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施威

  「小輩，我在水星心藍寨擔任護寨客卿十年，如今你居然沒有任何理由攻擊我的結界，難道真當我好欺負不成。」髒魂臉色森寒，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前輩請息怒，我並不是有意要攻擊你的結界，這一切都是為了笑兒。」王恨天忍者渾身的壓力，渾身真氣凝轉，抵抗著髒魂身上的寒氣。

  髒魂眼神中寒芒一閃，冷冷的道：「這個孩子，我看中了，即使你是新任的寨主，也輪不到你來干涉！」

  「這…這….笑兒可是我的兒子，做為父親，我只想保障他的安全，還請前輩手下留情，勿要傷他性命。」王恨天見髒魂盛氣凌人，全無半點將他放在眼裡的意識，心中掛念王笑的安全，苦苦說道。

  「哼！……他是我看中的弟子，以後也就是我的親傳弟子，又怎會傷他性命。」髒魂見王恨天苦苦支撐，心中的那份怒意已消去大半，身上的寒意也收斂了不少。

  「這，我還有點話要交代一番，前輩可否行個方便？」王恨天眼見髒魂其實收斂了不少，即使自己再怎麼不願意，也不能奈何眼前的髒魂，能憑藉雷電之力來殺人，甚至掌控這種自然之力，王恨天連聽都沒聽過，現在的髒魂，不要說在水星藍寨橫行，就算是在整個越國橫行，都無人能敵，他內心已經升起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既然你是他的父親，那你有資格與他交代，不過時間有限，天黑之前，你把他送過來吧。」髒魂也不想和他羅嗦，他能夠站在這，不再殺任何一人，這已經是看在前任寨主的情面，畢竟水星藍寨曾經也有恩於他。

  「隨我來。」髒魂拋下這句話，素白色的長袍隨風擺動，手中的拐杖輕輕在身後的入口一點，瞬間開出一個透明的口子，然後他直接跨進了口子內。

  「全都在這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我去去去就來。」王恨天對著身後的一干血煞成員吩咐道，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大步跨進洞口。

  「咦，父親。」王笑正打算去到谷口瞧瞧，剛走到谷口，便看見髒魂的身影走了進來，而後，便見到王恨天也走了進來。

  「笑兒，你沒事吧？」王恨天一見到王笑，便急切的走上前來，打量著王笑全身，生怕他那裡受到了傷害。

  「我沒事，好著呢，倒是這個教練是怎麼回事？也是你安排的嗎？」王笑眼睛看著王恨天，說出了他的疑惑，他之前還從未聽過有這個教練。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在這之前，看來你要和我回去一趟了，但是要在天黑之前回到這裡。」王恨天也不敢在此多留，說完之後，直接拉住王笑的衣袖，走出了身後的洞口。

  王笑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渾身一輕，自己就跟著王恨天一起退出了身後的洞口。

  王笑隨王恨天回到水星藍寨，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此刻，水星藍寨的寨主府內，王笑站在大廳中，一臉懷疑的看著王恨天，內心卻是有點有鬱悶。

  王恨天在這期間，把髒魂的事跡完完全全的和王笑細說了一遍，此刻也是表情複雜，他原本以為，自己安排王泱知道王笑的訓練會順利的進行，卻完全沒有想到，王泱竟然如此的不可靠，此刻對於王泱，王恨天已經是失望至極，甚至有種馬上擊殺他的衝動。

  王笑臉色帶著不爽，小狐狸般的眼神望著王恨天，悄悄的說道：「這個髒魂真的有這麼可怕，但是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呀，我感覺還是挺好的，至少我覺得我跟著他，比跟著那個什麼王泱要強。」

  一聽到王笑提起王泱，王恨天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這幾天來的辛苦算是白費了，換來的卻是這樣一種結果，就好比煮熟的鴨子突然飛了般，這是他現在最為頭疼的事情。

  「王泱，要不是他的師傅是藏經樓長老，我早就想要殺了他，一個驕傲自滿的人，留著也是浪費糧食，我水星藍寨白養他這麼多年。」王恨天咬著牙，狠狠的說道，一點都不忌諱一旁的王笑。

  「是呀，這個王泱，一點都不是湘蓮姐姐的對手，才一掌就敗給了湘蓮姐姐。」王笑聽著王泱這個人，內心也是鬱悶，一不小心就把之前的那場衝突給抖了出來。

  「什麼？湘蓮這丫頭居然一掌就敗了王泱，怎麼可能。」王恨天眼神露出懷疑之色，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麼不能信了，湘蓮姐姐現在可是黃境七段呦。」王笑輕輕一笑，像只小狐狸。

  「黃境七段，不錯，的確有進步，果然是這丫頭，很不錯。」王恨天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之前的憤怒也消失了大半。

  王笑眼神一轉，小臉露出鬱悶之色，說道：「那我與髒魂，學習多久？」

  聽到王笑這麼一問，王恨天臉色一凝，眼前的事情確實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唯一的辦法卻是讓王笑繼續回到那座山谷，與髒魂修行，但是王笑卻會陷入生死邊緣，王恨天平常做事果斷的人，碰到這種事情，卻是拿不出半分底氣與辦法。

  想了半天，還是王笑主動開口說道：「父親，余髒魂修行，也不失為一個機緣，你說的生命危險，在我看來，只不過是那些人修行的過程中不夠堅定，而我，我想試試。」

  聽著王笑這麼一說，王恨天神色一暖，卻是生出一種感動，而此刻的王笑，雖然才三歲，但是卻是聰明伶俐，凡事一點就透，王笑這麼一說，完全能夠解決水星藍寨的危險，也能夠緩解他內心的不適應，只是卻要完全犧牲王笑，這一切，就全要靠王笑自己一人撐過來，可謂是處處驚心。

  「笑兒，事到如今，就算是你不想試試，也由不得你了，但請你記住，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履行，這其中的苦楚，都靠你自己了，我也幫不到你了。」王恨天眼神有點恍惚，他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一件什麼東西般，胸口也燜的慌。

  「嗯，我知道，我會的。」王笑小臉上露出一絲堅強，輕輕的說道，雖然他對於眼前的這份親情，很是珍惜，但是他現在的世界觀，只有三個字「要變強」，這樣他才能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而不是隨便說說。

  「天黑之前，我會派人去接你，你自己回去準備一些東西吧，我就不送你了。」王恨天揮了揮手說道，他心裡清楚，王笑對於自己的依賴，其實很微弱，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王笑對他感情的抗拒，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抗拒，這讓王恨天越發的認為，自己對於王笑的關愛，太過薄弱，以至於有時候，他對王笑感到很陌生。

  王笑也不多留，直接大方的走出了大廳，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王笑都在籌劃著名自己以後的安排，他的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一個個想法，逐漸在他的大腦中清晰的展現出來，慢慢的凝聚成一張表格，而表格上，是他對自己的空餘時間安排。

  王笑在路過練武場的時候沒，並沒有看到王泱，倒是看見自己安排的下人正在揮汗如雨，做著一套簡易的動作，而他也沒有發現，王笑已經走到他的身後。

  「十九。」王笑輕輕一笑，小臉上露出一絲飛揚的神采。

  這個下人叫做十九，還是王笑給他去取的名字，也是王笑在眾多人中，慢慢挑選出來的，十九跟了他一年，而對於十九這種來自貧苦山村中的孩子，隨便施捨出來的一點糧食，便能輕易收買他們，王笑當初才花了十斤大米，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少主，您來了。」十九聽到王笑的聲音，馬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露出一臉淳樸的微笑。

  「我可能要閉關，你有事的話，可以去找寨主，他會通知我，行了，你好好練習吧。」王笑對著眼前這個十九，很是滿意的說道，雖然知不知道這個憨厚淳樸的少年，到底有沒有聽懂他的話。

  「哦，小的知道了，少主慢走。」十九看著王笑的背影，憨笑道。

  「唉，多好的花朵，就這樣接受武學的摧殘了，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呀。」王笑臉蛋上探出一個憂愁的小臉，搖著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內。

  見王笑回來，下人們又開始準備王笑這一天要的東西，王笑也連忙開口制止道：「都不要忙了，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這句話，王笑著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準備自己要帶走的東西。

  「嗯，心得什麼的，都帶上……」

  「神農本草經，也帶上吧……」

  「咦，再帶上一支毛筆吧，要不然還真的是很無聊，也好打發時間……」

  「咦，旺財！唉，算了吧，指不定那天你就被那個猥瑣老頭打了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