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苦心籌謀

  小蘭這幾天一直奉命注意小玉的一舉一動，看她又出了綠水居，連忙去找小菊商量對策。

  誰料小菊一臉早就明了的表情，對她說：「知道她出去就行了，小姐吩咐過，盯著她的行蹤，又沒說要阻攔她。」

  小玉不解其意：「只盯著有什麼用？」

  「是小姐說的，如果她不知道對手的動向，會被動，如果她阻攔了對手的動向，就會引來其更猛烈的進攻，得不償失。」小菊模仿著林古溪的語氣，沉穩地回答。

  「哦……」小玉還是似懂非懂，對小姐的膜拜又加深了一層。

  袁尚芳聽了小玉的匯報，心道機會來了，即刻打發小廝出門去跟著她，而且為了萬無一失，竟然一口氣派出了四個人。

  出乎意料的是，一開始小廝回報說林古溪只是去茶樓坐著喝茶聽說書，並沒有私會什麼柳公子，也未見其他人。

  袁尚芳大惑不解，心想這小丫頭不會出府真的是想逛逛玩玩吧？那可做不出什麼文章來，難道這次就這麼算了？

  袁尚芳正在大失所望，又一個小廝又回報說林側妃見了一個陌生小廝，就去了城南周府，袁尚芳有些奇怪，問道：「哪個周府？」

  小廝答道：「就是京城裡有名的茶葉商人周家呀。」袁尚芳正在腦海里搜羅過往知道的信息，難道周府和相府可有什麼私交嗎？

  小廝又曝出了一條驚天的消息：周府里只有周二老爺和周家少爺，並無女眷，這下袁尚芳立刻喜上眉梢了。

  無論周府和相府有沒有私交，哪怕是通家之好也沒用了，又沒有女眷，這小丫頭不管是去見周二老爺還是周家少爺，都說不清了，已嫁作人婦，卻不守婦道，前有柳公子，後又有周家，就算她是宰相的女兒又如何，今日一定要徹底把她扳倒，能趕出府去最好，再不濟也得說服王爺把她禁足，好好吃齋念佛去吧！

  袁尚芳想著，心中十分歡喜，輕施薄粉，眉目含情，帶了些精緻的點心，款款向王爺的書房行去。

  燕澈正在待客，袁尚芳就耐心地站在書房外面等著，心裡盤算著一會該如何好好地告上一狀，讓那個小丫頭再無翻身之日！客人走後，她忙不迭地進了書房。

  燕澈已經攤開紙筆，準備開始練字，袁尚芳緩緩上前，伸出纖纖素手，為他磨墨，墨汁襯得那手愈發白裡透紅，惹人憐愛。

  燕澈捉起那手，笑道：「紅袖添香不過如此，不過你在這裡，本王還怎麼專心練字呢……」

  袁尚芳吃吃笑道：「王爺慣會取笑人家。」燕澈抱著她坐下，只是把玩著她的小手，並不開口。

  袁尚芳小心覷著他的神色，見他神色如常，甚至還有一絲絲悠閒和愜意，斟酌著緩緩地開口：「王爺，近來有沒有去看若水妹妹呢？」

  燕澈搖了搖頭，不屑道：「看她幹嘛，小毛孩一個。」

  袁尚芳心想：還好王爺對她不上心，我就是要把她扼殺在搖籃里！說：「若水妹妹年紀小，在王府里呆不住，最近總是溜出去玩兒。」

  燕澈隨口答道：「隨她去吧。」

  袁尚芳也笑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也就沒加阻攔，只是差人跟著，別出什麼危險。」她也不說林古溪出府的行蹤，仿佛渾然不知，伸手攀上燕澈的脖子。

  燕澈說：「還是你心細。」說完，不再理會林古溪出府一事，低頭向袁尚芳臉上吻去。

  兩個人正在你儂我儂，突然有人闖了進來，竟是袁側妃的丫鬟小鳳，袁側妃不由佯裝怒道：「糊塗奴才！做什麼慌慌張張就闖進來！」

  小鳳連忙跪下，小聲回道：「請王爺王妃恕罪，奴婢有急事回報。」

  袁尚芳猶自罵道：「有什麼事這般不懂規矩，還不快說！」

  小鳳小心翼翼地說：「林側妃今日出府了。」

  袁尚芳聽了，面上怒氣更盛：「這我不是知道了嗎！你急三火四就是為了這個！」

  小鳳忙說：「奴婢不敢，只是林側妃現下在城南周府。」

  袁尚芳不經意間向燕澈臉上看去，見他沒有反應，就加了一把火：「那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林側妃必是在閨中就和周家女眷交好，你們下人也太多事了！」

  小鳳急道：「不是的，不是的，」停了一下才說：「周府之中並無女眷。」

  袁尚芳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什麼？怎麼可能？這……王爺，這……」燕澈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並不開口，袁尚芳有些著急了。

  她嫁到王府也一年多了，卻怎麼也看不透燕澈，他對自己也算寵愛，但是總感覺摸不到他的心，若即若離的感覺，所以自己才會對一個小女孩也不放過，只是今天的戲已經做到這裡，沒有結果要如何收場。

  於是，她推了推燕澈，嚶嚶道：「王爺，你不要怪若水妹妹，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讓她出去，否則也不會有這等事情，如今……」一邊說一邊落下淚來，心痛自責不已。

  燕澈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波瀾，卻在袁尚芳說出不守婦道之類的話之前，打斷她淡淡的開口：「你也說過，她只是個孩子，一時貪圖城南的景色也是有的，你何須自責？」

  這一句話對於袁尚芳來說，如同晴天霹靂，燕澈聽起來像是是在安慰她，但實際卻是在給林若水開脫！

  燕澈起身站了起來，對她說道：「你的妝都哭花了，回去梳洗一下吧。」說著拿起筆來繼續練字，不再理會袁尚芳主僕二人。

  袁尚芳呆立半晌，心有不甘，但看著燕澈冷漠的表情，終究是不敢再開口了，不能扳倒林古溪事小，以後還有機會，若是就此失了王爺的歡心，就麻煩大了！只能悻悻離去，小鳳緊隨其後，書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