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強迫暴力

  小菊並沒有說話，她向林古溪看了過來。

  林古溪發了瘋一樣的搖頭，淚水洶湧而出：小菊，不要！！

  小菊悽然一笑，對著林古溪說道：「小菊，你救不了我，別掙扎了。」

  「哈哈，」那個劉哥仰天大笑：「你們倒是主僕情深，」他拉起小菊朝屋裡走去：「來吧，哥哥我都等不及了！」

  一行大漢都哈哈笑著，尾隨他進去了。只有看守林古溪那個大漢憤憤不平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不一會，屋裡就響起了男人們的污言穢語：「這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哈！」

  「這小胸脯真白……」

  「給老子叫出來！」

  林古溪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恨不能一頭撞死算了！與她相反，看守他的馬哥聽的津津有味，他嘿嘿淫笑著向林古溪湊了過來：「老子睡不上小姐，睡個丫鬟總行了吧！」

  林古溪早已經憤怒至極，見他湊了過來，瞅準時機，突然暴起，狠狠用頭撞在他的頭上，用了十足的力氣，那個馬哥吃痛，「哎呦」一聲，揉著腦袋。

  林古溪其實更痛，頭上本就有傷口，現在更是血流不止。

  馬哥豈是會吃虧之人，衝上來對著林古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個死丫頭，敢撞你馬哥，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說著，他一把扯開了林古溪的衣服，裡面的胸衣一覽無餘。

  此刻，屋裡走出來一個人：「老馬，屋裡有位置了，你去不去？我跟你說啊，大家閨秀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還見了紅呢，嘖嘖……」

  老馬看看林古溪，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在地上滾的像個泥球一樣，又想想屋裡那位小姐，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果斷又踢了林古溪一腳，就進屋去了。

  林古溪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聽著屋裡那不堪入耳的聲音，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聲響終於停了下來，那些大漢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今天真是爽翻了！」

  「比青樓名妓都夠味！」

  「別回味了，來來來，搭把手，劉哥讓把她丟出去。大家鬧了這半天，再不走就該等來官府的人了，快，走了走了。」

  兩個大漢抬著小菊丟到了門口，打開大門，一行人逕自長陽而去。

  林古溪努力抬起頭，睜開已經被血糊住的眼睛，只見小菊竟是赤身裸體的被丟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林古溪發了急，手腳都被捆住，她只能一點點爬了過去，見小菊胸口還有起伏，人還活著就好。

  林古溪四處張望了一下，又爬去牆角，用嘴叼來一片麻袋，艱難的蓋在小菊的身上，再去用頭把門關上。

  做完這一切，林古溪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只能癱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她準備休息一下，爬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利器可以割開繩子。

  還未等林古溪行動，大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

  林古溪渾身一激靈，忙向門口望去。當她看見了楚光亦和林起的身影時，渾身一松，長出了一口氣，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楚光亦快步跑上前來，扯掉她嘴裡的布，又急急忙忙去解繩子。

  林古溪急道：「小菊！快去救小菊！」

  林起已經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將小菊裹住。小菊此刻有了點意識，掙扎著問：「小姐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林古溪衝到了小菊身邊，淚如雨下。

  此刻，門外又來了一幫人，個個穿著官服，進門就大聲喝問：「哪個是林家小姐？有人報官，說林家小姐被侮辱了。」

  楚光亦上前兩步，不動聲色的將林古溪扯到身後：「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為首的官差見楚光亦衣著華麗，氣宇不凡，在京城當差多年，官差當然知道京城藏龍臥虎，說不準哪位就是達官貴人，因此收斂了聲音：「在下隸屬京兆府。」

  楚光亦點了點頭：「何人報官？」

  「這……」那個官差有些遲疑。

  楚光亦懶得和他廢話：「林小姐無礙，這位姑娘，」他指著小菊道：「是林小姐的婢女。」

  官差道：「那也需帶回京兆府問話。」

  楚光亦冷哼一聲：「你們帶不走，讓府尹來太子府問吧。」說著亮出了一塊腰牌。

  那官差一看，連連告罪。楚光亦吐出了一個字：「滾！」

  那些官差連滾帶爬的走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楚光亦抱起林古溪：「沒事了，走，我們回府。」

  回到太子府中，天已經大亮了，不知楚光亦何時去請的大夫，已經候在府里了。請過脈後，林古溪和小菊都是外傷，只需清洗換藥罷了。

  處理好了傷口，林古溪去看小菊，只見小菊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眉頭緊簇，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林古溪心如刀絞，在這個時代，一個小姑娘遭遇了這些，到底要怎麼生活下去！更何況小菊是代自己受過，她除了心疼之外，還有不可言表的內疚。

  楚光亦悄悄走了進來：「小溪，你去好好休息吧，即使你一直在這守著，也於事無補。」

  林古溪站起身來：「正好我有事要問你，我們出來說。」

  林古溪現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楚光亦忙伸手扶住她，邊走邊說：「小溪，你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呀。」

  林古溪心頭無名火起：「小菊就像我的姐妹一樣，我哪裡還顧得上自己！」

  楚光亦勸道：「我知道你生氣，已經在盡力追查了，還好，昨晚林起回來送東西碰見我了，我一時興起要和他去接你。你不知道，當我們發現你失蹤了時，有多害怕，還好……」

  林古溪冷冷的打斷：「哪有什麼還好，我寧願是我而不是小菊，我就當被瘋狗咬了，能活下去，小菊她……」說到這裡，林古溪泣不成聲。

  楚光亦攬她入懷，輕輕撫摸她的背，柔聲說：「別哭了，我們好好待小菊就是了，定會照顧好她的後半生。」

  林古溪道：「什麼後半生？她才多大，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被毀了！我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你查出什麼了嗎？」

  楚光亦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發現你失蹤了，打聽之下得知，街上有人抓了逃奴，向城東北方向而去，我想著那裡有廢棄民宅，多半你會在那裡，這才僥倖找到了你。」

  「那京兆府那邊呢？誰報的官？」林古溪追問道。

  楚光亦聳了聳肩：「有人向京兆府遞了封信，說林家小姐被流氓在城東北的廢棄民宅玷污了，速去營救。但是信是從門縫塞進去的，沒人看見是誰送的。」

  「沒了？」林古溪不相信。

  「沒了，不過我一定會追查下去的。」楚光亦信誓旦旦的說。

  林古溪理了理思路，有人想出這種方法，毀了她的名節，而不是要她的性命，那麼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那些流氓在閒談中提到：這就是要進司空府家的小姐，顯然下手之人對她的身份很是明了。

  自己在楚國究竟妨礙到了誰的利益？錢莊改革動了誰的奶酪嗎？不會，即使是錢莊引起的，也不會是要毀掉自己的名節，那麼……恐怕就是自己和楚光亦的關係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毀掉自己，自己就再也無法和楚光亦有什麼糾葛了……

  楚光亦見林古溪想的出神，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要費心思了，我會幫你查的，現在的問題是，小菊醒了之後，京兆府需要給她錄一份口供。」

  「什麼口供？」林古溪不解，受害人還要錄口供嗎？

  「敘述事實經過，最主要的是要澄清受玷污的是她，而不是你。」楚光亦答道。

  「不行。」林古溪斷然拒絕：「再回憶一邊對她太痛苦了。」

  「小溪，幕後黑手是衝著你來的，趕著想在你進司空府之前就毀掉你，而且當時你還在場，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澄清事實，小菊的口供至關重要。」楚光亦耐心的勸說著。

  林古溪嗤之以鼻：「當務之急是抓住那伙流氓，我才能清者自清。」

  楚光亦嘆氣：「現在不是抓不到嗎？所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現在受了傷。去司空府不得不推遲，但是，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司空大人也不會收你為義女的呀。」

  林古溪滿不在乎：「本來去司空府，對我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你覺得我在意嗎？」

  楚光亦漸漸失去了耐心：「我在意啊，我不能用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打理錢莊，更不能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啊!」

  林古溪跳了起來，又要暴怒。忽然，身後有一個虛弱的女聲響起：「小姐，我願意去錄這份口供。」

  林古溪轉身，一把抱住了臉色蒼白的小菊，連聲道：「不錄，我們不去錄，不許去！」不由分說，把小菊推回屋裡：「我用不著你再為我做這些，什麼狗屁名聲！我可以跟著大哥做生意，再不濟，我們也可以遠走高飛，難道還會餓死嗎！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養身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