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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誘秦誆楚

2023-12-16 11:15:43 作者: 歡落
  溫以恆於三月十五日大軍動身回京當日給朝廷去函,不負使命獻捷。

  從西受降城回京需要快半個月的時間,而途經驛站的信使,快馬加鞭將獻捷信函送往京城,只需要九天時間,所以獻捷信函會比溫以恆的大軍提前到達京城。

  兵部於三月二十三日當天晚上將送達的捷報,連夜上呈天鐸帝。

  彼時正在御書房裡,與太子云慕林商議國事的天鐸帝欣喜非常,便決定等明日上早朝時,與眾位臣工公布這一喜訊。

  天鐸帝收到捷報後十分喜悅,也沒有了之前商討國事時煩惱的心情:「來人!把前幾日光祿寺良醒署釀造的御酒——呈上來!朕今夜要與太子共慶這件大喜之事!」

  與天鐸帝的大喜過望不同,太子云慕林心中對大捷歸京的溫以恆萬分忌憚與嫉妒。

  經此北疆一役後,溫以恆與蘇風瀾的關係勢必會親近幾分。而且溫以恆在朝中的聲望必定更上一層樓,戰功又會增加。屆時朝中兩股對立的勢力只怕會再次失衡,對太子一方不利。

  雲慕林若無其事的接過酒杯與皇帝舉杯對飲,才試探道:「此次溫相與蘇將軍打了勝仗,實在是我大胤朝幸事。只是……」

  雲慕林的欲言又止讓天鐸帝有點點不滿:「只是什麼?以後有什麼話就一口氣全部說完,不要分兩段,說一半留一半。」

  雲慕林見天鐸帝搭話,便引導道:「只是他們二人如今戰功顯赫,只怕回朝後居功自傲了,父皇飽讀詩書,肯定也在書中見過那些功高震主的典故吧。」

  天鐸帝擺擺手,不以為意道:「蘇風瀾的戰功積累得再多,也就只能局限於將軍而已,而且他年事已高,翻不出什麼風波了,子初還只是個年輕後生,掀不起多少風浪的。」

  雲慕林趁勢說道:「父皇您敬重蘇將軍,也對溫相這次前往北疆援戰讚賞有加。這次他們二人打了勝仗,父皇是不是也認為,蘇將軍與溫相對我大胤朝的社稷有功了?」

  「他們二人此番打了勝仗,確實有大功於我大胤朝。」天鐸帝把捷報攥在手裡看了又看,喜不自勝。

  雲慕林臉上扯出了冷笑,反問天鐸帝說:「此次我們與高車國在北疆一戰,父皇不以為恥,反而以為蘇將軍與溫相有功,這是為什麼呀?」

  天鐸帝驚訝的說:「打了勝仗不以此為榮,你反而讓朕以此為恥?這是個什麼說法?」

  雲慕林收起微笑,嚴肅問道:「父皇難道忘了蘇將軍從北疆發來的單于克然的條約了?那份尚未簽署的求和盟約,現在可還在父皇您的御書桌上放著呢。」

  雲慕林一指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繼續說道:「城下之盟,《春秋》認為是恥辱的。而此次北疆之役,正是敵人將蘇將軍困於燕然山時訂立的。」

  「溫相去到西受降城後,這個尚未簽字的條約便被送回京城。這其中是不是就有溫相的意思?」

  雲慕林意有所指的把送盟約回京的事情扣在溫以恆頭上,天鐸帝在雲慕林的故意引導之下,也沒有去仔細核算溫以恆到達北疆的時間,與盟約被發往京城的時間存在著衝突。

  天鐸帝臉色一沉:「這麼說,子初先在朝廷上表達自己主戰派的傾向,拉攏朝中大多數支持主戰的朝臣。私底下卻有意求和,所以在到達北疆後將條約上呈給朕…兩面三刀?」

  「溫相在父皇面前表現溫文,其實私底下卻是個精於算計、心思深沉的人。他會做出這種表里不一的事情也不奇怪,父皇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雲慕林把話說得很決絕。

  天鐸帝突然警惕起來:「慕林,朕知道你在朝中與子初並不對付……朕不能因為你是朕的兒子,就只聽你的一面之詞。」

  溫相與太子云慕林在朝中是互相對立的局勢,二人水火不容,早已是百官皆知的事實。

  「你如今趁著子初不在無法立刻回應,便向朕惡意進言、胡亂揣測他的意思,在背後捅刀子,你這樣的行為,不正是你口中所說的兩面三刀之人嗎?」

  雲慕林深知天鐸帝多疑的本性,早就料到天鐸帝會對他如此在溫以恆背後說壞話的行為產生懷疑,所以他還留了後手:「既然如此,兒臣不從私人方面出發,還是從事實分析。」

  「蘇將軍戰功赫赫,卻在燕然山栽了跟頭,迫於形勢無奈只能口頭答應了盟約,不敢簽訂紙質。溫相得知情況後非但沒有勸阻蘇將軍,反而還把紙質的條約送往京城。」

  雲慕林拋出問題:「他們二人的行為里,是不是含了打算把條約送到父皇您跟前,讓父皇您自己簽署的意思呢?」

  天鐸帝陷入沉思,雲慕林乘勝追擊:「他們處理軍情不利,給了敵人有機可乘的機會,最後還想把責任推到父皇身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恥辱的呢?」

  「他們二人心思竟如此深沉……」天鐸帝的心思已經開始產生動搖了。雲慕林見勢繼續火上澆油道:

  「他們自己二人不敢簽署條約,反而把條約遞到父皇面前,想把父皇推到艱難抉擇的位置,實在是太過陰險了。」

  天鐸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目光不由得投降御書桌上那一封,隨軍情急報一起送來的夢約上。

  雖然這次溫以恆與蘇風瀾最後打了勝仗,這份沒有簽署任何姓名的盟約就失效了。可天鐸帝卻在雲慕林的挑撥陷害下,開始對這封盟約的事情耿耿於懷。

  太子說:「父皇聽說過賭博嗎?賭者錢快輸完時,就傾其所有,這叫做孤注一擲。父皇就是溫相與蘇將軍的孤注啊!溫以恆拿我們大胤朝的江山打賭,這實在太危險了!」

  本來天鐸帝對此次戰役並無他想,而經過雲慕林的挑撥,立即改變了態度:「來人!立刻把溫以恆和蘇風瀾叫進宮來!朕有話要問他們!」

  雲慕林出言提醒道:「父皇,溫相與蘇將軍尚在回京途中,估計還得過一段時日才會到達京城。

  即使您把他們二人叫來問話,得到的肯定也是毫無價值的否認,他們肯定不敢承認。」

  雲慕林常年跟在天鐸帝身邊,善於揣摸天鐸帝的心思。現在見到天鐸帝成功被雲慕林勸得順著他的思路走,雲慕林心中得意萬分。

  「他們二人認為這江山是朕的江山,而不是天下人的江山,所以沒有盡心竭力替朕賣命,實在是可惱可怒!」天鐸帝怒不可遏的摔了手中的酒杯,香醇的美酒灑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雲慕林深知自古以來皇帝都會忌猜有功的大臣,因此對症下藥,把溫以恆與蘇風瀾打的勝仗,歪曲為是因城下之盟才取得的勝利。

  使得溫以恆與蘇風瀾在無形中受到陷害,挑撥了皇帝與溫以恆與蘇風瀾本來也不算親密的關係。

  「既然他們二人沒有為君分憂,反而拐彎抹角給朕臉上抹羞,他們也休想要朕的賞賜!」

  天鐸帝回到御書桌上把條約從奏摺里抽出來,揉皺一團怒扔在地,吼道:「身為朝臣,大勝仗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明日上朝,朕不再商議他們二人的賞賜之事了!」

  天鐸帝連夜叫來擬旨的文官,把原先他自己擬定要升蘇風瀾品級與賞賜溫以恆的聖旨壓下,不許發出。

  目的達成,雲慕林向天鐸帝告退回東宮時的步伐都輕快許多。唯有溫以恆與蘇風瀾不知道回京後等待他們的將是天鐸帝陡變的態度。

  四月初,溫以恆與蘇風瀾領著大軍風塵僕僕的回京進城,城中有百姓自髮夾道歡迎,一時間主街道上熱鬧非凡。

  溫以恆與蘇風瀾回京後不敢在街上多做停留,第一時間進宮向天鐸帝交旨復命。

  麟德殿前朝臣肅立,天鐸帝正襟危坐於龍椅上,居高臨下。溫以恆與蘇風瀾跪在麟德殿正中央,二人輪流簡略匯報了戰事軍情,便禁聲等待天鐸帝的示意。

  然而出乎所有朝臣意料的是,蘇風瀾仍舊是原來的從二品定武上將軍,軍階、品級都沒有晉升。溫以恆也只得到了天鐸帝口頭的誇獎,並沒有得到實際的褒獎,二人都是原地不動。

  朝臣們料不准天鐸帝的意思,一時暗暗咋舌。

  蘇九冬與柱國公眾人在國公府大門等候。

  溫以恆本人尚未回到,天鐸帝沒有賞賜溫以恆的消息就首先傳了回來。

  柱國公不可置信的捉著前來報消息的暗衛,追問道:「聖上沒有對子初賞賜分毫?真的什麼都沒有?」

  溫思博在一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諷刺笑容:「大哥此次在北疆辦事不利,得不到聖上的賞賜也不意外。」

  在大門等待的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到了溫思博身上。

  「你又知道什麼了?」柱國公憂慮的看向溫思博道:「你大哥明明打了勝仗,你怎麼說成是他辦事不利,所以聖上才沒有賞賜於他的?」

  溫思博聳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件事情朝臣們都知道!聖上讓大哥去北疆打勝仗,大哥卻把敵國的求和盟約直接送到聖上面前,父親您想,聖上能不憤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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