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離去的原因,不敢問的話
2023-12-16 12:59:05 作者: 叮寶
秦沫看著單純美好的秦洛,自豪之色怎麼也掩蓋不住,這麼純真美好的孩子,是她的弟弟。
恐怕,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比洛洛更能讓她自豪的了。
洛洛,比起她出色地完成每一次的任務,比起她毫髮無傷地回來,更讓她自豪。
卻也,讓她心疼,因為家庭的原因,因為她的原因,所以秦洛比同齡人早熟,這是她唯一的遺憾,她一直想給他的,是美好的童年。
「我們直接坐公車去遊樂場嗎?」秦洛的話題還是那個,同學們都說他的爸爸媽媽帶遊樂場有多好玩,多好玩。而秦洛還沒有去過,他很想,跟秦沫一起去。
秦沫總是這樣的,像個小老太太,每一件事都是想為他好,而他,也想為秦沫好,所以他要快快長大,保護秦沫。
「我們去水上樂園吧!下次再去遊樂場。」秦沫第一次違背了秦洛的意願,雖然水上樂園也是秦洛經常吵著要去的地方,可是她以前總是以冷熱交替太嚴重,拒絕帶秦洛去的。
可是如今,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自是繞開遊樂場。
繞開那場追殺,那樣,便不會穿越,不會再一次遇上他。
雖然心中會痛,可是她還是需要選擇避開。
水上樂園的里,秦沫在排隊買票,本來秦洛是跟著她一起的,可是她看著他那麼憋屈的小臉,便讓他在休息椅上坐著,可是,她才剛買了票,便沒有了秦洛的影子了。
「洛洛,洛洛。」秦沫心急地呼喊,看著涌涌的人潮,未免有些擔憂,「洛洛!」
秦沫站在原地,不敢走遠,生怕秦洛回來,找不到她。
剛好她站的位置是海浪池的前方,炎夏的陽光折射過來,在海浪面上形成一幅美好的畫面,水牆之上,一個白衣男子,在一個熟悉的院子裡,頂著春風喝悶酒,看他的衣著,明顯地單薄了許多,已經暖春了嗎?還是夏日了?這麼快了嗎?秦沫在心裡默默地想。
他的酒量似乎很好,一杯一杯的,好象在喝白開水,一臉的落寞。
秦沫想告訴他,不要喝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可是他就身處那水牆之上,她怎麼能跟他說話呢?
秦沫也覺得奇怪,若是她之前在鏡子裡看到的幻像,也許是她的心裡還放不下他,所以才會出現的幻覺,那麼這次呢?
這次算什麼?
那兒是沐雨閣,她認得。
他身邊的菊花,是她親手栽下的,嫩嫩的綠色,卻襯托不出男子的生機,他似乎是生無可戀一般,一杯,接一杯。
沐雨閣三個字,割得她心裡生疼,弄得她淚流不止。
其實,她心裡還藏著一件事,一件不敢求證的事。
她還記得,那日碧池跟她說的話,「你愛他,可你以為他真的愛你,他愛的,是你天女的地位,比任何權臣,更能穩固他的帝位。」
因著葉離的事,她一直不敢問他,藏在心裡,深深地埋藏著。
可這句話就仿佛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條荊棘,慢慢地在她的心底生長起來,越來越茂盛,刺得她渾身鮮血淋漓。
何況,碧池還給了她一張,葉離親手寫的紙條,「他愛你的地位。」
因為這句,她迫不及待地逃離,因著這句,她傷透了心。
可是今日一看,真的是這樣嗎?
他過得,其實不比她好。
她還有洛洛,而他除了帝位,什麼都沒有。
綠瑤還是一身綠衣,聲音有些憂鬱,「秦妃若是知曉皇上如今的模樣,定是不舍離去。皇上還是好好珍重自己的身體吧,說不定...」
「綠瑤,你不必安慰我了。」楚沐寒倦倦的語氣,透著傷心和悲哀,「她定是對我失望透了,我給不了她簡單的生活,我能給與她的都是欺騙。」
連最後一句,她都不肯問他。
他知道碧池定是跟她說了什麼,那日她握在手心的紙條,他替她暖手的時候,已經知道了。
可是她為什麼不問,若是她問了,他便可以告訴她,一切,一切。
這一次,秦沫不僅看到了,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楚沐寒語氣里的倦怠,她不懂。
若是真的像碧池說的一樣,為了她天女的地位,那他為什麼痛?
「姐姐,你在看什麼?」秦洛舔著一個小巧的甜筒,走到秦沫身邊,疑惑地問,那邊的海浪很好看,只是,姐姐在看什麼?
見秦沫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秦洛輕輕地推了她一下,秦沫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秦洛天真的臉,輕聲責怪,「下次不准亂跑了,這裡人那麼多,走散了怎麼辦?」
海浪尖上的男子,依舊在喝著酒,目光放得很遠,似在眺望遠方,似在眺望著她。
秦沫強迫自己不再去看海浪牆,拿著手中的票,帶著走向遠處。
和秦洛在一起,她也像個孩子,除了偶爾照顧秦洛之外,她也玩得盡興,在漂流河裡,她和秦洛租了一個很大的救生圈,人坐在上面順水漂流,秦洛似乎很開心,一直緊拉著她的手呵呵直笑,秦沫才剛想揚起笑容,耳邊忽然聽到了一句低低的呢喃——秦沫。
心中除了遺憾之外,她還覺得痛,一絲絲絞痛,在心頭蔓延開來。
看著秦沫瞬間慘白的臉,秦洛也不由得驚叫起來,「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們在這兒下去,不玩了不玩了。」碰巧漂流在了淺灘,秦洛便拉著秦沫起身。
在他看來,秦沫是不喜歡這麼熱鬧的場面的,都是他硬拖著秦沫出來,才害得她這樣的。
「我沒事的,洛洛不用擔心,可能剛才的漂流太刺激了,轉得我頭暈目眩的,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我們繼續玩吧!」秦沫柔聲說,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掩飾著心間的疼痛。
也許,日子長了,她才能放下吧。
目光再一次看向飛濺直下的水花,期待再一次看到深刻在腦海里的身影,卻什麼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