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吾之名闐誠
2023-12-15 15:35:41 作者: 空淚
王笑暗自嘲笑自己,自嘲的說道:「我有心事,也不能與任何人分享,因為這就是我的命,別人眼裡,永遠不會懂得我的寂寞。」王笑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懂了,他伸手接過那副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也許是天生懂得藝術般,王笑只是細看了一番,便發現了這地圖的端倪。
「這張地圖有些年份了吧,其中最重要的躍國居然不在上面,而這末尾的標記明顯寫的是大越國之前的年號,上面的灰塵也很多。」王笑伸出手掌撣去灰塵,不以為然的說道,也不管有沒有用,先收藏起來再說,說不定以後會用得著。
「鐵牛願意為少寨主分擔憂愁,如果信得過鐵牛,還請少寨主講出來,莫要憋悶在心裡,這樣對身體很不好。」鐵牛之前已經喝了很多酒,此刻臉上有點紅暈,粗狂的嗓門震的王笑差點沒把手中的地圖丟在地上。
「那個,大牛啊,你可打聽到這如今的大越年號是什麼?」王笑此刻被他的嗓門一震,反而頭腦清醒了不少,地圖上的年份得先弄清楚,不然這張地圖的作用就徹底是個謎語了。
「今年是大越三十年,號是大越,開國皇帝改了之前的國號,這才有了大越國,而鄰國的躍國,也是原來之前的國家分裂出去的,我看你們是外來人吧。」兩人朦朧間,門外傳來一個略微高亢的聲音。
王笑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望去,只見聲音的主人儼然已經踏入這就酒肆的大門,王笑目光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見此人也是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少年頭戴髮髻,一頭墨色的黑髮襯托出他那幾分孤傲的氣質,而唇紅齒白此刻就是形容少年的最好詞語了。
「好一個少年郎,來,我敬你一碗酒。」王笑看著走過來的人影,起身,把手裡的地圖直接放回了原位,然後端起一碗酒,倒滿之後,直接遞向了進來的少年。
「小屁孩,不懂大人的世界,不要裝深沉,這酒我就喝下了。」那少年一走過來,便接過了王笑手中的大碗,看了一眼才八歲的王笑,來了興趣。
「啪……」
一旁的鐵牛聽少年這麼一說,立刻就怒氣橫生,一隻大手拍桌子,大聲吼道:「你這人怎這麼無禮,我家少寨主好心給你酒喝,你卻說他小,他那裡小了,待我老牛一拳教訓教訓你這無禮之人。」鐵牛這麼一說,渾身的氣勢立刻就顯露出來,一股剛猛的力量直接打向了少年的胸口。
「好說,好說,這位壯士切莫生氣。」少年哪裡知道這旁邊的人這般蠻橫,從他渾身的氣勢上,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蔓延,反應卻是快了一拍,立刻借用巧勁卸去了鐵牛拳頭上的一半力量,而自己另外一隻手掌死死接住了鐵牛的拳頭。
「咦,不錯,還能接下我一拳,來,再吃我一拳。」鐵牛此刻已經被酒精給點燃了,渾身的真氣都被點燃的沸騰起來,當下哪裡知道進退,只想發泄,拳頭一轉動,扭動著身體,力量再次加大了幾分。
「哼!……」那少年被鐵牛這麼一扭,手腕直接脫臼,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聲,臉上已經被疼痛憋的通紅,額頭上的細汗也是狂飆。
「停,停,停……我知道說錯話了,還請聽我一言。」少年痛的直打哆嗦,此刻也不再嘴硬,見好了他就收,當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王笑端起酒碗,喝上了一口小酒,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臉色,饒有興致的說道:「鐵牛,給這位公子接上骨頭,不要這麼沒有禮貌。」王笑說完這句話,險些就笑出來了,遇上了一個有趣的人,他這心裡,憂愁也散去了幾分。
「好嘞,小子,我看你還敢這麼說話,我們少寨主可是最好的人,他也不小。」鐵牛聽到王笑的聲音,立刻給少年接上了手腕,然後還不忘給自己的少寨主刷聲望。
「得,我的酒呢,我還沒喝呢。」少年明顯被鐵牛的氣勢嚇壞了,但是喝酒的事情卻是不能忘卻,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明顯在閃躲著鐵牛的目光。
王笑再次倒上了一碗酒,此刻對少年倒是多了幾份好奇,都到這個時候,還好意思找自己要酒喝,這種人絕對是人才,把酒碗再次舉起,王笑眼神帶著一絲輕鬆,說道:「酒在這,我再次敬你。」
毫不客氣的接過酒碗,少年剛才還是滿頭大汗,此刻卻換上了一副淡定之色,直接大口的把就喝進了肚子裡,嘿嘿一笑:「剛才的話,多餘得罪,還請原諒。」
「無妨,那個,鐵牛你先坐下去,晃的我眼睛痛。」王笑說著讓鐵牛坐回了原位,眼神落在了少年是身上,「請坐。」王笑直接請少年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還不知兩位壯士,在這種小地方喝酒,卻非是一般人,吾名闐誠,襄陵人士,今日能遇到兩位,實屬榮幸。」闐誠本就是這襄陵城內的大戶子弟,因為前些天與人爭鬥,誤傷了人性命,經過族長的商議,居然要逐自己出家門,這才大晚上一個人跑來這小酒肆喝酒,見到王笑這個小男孩,便想結交一番,沒想到這小男孩居然挺有趣的。
「好說,好說,你說你叫闐誠,為何會偷聽我們的談話,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王笑見他自報姓名,覺得有趣,此刻想要刁難他一番。
「吾知道,但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想不聽到都難。」闐誠一副無辜的表情,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幾天怎麼會這麼倒霉,前幾天失手殺人,今晚就碰到這倆極品。
「好說,好說,這位壯士,我見你一表人才,氣質非凡,剛才之事,我對你道歉,且問壯士,你對大越國了解如何?可否與我說說這天下大勢,何許?」王笑收起了他那副刁難的心理,就憑藉這剛才闐誠說的那番話,他不得正視眼前這個氣質非凡的少年。
闐誠一愣,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少年,他有一種預感,似乎這少年非同一般,就像少年那充滿睿智的眼神中,他都能感覺到一種深遠的智慧,而這種智慧,他除了在家族會議上族長身上見到過,而這個少年的智慧,似乎隱藏的更加深刻,咋一看平凡,卻透著一股看不透的味道。
「好說,好說,不知道你想知道那方面的形勢?」闐誠眼神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試探性的說道。
王笑一瞬間捕捉到了闐誠眼神的睿智光芒,心裡冷笑,這個少年果然絕非一般人物,自己若是直接問道,那麼就不好說了,看來只有換個法子,自己這會也得試探試探他的深淺。
「國家大勢,將何許也?」看著一臉鎮定自若的闐誠,王笑不咸不淡的說道,直接拋出了一道試水的話題。
闐誠眼角狂跳,微微有些皺眉,這少年說著話是什麼意思,這句話的含義,乍一聽似乎很明了,但實則不然,這句話代表了幾個方向,無論說那個方面都是在議論當前國家大勢,以及天下大勢。
暗自談吐國家大勢,在大越國有著十分森嚴的律令,凡擅自議論國家大勢,發現者處以割候罪名論處,而旁支側支九族在內的相關親屬,都要處以極刑,也叫株連九族,在大越國算得上是最嚴重的刑罰。
良久不見闐誠不說話,王笑見鐵牛酒也喝的差不多,不再為難他,只是暗自搖頭,「今天也算是沒白來,遇見你很高興,若是有緣,改日再聚。」王笑在桌上放上了三兩碎銀子,對著一旁醉的差不多的鐵牛說道:「大牛,走了,我們該回去了。」
鐵牛喝的爛醉,但還是爬起了桌子上,不忘把之前帶來的東西一併帶上,跟著王笑走向了大門口。
闐誠霎時間感覺自己似乎將要錯失一個機會,趁著王笑還沒走出大門,猛然的灌下了一大碗酒,借著酒勁,大步流星的衝到王笑面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他怕自己再不開口,自己被趕出家族的那一刻,自己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雖然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是我即將面臨最窘迫的時刻,這個問題,你住哪,容我想想,明日給你一個答覆。」闐誠這麼說,已經是超出了他的底線,要知道他可以淨身滾出家門,可是自己的母親和兄妹不能收到牽連,如果真的被逐出家門,那麼他們真的走投無路。
「好啊,我就住在這裡最好的酒樓,你直接來找我便可,我自然會看到你。」王笑暗自一笑,看來這個人才,有機會為他所用,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美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