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惡有惡報

  齊忠輝也變了臉，「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談不上，因為，作為一個男人保護他的女人和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藍燕走近他，帶著微笑說道，「莫不是你忘了，我肚子裡是你的種！」

  齊忠輝雙眼露出鋒利，「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你肚子裡的孩子就一定是我的！」

  藍燕說道，「很簡單，因為我是孩子的娘，我自然知道，他是何時有的，跟誰有的？再說，皇上被你下了藥那麼久，能不能孕育子嗣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齊忠輝頓時說不出話來。

  在偏殿的夏淵已經氣的渾身顫抖，「狗奴才！」他大喝一聲。

  藍燕和齊忠輝看見皇上的一刻，徹底懵了。

  甚至忘記了跪倒，夏淵神色激動，怒聲喝道，「你們真是好啊，好啊。」

  「來人......」

  他話沒說完，不停的咳嗽起來。

  藍燕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皇上開恩啊，剛才臣妾都是信口胡說的，他是個太監，怎麼會跟臣妾有孩子呢？」

  藍燕嚇的跪在地上不住的解釋。

  夏淵將視線移到齊忠輝身上，「好一個大太監，這麼多年，朕真是看錯你了。」

  齊忠輝到了此刻，仍舊極力保持冷靜，他跪倒在地，顫聲說道，「皇上明鑑，這個女人因為失寵，故意勾引奴才，希望得到奴才的幫忙。奴才對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請皇上明鑑。」

  沈珍珠在一旁不由得暗自笑道，果然是一對狗男女，大難臨頭各自飛不說，還不忘狠狠揣上一腳。

  夏淵被小桂子扶著坐下，「皇上您息怒啊，身子要緊啊。」

  喘了幾口氣，夏淵說道，「來人，給我將這個東西的褲子給朕扒了，朕倒要親自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忠心？」

  齊忠輝當即嚇壞了，他奮力掙扎著，口中高喊，忠心一片云云。

  宮女們都捂臉不敢看，沈珍珠背過身子，結果她早就猜到，因為，大太監演變成男人的過程，是她親眼鑑定的。

  「回皇上，他不是太監。」

  侍衛稟報。

  齊忠輝光著下身，癱坐在地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夏淵氣的鬍子顫顫，「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背叛朕！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齊忠輝被侍衛架起，卻突然狂笑道，「你是皇上，高高在上，夜夜做新郎，怎知道做太監的苦，我想做男人難道也錯了嗎？」

  夏淵怒氣更勝，「大膽的賤奴，給朕........給朕......」

  他一時氣的不知道要怎麼樣處罰，才會解了心頭的憤恨了。

  沈珍珠這時說道，「皇上，對於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來說，有時候死倒是一種解脫。」

  夏淵看眼沈珍珠，「你有什麼看法？」

  「得而不到很殘忍，得到了又眼睜睜的看著它失去，應該會更殘忍吧？」

  沈珍珠回道。

  「好，就交給你去辦吧。朕不要他死，朕要他生不如死。」

  夏淵惡狠狠的說道。

  沈珍珠答應著，隨後吩咐，「將他先關起來，不許他死了。」

  侍衛答應著，將齊忠輝拖下去。

  藍燕此刻嚇得渾身顫抖，癱坐在地上。

  夏淵緩和了一些，他起身走了下去，到了藍燕的跟前，怒聲叱道，「賤人！」

  說完，抬起腳狠狠的向著藍燕的獨自踹去。

  藍燕當即慘叫聲聲，」皇上.....臣妾腹中......胎兒是皇上親生的啊！」

  而夏淵卻仍舊不停腳，很快身子就被鮮血包圍，將心中的暴怒統統發泄了在了藍燕的身上。

  藍燕最後奄奄一息，他才停了手。

  「不許找人看她，讓她自生自滅，如果那個孽種活著，就給朕燒死。」

  夏淵看著沈珍珠吩咐道，拂袖而去。

  藍燕的臉色慘白，此時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沈珍珠見到這個慘狀，即便對藍燕恨之入骨，仍舊不忍目睹。

  宮中的宮女太監都嚇傻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藍燕。

  白鷺撲通給沈珍珠跪下，淚雨漣漣，「大人，從前萬般不是，都是我們的罪過。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求您救救她吧！」

  沈珍珠長出一口氣，「你們當日害人性命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有今日嗎？」

  白鷺嗚咽的哭著，「都是我們的錯，求你大發慈悲，救救她。」

  此時藍燕醒過來，她蒼白如紙的臉上竟笑了出來，虛弱的說道，「這宮中哪個人的手上是乾淨的，沒有血腥的？」

  她喘著氣，又繼續說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在這後宮中生存下去，我有什麼錯？」

  「就因為你想要榮華富貴，那些鮮活的生命就活該做你的祭品嗎？藍燕，到了今天，你還不悔過嗎？」

  「悔過，我還有機會悔過嗎？我已經是必死之身，悔過也是難逃一死，我又何苦讓你看輕？」

  藍燕憤恨的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輕你，是因為你手段卑鄙，泯滅良知，喪心病狂的殘害姐妹。你說得對，無論你現在怎麼做，背叛了皇上，你都難逃一死，可是，你可曾想過，正是因為你這樣，才會害了你的孩子！」

  沈珍珠蹲下身子，「面對二十幾條生命，你可以不悔過。那麼你也敢說，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也毫無愧疚之心嗎？藍燕，你不配做母親!」

  沈珍珠的話，讓藍燕僅存的理智瞬間崩塌，她仿佛這一刻才真正的感覺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正在離開她。

  她抱著肚子，大聲的吼叫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不要離開娘，不要啊。」

  她滿眼驚恐的看著四周，「誰能救救她，誰能救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吧！」

  白鷺跪倒在她的面前，「娘娘，娘娘........」

  藍燕一把抓住白鷺，驚慌失措的說道，「白鷺，好白鷺，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再也不會打你了，我再也罵你了。」

  白鷺的淚水不停落下，她爬到沈珍珠的腳下，不停的叩頭，「大人，求求您救救她吧？」

  沈珍珠嘆了一口氣，「剛才皇上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無能為力，就算那孩子命大活了........」

  沈珍珠不忍說下去，在她心裡再痛恨藍燕，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

  白鷺抱住她的雙腿，不讓她走，連聲哀求。

  藍燕也忍著痛，托著滿是鮮血的身子爬到沈珍珠的跟前，她用盡了力氣，伸出手抓住沈珍珠的裙角，哭著說道，「沈珍珠，我不是人，從前都是我錯了，我喪心病狂，我豬狗不如。我願意為死去的姐妹們懺悔，就算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會停。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我願意一死，我願意一死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