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穿越•重生 >神醫娘親:拐個相公養萌寶 >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愛之深責之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愛之深責之切

2023-12-16 11:15:43 作者: 歡落
  石一清聽後不僅感嘆道:「得此一計,既能使城中災民有粥糧飽腹,又能使隱次歸這般橫行鄉里為富不的富戶主動捐款捐糧,蘇小姐才華卓然,堪稱掃眉之才!」

  「啊!不,不止於此,還有倚馬之才、奪席之才、奪錦之才…」石一清毫不吝嗇用自己所知的詞彙對蘇九冬誇讚,字裡行間皆是對蘇九冬的驚才絕艷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古人愛惜賢才,向來不吝誇獎稱讚之言,且遣詞造句皆是別出心裁,不落窠臼。

  更何況蘇九冬使巧計為此次城中大旱獻策解圍,確實替石一清解了燃眉之急,使得災民有飯吃有粥喝,不必再在生死線上掙扎徘徊,因此石一清才會對蘇九冬如此感激、讚賞有加。

  蘇九冬將石一清的話在聽在耳里,不由自主想到了現代社會誇人時所用的「你太有才了」,兩相對比,現代的誇讚方式就顯得過於淺陋粗俗。

  這個計策雖然是蘇九冬所想的,但往日面對作死的蘇家人態度強硬的蘇九冬,在面對石一清的連環誇讚時,也不由得臉皮變薄了起來。

  蘇九冬謙虛的推拒道:「石大人實在過譽了,小女這也是實在不忍見災民們忍飢挨餓,更恨朝中的當權者不作為,因此才想了這一出計策,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哪知石一清聞言更是面有愧色:「蘇小姐心繫百姓,不畏權貴,而下官身為父母官,卻因朝中某些人的不作為而受到處處掣肘,未能替城中百姓分憂解難,實在是有愧於大家。」

  蘇九冬當即向溫以恆投去求助的目光,溫以恆才笑著開口安撫石一清的情緒。

  「石大人不必過於自責,此次城中大旱而遲遲未有朝廷援助,雲慕林身為太子故意攔截災情奏報,有大錯在朝。」

  「等本相回京後定會還你與城中災民一個公道,讓雲慕林為這次的失策手段付出代價。」

  原本對朝廷某些官員才此次旱情中的不作為而心灰意冷的石一清,得到溫以恆的這句話,無異於得到了一個保證。

  正是由於雲慕林的出手阻攔,才使得石一清陷入沒有朝廷援助的困境。

  石一清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太子身為國之儲君,大難當前還只顧著個人的利益,置百姓生命安危於不顧,實在難堪大任…恐怕將來能登上帝位之人,並不是他了。」

  石一清知道自己當著當朝宰相的面,罵著當朝太子,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於是直直跪地對溫以恆磕頭。

  溫以恆面不改色,直接默許並生受了石一清的磕頭之舉。

  石一清原以為自己的跪地磕頭認錯能挽回剛才失言的局勢,耳邊卻響起溫以恆的斥責:

  「石大人今日實在過於莽撞,竟在不察之下忘形失言。倘若真的對太子不滿,且有心改變如此腐敗的局勢,應該將力氣使在正途,為民辦事,而不是圖一時口舌之快。」

  溫以恆的一轉剛才因蘇九冬而和顏悅色的神色,換上了冷心冷情的語氣,聲如冷泉,直擊人心:「今日雖然沒有外人在,但想必石大人也知曉有一個成語詞彙,叫隔牆有耳。」

  溫以恆的態度轉換實在迅速,剛才還能與你有說有笑,轉瞬就能因為失言而加以斥責。實則是因為愛惜石一清這樣的好官,如今的責罵,便是今後攔住他事態犯錯的箴言。

  石一清聞言只默默聽著,一言不發,跪地撐地的手卻握成了拳頭,懊悔自己方才的失態。

  溫以恆雖然有意借訓斥來對石一清示警,但也會注意張弛有度,因此放緩了語氣:

  「往後石大人若再有失言之時,難保不會有有心人將你的話上報朝廷,到時候不僅石大人會失了官職與性命,百姓們也會少了一位為他們辦實事的好官清官。」

  「此番親者痛、仇者快的局面,兩相對比,未免得不償失…本相今日送石大人四字,謹言慎行。石大人需切記,再不可隨意開口說出有悖於未來君王的話了。」

  石一清再次對著溫以恆重重磕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下官得了溫相的教誨,往後定會從嚴從謹,定不會再犯那些落人口舌的錯誤。」

  蘇九冬確認了溫以恆不會再繼續「教誨」石一清,這時才上前將石一清扶起來,笑道:

  「溫相的話,石大人雖要謹記於心,但當務之急還是抄寫要緊。小女與溫相二人忙不過來,恐怕要借用石大人一個下午的時間,與我們一齊抄寫萬隱當鋪的存銀票據了。」

  蘇九冬對石一清眨眨眼睛,笑道:「石大人,萬隱當鋪的存銀票據寫的是行書。小女只會寫楷書,對行書實在手生,因此只能麻煩您與溫相二人來抄寫了。」

  「辨別黑色棉布上的字跡需要藉助光線,是以在白日裡寫最好。今日下午的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加快腳步罷…」蘇九冬轉頭對溫以恆吐舌:「畢竟我可不想在晚上借燈火辨別字體。」

  溫以恆微微眯起雙眼,嘴角挑起對蘇九冬的寵溺笑容:「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開始抄寫吧。」

  由於蘇九冬的視力優於溫以恆及石一清二人,是以蘇九冬坐在窗邊的羅漢榻上借著傾灑入屋內的陽光,辨別黑色棉布上的字跡,而由溫以恆及石一清進行聽字謄抄。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光,行轅書房裡只聞蘇九冬吐字清晰的辨字聽寫,以及溫以恆與石一清在更換票據字樣的紙張時發出的聲音。

  抄寫一事,聽著雖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有不少難度。首先要找到與萬隱當鋪同款式的存銀票據紙張紋樣,而後還得先看過棉布上的字跡,對其進行模仿落筆,頗費心神。

  是以溫以恆與石一清在一開始抄寫時速度略顯遲緩。本以為能在一個下午就能抄寫完畢的設想被打破。

  溫以恆與石一清二人聽寫謄抄的速度稍顯遲緩,一個下午的時間裡一共只抄出了十二張存銀票據。

  溫以恆與石一清二人僅僅抄寫了一個半時辰,溫以恆得閒間朝窗邊的蘇九冬望去,卻見窗外天色漸晚,天邊已是火燒雲霞漫天。

  「竟到傍晚了麼…」溫以恆放下毛筆,輕輕揉弄轉動酸痛的手腕,勸道:「抄寫之事不必急於在今日完成,積跬步才能行千里,今日的抄寫就先到此為止吧,明日再繼續也可。」

  蘇九冬將石一清留下來與他們一同用了晚膳,晚膳過後,石一清才誠惶誠恐的拜別離開。

  「這位石大人,你覺得如何?」溫以恆立在書房門邊,望著石一清離開的背影,向蘇九冬問道。

  蘇九冬是如此評價石一清的:「有心於民,但資歷尚淺,不知出言需謹慎,不懂得收斂鋒芒,容易得罪人…往後估計還是需要由你來調教。」

  溫以恆微微一笑:「你又看出來我有心調教於他了?」

  「愛之深而責之切。」蘇九冬一瞟溫以恆,十分篤定的說道:「若你無心於石大人,今日又怎會對他一句小小失言而厲聲斥責?大可任由他插科打諢混過去,放任他繼續口無遮攔。」

  溫以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拿手指去刮蘇九冬的鼻尖,語帶寵溺的說道:「知我溫子初者,唯你蘇九冬這位小女子而已。」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此人確實能堪大任,只是尚需要好好磨礪一番。如果調教得好,往後也可為我所用。只望他能成為如海剛峰那般好官,成為直插朝中那些林黨官員的利劍。」

  蘇九冬雖然對大胤朝的制度沒有那麼熟悉,但卻知道海瑞海剛峰的事跡,是以終於能附和的說一句:

  「海青天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明朝官場的腐敗勢力及潛規則,實在忠勇清廉,堪稱百官楷模。若石一清真能成長為海瑞那般的好官,也就不負你的看重、不負天下人的期望了。」

  說罷,蘇九冬轉去小廚房裡拿來用熱水泡過的溫熱手巾,細心為溫以恆輕敷酸痛的手腕。

  溫以恆感受著手腕上傳來溫熱的暖意,鼻尖又有蘇九冬身上傳來的冷香,不由得找補道:

  「往日我每日批覆那麼多的摺子,本以為這小小抄寫一事也是信手拈來。沒想到模仿人筆跡竟如此艱難晦澀,整個下午才堪堪抄了十二張而已…速度實在太慢了。」

  蘇九冬對溫以恆瞥了一眼,嗔道:「你自己不也和石大人說了,不急於這一時。往後若隱次歸真有膽子嫌棄馬匠人拼湊得慢,你大可以直接懟回去,不受這氣。」

  「說到馬匠人,你真的要重新改妝扮做馬匠人出現在隱次歸面前,不怕露餡麼?」溫以恆擔憂道:「是否需要找別人來扮演?」

  「你這是對我的改妝術不信任了?」蘇九冬調笑道:「其實大可以找別人扮演馬匠人。但知道計劃的人越少,成功的機率越大,這與是古往今來的成功經驗總結。」

  「總之,於公,我是不想有太多人知道這個計劃,增加計劃敗露的風險;於私,我實在想體會一把親自捉弄隱次歸的樂趣,身臨其境看到隱次歸落入圈套的一舉一動,實在有趣。」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