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幸福的小日子

  小姑娘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買東西：給家裡割了一點肉，扯了幾尺布。回到家裡，把肉頓在鍋裡面，加上了青菜，土豆什麼的。熬了一鍋，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

  她想好了，過個三天五天的，就給奶奶改善生活。水果，或者糕點，少買點。自己和娘還是給人家洗衣服，只是這洗衣服的錢，就是另外賺的，留給了母親，讓她專門改善家裡的生活，或者買點喜歡吃的零嘴什麼的。其餘的家庭開支，就用自己手裡的碎銀子。

  她把碎銀子，也是按照數量，分成了四個月，每個月花多少是一定的，有剩餘就填在下一個月里。

  這日子，被小姑娘打算的有滋有味的，家裡笑聲不斷，左鄰右舍看那個婦人也不再是鄙視的眼光，因為他們經常看見婦人帶著自己的婆婆，出來溜達溜達，有時候還看見她給婆婆買零食，有時候紅彤彤的山楂，有時候，是一點糕點。

  老人也是利落了很多，衣服乾乾淨淨的。臉上全是笑容，精神也好了很多。過節的時候，身上一套新衣服，映襯著老人的臉色更好了。

  小姑娘那天扯回來的布，讓母親，給奶奶做了件新衣服，又給弟弟做了新衣服，她對母親說了：「娘，咱們的新衣服，等著過年的時候我們四個人每人一套新衣服。這樣弟弟兩套衣服，替換著，過去年，就讓他上學好好讀書。奶奶也就兩套新衣服了，再出門的時候，就可以穿著新衣服出去了，娘，我們的好日子來了，因為奶奶的存在。」

  娘兩個高興了好久，總之這一家人因為穆鈺的皺眉，而被李爾安排的井然有序。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朝著穆鈺的居所走去。

  「你說那個小姑娘能照顧好那一家子人嗎？才那麼一點點。」穆鈺有點不相信，自己府上的管家都是男人，女眷的事情，也是由上了年紀的人打算著，怎麼也都二三十歲的，可這個小姑娘才那麼一點點，十二三歲，行嗎？

  「行，你放心吧，你沒聽說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嗎？再說了人家怎麼就一點點了？再過個三兩年，就可以結婚了，在婆家裡，也是要操持家的。」李爾笑著說道，這些年，自己生活在民間，看見了太多貧苦人家的生活。知道他們的艱辛和生活規矩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穆鈺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房子裡有人嗎？」李爾突然問道，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做飯吧？燒水這也是問題，沒有人伺候著，自己還真的不能應付呢。

  「放心吧，都有，什麼都有的，我等著回去之後，派一個人定時到那個小姑娘的家裡，看看那個老太太是不是被人照顧地很好。」

  穆鈺早就打算好了。到時候看看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也像李爾說的那樣，有能力有孝心，如果真的不錯，倒是可以讓她在這個住所里幫忙，等著自己和蘇青玉出來散心，或者來這裡住幾天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讓她伺候，打算呢，因為現在這屋子，都是男丁多，裡面有幾個婆子而已。

  「行，你還沒忘記這回事啊，你該不會打算再給她找個婆家吧？」李爾好笑地說道。九王爺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穆鈺似笑非笑地說道。

  兩個人一路討論著，說著話，很快就來到了穆鈺的屋子。大門口一邊一個石獸，威風凜凜的，脖子處，繫著嶄新的大紅綢布。門邊上寫著清心居三個大字。墨色的字，蒼勁有力。

  敲了門，早就 小廝出來開門，再看見是九王爺的時候，跪了一地。穆鈺讓他們起來了，有人進去找管家了。

  管家很快就來了，李爾打量著管家，四十多歲的樣子，腰板挺直，雙目炯炯有神，走路輕如風。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絕對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參見主子。」來人單膝跪下就拜。

  「起來吧。石管家。」穆鈺微微頷首說道。

  「謝王爺。」石管家立刻起身。

  「你讓人帶著我的客人，去休息，給他準備茶，準備飯，安排好了，你跟我去書房一趟，我有話問你。」穆鈺一點不囉嗦地吩咐道。

  「是主子。」穆鈺率先進了書房，等著安排完事情的石管家來。

  進了書房，還是以前的樣子，入眼是一張紅木的大書桌，上面放著筆墨紙硯，所謂的文房四寶，一個羊脂玉的鎮紙獸，還擺在筆架的下面。上面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

  他坐在太師椅上，書房的窗戶此時是開著的，陽光照進了屋子裡，讓他有種懶洋洋的感覺，如果不是中秋節快到了，如果不是蘇青玉沒有陪在身邊，此時真的想要在這裡住上些日子，過過世外桃源的生活，不管國家的政局，不管父皇的身體，不管江山社稷的安危，只想要在這裡沒有競爭，沒有勾心鬥角的地方，好好放鬆一下。不用擔心有人在背後要捅你一刀子，也不擔心誰要暗殺你。

  穆鈺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身體已經恢復了三四成，今天晚上在休息一天，一晚上，明天身體就恢復地差不多了吧。到時候快馬加鞭，中秋節還是能趕回去的，可以和那個小女人一起去皇宮裡過節呢。到時候自己出現在大皇子的面前，他會是什麼感覺呢？

  突然，門上傳來輕響，估計是石管家來了。

  「進來。」穆鈺聲音沉穩地說道。

  「王爺。」石管家進來喊道。

  「嗯。近期咱們府上有什麼動靜嗎？或者說有什麼異常嗎？」穆鈺問道。

  「王爺，大皇子的人，來了好幾批了，喬裝過路的，進來討口水喝，討口飯吃，什麼的，幾次說是商人，或者說是家鄉鬧水災，沒有活路了，來看看能不能找個事情做，其中有一個看著很老實的樣子，我故意讓他進來當差了。」石管家笑著說道。

  「嗯，不擔心我們的府上的事情，都被他傳給大皇子了？」穆鈺不是很擔心地問道，既然是管家願意留下了那個人，即表示他是有辦法的，不是嗎？

  「王爺你放心，我們府上但凡有點機密的，都是背著他的，而且我也派了一個專門的人看著他，什麼事情都不做的，我是這麼想的，王爺，你想，我們假如要傳個什麼假消息，是不是可以當著他的面，自言自語，或者無意泄露給他呢？他就是很好的傳聲筒。」

  石管家和盤托出自己的打算來。這是自己接待了大皇子好批人之後，想到的這個辦法，既然自己一直不吐口，讓他們的人進啦，他們就能不斷地來麻煩自己，整天有人找工作，還真不如弄個進來，找個專門的人盯著他，自己還耳根子清淨，還有利於知道大皇子的人都去那裡匯報工作呢。

  「這個注意不錯。好好留意這個人，對了這個人叫什麼？」穆鈺忍不住笑了，記得自己的女人有一次說了自己什麼來？對了說自己腹黑，那麼現在有個腹黑的主子，是不是就應該有個腹黑的管家呢？

  「回王爺，這個人叫王潤土，看著他的人叫水生，那天王潤土被同意留下了，但是別的屋子都沒有其位置了，只有水生那裡還有一個床位，於是他被順理成章地和水生一個屋子的，水生表面上也是一個老實的，木訥的孩子，所以王潤土對他一點防備心理也沒有呢。」石管家還真的有問一答十的覺悟，這一點讓穆鈺和滿意，他這麼一解釋，自己什麼都清楚了。

  穆鈺不斷地點頭，然後石管家繼續解釋。

  「王爺我想啊，那個王潤土姓名裡帶個土字，你說土怕什麼啊，當然是怕水了，害怕水把他沖跑了啊，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水生能克住了，所以讓水生看著他保準是沒有事的。」石管家竟然還有著一層思路，讓穆鈺自嘆不如。

  「是嗎？那麼打聽出什麼來了沒有？王潤土就沒有回去過嗎？」穆鈺好笑地問道。

  「王爺，有的。那個王潤土，剛來的時候，很是老實，作息也有規律，幹活也是默默無聞，任勞任怨的，每天起來吃飯，幹活，晚上吃過飯，洗漱完畢，就去睡覺，一直這麼一個月，這讓看著他的水生，都以為我懷疑錯人了，好幾次和我什麼情況也沒有，但是我不放心，就這麼讓他盯著。終於一個月黑風高的半夜，王潤土出去了。水生悄悄地跟了過去，這個王潤土也是狡猾，並沒有一上去就直奔目的地，而是圍著城跑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著，才去了城西邊的一個普通的不起眼的民房裡。」石管家詳細地和穆鈺匯報著。

  「然後呢？」穆鈺問道。

  「王潤土在裡面呆了能有小半個時辰，出來了，也是老規矩，又圍著城跑了幾圈，確定沒有人發現也沒有人跟蹤，才回來了，只是這次水生沒有跟著他圍著城跑，而是提前回到府上，躺下睡著了。等著王潤土回來了，發現水生睡得好好的呢。這個人隔三天兩天的就出去一趟，匯報一下這邊的事情。」

  「那就沒有發現那民房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穆鈺倒是覺得吃驚，大皇子的人竟然就住在普通的民房裡面，這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王爺，我估計他們在用民房打掩護，在裡面造兵器。我讓人盯著，有好幾次發現他們用袋子裝著好幾袋子的東西，運進民房裡了，我在一個轉彎處，發現了一點黑色的東西，那是煤屑，我估計是打造兵器用的吧。但是我有次裝作被人追殺，慌不擇路，進去過一次，裡面就是普通的民房，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後面就是三間屋子，中間是灶房，東邊西面各一間臥房。沒有找到所謂的鍛造場地啊，這是我奇怪了很長時間，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石管家伸手摸著下巴的鬍子，很是苦惱地說道。好幾次都是自己代替水生，跟著王潤土出去了幾次，也圍著屋子轉了幾圈，可是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啊。難道是自己懷疑錯了？或者說那是大皇子的人迷惑他們的一個假的居所嗎？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現在沒有頭緒不要緊，你們繼續盯著那個叫王潤土的，一定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