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販鹽受阻

  周宇恆嘆了口氣：「我費盡周折見到了楚皇……」

  林古溪一聽，立刻興奮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居然見到楚皇了？可真厲害！他既然願意見你，這可是願意合作的表現呀！」

  周宇恆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原本也以為楚皇願意見我，就是願意談合作，可是誰知他說目前海鹽的產量僅夠支撐本國的用度，不願出售他國。但據我私下了解，楚國的海岸線可都開始建鹽場了，楚皇卻矢口否認此事，這分明是不想與我們做這筆生意的樣子。」

  「哦？」林古溪眯起了眼睛，「之前茶葉的事他不是很高興嗎？怎麼這次海鹽一事會這樣推諉不願意？」

  周宇恆四下看了看，才小聲的說：「據說是楚國太子在管理海鹽的事情，楚皇就這一個兒子，向來說一不二，張揚撥扈慣了的，我幾次三番想要找機會和他談談，都沒見到人，不是在圍場打獵，就是醉倒溫柔鄉，總之是沒見到。不過……我倒是查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麼事？」林古溪急忙問。

  周宇恆緩緩的說道：「似乎一開始和我們搶茶葉生意的勢力，就是來自楚國太子，楚光亦。」

  林古溪有些吃驚：「消息可還可靠？」

  周宇恆點頭：「當時和我搶購茶葉生意的人，表面上看是當地的富商李玉，但是茶葉生意在李玉眾多的生意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擴大過茶葉生意，而且這次他雖然大張旗鼓的搶購茶葉，卻並沒有擴張他的銷售渠道，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把茶葉搶到手，純粹是哄抬物價而已。而我也從多方面核實過了，李玉確實和楚國太子交從甚密，甚至可以用摯交好友來形容，我的判斷應該沒問題，楚光亦就是搶購茶葉的幕後主使。」

  林古溪咬了咬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林古溪才開口：「這樣說來，這位楚國太子可不簡單啊。」

  周宇恆也點了點頭：「不錯，似乎不像傳聞那樣酒囊飯袋。就拿這次我想見他來說，費盡心力卻還是沒見到，一旦打探到他在哪，我就立刻奔了過去，但是總有些巧合的事情，讓我們沒法見面談事情，比如，我的馬車會恰巧與他人碰撞，耽誤了時間，或者有相熟的掌柜在半路上攔住我談事情等等，最可氣的是有一次我都趕到了他酒樓的雅間門口，把他堵在了裡面，不料當晚他卻喝多了……巧合多了就是事有蹊蹺了，楚光亦肯定不是一般人。」

  林古溪沉聲說道：「茶葉的事情，最後獲利最大的就是楚國皇室，看來這是他們蓄謀已久想要分一杯羹，才哄抬價格，讓你不得不依靠皇室，許之利潤。至於這次海鹽嘛，他們也一定是看到了商機，也許是想要自己做，也許是你還有競爭者，也許是想從你這拿到更多的利益。」

  周宇恆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並沒有競爭者。」

  林古溪見他言之鑿鑿，不由奇道：「大哥，你的消息真的可靠嗎？到底來自哪裡？」

  周宇恆的臉居然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的說：「消息都來自留香苑，是家父生前在楚國秘密置下的產業，我本來不屑於此道，上次你提醒我消息渠道的重要性，我這次去楚國才好好整頓了一番，讓其繼續正常運轉。」

  林古溪有些不解：「留香苑？是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周宇恆的臉更紅了，幾乎可以滴下血來，林古溪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哦……留香苑是是青樓吧？」

  周宇恆艱難的點了點頭，似乎經營青樓絕非君子所為。

  林古溪笑著說：「這有什麼？都是做生意！」看周宇恆還是有些不自在，知道他的書生習氣一時半刻沒辦法完全去除的，就岔開了話題：「大哥，那這販鹽之事你準備怎麼辦？」

  談起生意，周宇恆的臉色逐步恢復了正常，說起話來也是有條不紊：「我自然還是要談的，沒見到楚國太子，我是不會死心的。這次回來，主要是把京城的事料理一下，多準備些禮品，我再回楚國去，從官員入手，看看還有什麼機會沒有。」

  林古溪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你因海鹽之事求見楚皇，他既然肯答應見你，就是這件事有希望，不然堂堂一國之君哪裡有時間陪你閒聊！他們肯定是在吊你的胃口，不能讓你輕易拿到海鹽生意，等到你沉不住氣之時，自然肯付出更大的代價，楚國皇室才能有更多的利潤。」

  周宇恆重重的點頭：「沒錯，這就是他們的伎倆。」

  林古溪告誡他：「楚國皇室現在掌握了主動權，你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只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要讓他們知道你有底牌，但是不能讓他們知道底牌的內容。」

  周宇恆會心一笑：「放心，我已經讓留香苑的姑娘們在與客人閒聊時，不經意放出消息，說我周家重金聘請了高人，有提煉海鹽的新技術，等到消息傳到楚光亦的耳朵里時，他自然會心癢難耐，早晚要和我見上一面的。」

  林古溪贊道：「大哥辦事越來越老道了，看來我的股份能給我帶來大收益哦！」又叮囑他：「楚國太子這麼狡猾，我給你的提煉海鹽的技術，可千萬不能被他套了去，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周宇恆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這是我能和楚國皇室談條件的唯一籌碼，自然會格外當心的，你大哥還沒有蠢到如此地步吧？哈哈！」

  林古溪也笑了，自己確實太能操心了……

  眼見天色不早，兩人正事已經談完了，說不定此刻燕澈都該回王府了，林古溪哪裡肯在周府多呆，帶上鴿子就匆匆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