰國通信的紙張。我們搜索完有用的東西，想要離開的時候，正好遇見有人在跟院子裡的人在做交易。我們一步小心就被發現了。」成方說。

  「然後，他們馬上派出了上百個人來圍攻我們。後來，我們找准機會逃了出去，逃出去後，我們就兵分三路逃跑。接著我將追蹤我的人解決後想去找世子，沒想到去的路上正好撞見被圍攻的成畢，於是我跟成畢又將圍攻的黑衣人解決掉。然後，跟成畢一起去找世子。在找世子的途中正好遇見追蹤世子的那撥人，兩邊就又打起來了。最後我倆將人解決了，但是也身負重傷。原路返回也沒有找到世子，我們就以為世子是逃脫了，於是我們就回來了。」成方微弱地說。

  在養藥人的院子裡找到跟鄰國通信的信張。華熙細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個殘酷的冷笑，轉過頭跟沈雅菲說：「看來他們是過得太過安逸了，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了。」

  沈雅菲嘴角也勾了起來：「是啊，聽說琅王家裡的小嬌妻貌美如花，琅王是緊張得緊呀！」

  「不對，聽說他最愛的是他從外地帶回來的女人，聽說是一個相當得寵的小妾。」華熙托著腮著。

  「唉，那這琅王妃就可憐了。自能獨守空房，整日哀思。」沈雅菲淡笑道。

  「所以說女人還是要有男人的關懷才行。」華熙陰笑道。

  華熙說著跟沈雅菲相似一笑，沈雅菲跟華熙說：「那這件事就交給大公子了，畢竟大公子是過來人，比較了解怎麼關懷女人。」

  華熙尷尬一笑：「沒問題。」

  床上的成方看著眼前這兩人臉上如出一轍的陰笑，感覺後背都發麻了。

  大銀這幾個月不停地給皇后治病，皇后身上的氣味基本已經清除乾淨了。

  「白大夫，真是謝謝你了！你就是本宮的救命恩人！」皇后經過這幾天的測試，身上已經完全沒有異味了，激動地對大銀說。

  大銀表情依舊是很平靜，淡笑著說：「承蒙太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信任，民女才會有今天的成果。」

  「白大夫醫治皇后有功。你想要什麼儘管跟哀家提，哀家一定會滿足你的。對了之前說的榮華富貴、封侯加爵，你想要的，哀家一定會滿足你的」太后臉上帶著喜色。

  「榮華富貴，民女自問沒有這個福氣可以享受，封侯加爵也不是民女想要的生活方式。不過，民女確實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大銀淡淡地說。

  「哦，白大夫請講。」太后對大銀不圖回報的做法很是欣賞，但是也好奇大銀的要求是什麼。

  「民女自幼就自由慣了，既然皇后的病已經好了，那民女也是時候該離開了。」自她醫好皇后以來，皇后一次都沒有提過讓她離開的事情，既然皇后不提，那她就自己來提好了。

  「哀家和皇后可有哪裡招待不周的地方？為何白大夫要離開？」太后就不明白了，自皇后病情有了好轉，皇宮裡人人對大銀都是恭敬有加，要麼就是使勁巴結的。再加上她跟皇后對她就如座上賓一樣，這樣殊榮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為什麼大銀就是要離開呢？

  「當然沒有啦。太后想多了，民女只是住不慣皇宮。在皇宮裡生活，處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規矩。但是民女向來都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在皇宮裡真的不習慣。還有民女平時最喜歡的就是給人看病和研製藥物，在皇宮裡都沒有病人，而且，民女不敢隨便研製，總是擔心會傷及到其他人。」大銀道。

  「那，要不本宮給幾個人你試藥用。你就住在皇宮裡，只要你不去皇上的宮裡，你愛在哪裡研製你的藥物都行。」皇后見識過大銀的醫術，自然是不想輕易方她離開。再說難得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在，若是她能為自己所用就更好了。

  「可是，皇后的病已經好了，而且民女也將藥方抄給了太醫院，皇后若是有什麼不適就按照民女留下的藥方用藥就行了。現在，民女留在宮裡也沒有什麼用，所以還是離開吧。」大銀說。

  「白大夫之前不是給本宮試過用藥調理身體嗎？真的挺有用的，你看本宮現在這皮膚，氣色都好多了。白大就留在宮裡可以去給各宮的娘娘調理身體呀。」皇后說。

  「民女是一個給人醫治各種疾病的大夫，只做幫人調理身體的工作，民女做不習慣。若是皇后真想要調理身體，民女將調理身體的秘方寫下來，皇后想用的時候，吩咐身邊的人做就好了。」大銀依舊拒絕。皇后的病都好了，為什麼還不放人？還要她留在皇宮做什麼？

  「要不本宮給你再太醫院謀一個職位？這樣，在皇宮裡你也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皇后再次挽留。

  「民女是真的不習慣皇宮裡的生活，希望娘娘能夠諒解。」大銀依舊是堅定地拒絕。

  「那好。那白大夫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太后問。

  大銀十分堅持，太后和皇后見挽留不了，只好妥協，讓她離開。但是太后和皇后擔心大銀出去後會將皇后的病情跟別人說。

  「白大夫知道皇后的病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吧？」太后嚴峻地說，眼光犀利。

  「民女從來都不喜歡嚼舌根，對於病人的病情都是守口如瓶的。再說民女也沒有什麼朋友，民女又能跟誰說呢？」大銀笑著說，「現在皇后娘娘的病已無大礙了，民女想在這兩天就離開京城。民女在京城呆的時間有點久了，是時候應該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要離開京城？」太后驚訝地問。

  「是的。民女喜歡遊歷江湖，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過半年以上的，這一次已經是破例了。」大銀說。

  「那下一站，白大夫準備去哪裡？」聽到大銀說不打算留在京城，喜出望外，只要她不留在京城，那皇后的事情就不會被傳出去了。

  「還沒有打算好。民女就想先去深山裡找些藥材。」大銀說。

  「哦，」太后跟皇后對視一眼，「那白大夫收拾一下，你收拾好了，準備好離開了就跟哀家或者是皇后說一聲，我們給你一個碟片，你就可以離開皇宮了。」

  「回，太后娘娘，民女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離開。」大銀說。

  「現在？」太后看了一下大銀，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太后心裡疑惑，「你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呀？」

  「回太后娘娘，民女進宮的時候就沒有帶任何東西，現在自然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的。」大銀說。

  「這麼著急嗎？」太后問，「不如過幾天吧？」

  「民女這些天在宮裡都沒有事情可做，整個人感覺都不自在，所以想著越快越好，民女真不習慣宮裡的生活。」大銀說。

  「好，那哀家叫人給你拿碟片。」太后應允。

  「謝太后娘娘。」

  大銀拿著太后給的碟片就離開了皇宮。離開皇宮後，大銀不敢直接回霂王府，身後跟蹤者的氣息非常明顯。她知道太后和皇后不可能就真的就這麼輕易讓自己離開的，於是大銀出了宮門就往郊外的深山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