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挑釁

  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柯昱到底有沒有給她請大夫療傷，用的要是不是最好的，住在什麼地方，柯昱會不會為難她

  該死！

  攥緊手裡的大刀，穆鈺恨不得現在就殺到突厥城中，拿下柯昱的首級，現在所處的情況過於被動，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他堂堂鳳國九王爺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王爺，臣有一言，但不知當不當講。」

  「有話就說，支支吾吾的想什麼樣子。」這些只知道讀死書的臣子，關鍵時刻除了添麻煩什麼都不知道，手不能提肩能扛的還整天滿嘴仁義道德，胡說八道。穆鈺乾脆背過身去，不去看那人，省的待會他說出什麼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自己忍不住提刀砍了他。

  「依臣只見，蘇姑娘或許不完全不認識突厥的柯昱。」那人儘量委婉提出他的見地。

  穆鈺猛地轉身，手中的長刀隨即架到了那人脖子上，之效稍微一動，便是鮮血橫流。那人本來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但看到脖子上的刀以及感受到脖子間的微涼之後，悄悄地咽了幾口口水，但不過幾瞬間的功夫，再次組織好語言準備說教。

  「王爺，那柯昱不與蘇姑娘相識，又怎麼會如此準確的將她卓拿到手，剛剛在陣前，雖然那柯昱一直在用蘇姑娘威脅王爺您，但他卻在看到蘇姑娘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及時將她送去就醫，當時他眼中的關懷之意或許王爺未見，但是老臣可是看得格外分明，還有那……」

  「夠了。」

  穆鈺一腳踢翻了在自己面前的書桌，桌上的捲軸書籍以及布兵圖撒了一地，室內的其他將領文官被這一幕嚇得紛紛下跪求饒，高呼「王爺息怒」。

  只有那個被穆鈺打斷說話的文官還在一臉正氣的盯著穆鈺，完全不去顧及尊卑禮序，大有一副「王爺若是不聽老臣之言，老臣就以死明鑑」的決心。但在看清楚穆鈺所思所想之後，他知道勸說無果，於是開始勸說其他大臣。

  而在沒有穆鈺的阻攔下，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室內的一大部分都被他的勸說打動了，其中不僅包括一直對蘇青玉這個女人看不上的，還有一部分對此人無感但盲目忠心於穆鈺的人，甚至還有幾個對蘇青玉印象不錯的文官。

  原本帳篷就不是很大，結果眾多文官武將烏壓壓的跪了一片顯得更加擁擠，也更讓人煩躁的想殺人，尤其是那領頭的穿著青色布衫頭上捆著一根洗的發白的的髮帶的文官王明德和看起來就像個二愣子，實際就是個只知道打打殺殺不知道動腦子的真二愣子李偉。

  「王爺，微臣不贊同大動干戈去救一個很有可能威脅到鳳國安危的人，更何況她的身世都存在著問題。」

  「臣附議。」

  「微臣附議。」

  「臣附議。」

  其餘部分大臣雖未被說動，但還是有些人內心產生了動搖的。

  只是看著因為被吵得耳膜生疼的而坐下的九王爺那張陰沉的臉，哪裡還有人擁有莫大的勇氣說什麼？

  不肖片刻，坐上的穆鈺冷眼橫了過來，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划過，看到了他們格式各異的表現。

  「要死諫麼，那本王便成全了你們，你們就在這跪著，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怎麼說話什麼時候起來，要是始終想不明白，」穆鈺冷哼了一聲，目光定格在了領頭跪在地上的某些人：「那便在這跪倒死，本王絕不攔他。」

  外面隨著太陽的下落，室外颳起了涼風，捲起門帘，吹在眾位文臣武將的背脊上，涼的刺骨。

  很快，就有人站起來了，默默地走到一邊避風的地方站著，始終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哪怕看出花來也依然在看，畢竟臨陣逃脫不是個什麼光棍的事，要是還做的心安理得遲早要讓同僚看不起，以後的日子裡就更不用想著抬起頭昂首挺胸的走路了。

  「諸位就不怕誤了王爺，誤了戰機，被後人戳著脊梁骨罵個千秋萬世嗎。」王明德理直氣壯地說著，惹得原本不想搭理她的穆鈺瞪了他一眼。

  「王大人不是要死諫，怎麼還在這嘰嘰喳喳膩膩歪歪個不停，如果不想死的再早點就把你那張嘴閉上。」很明顯，穆鈺的耐心已經消磨的沒有多少了。而更讓他煩躁的是到現在，李爾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也不知道蘇青玉那丫頭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脖子上的傷到底喲沒有處理，留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以後補不補的回來。

  「王爺，末將雖然不大懂王大人問什麼如此堅持，但末將覺得，王大人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李偉背脊直挺著跪在地上，直愣愣的穆鈺忍不住想踹死他。

  「都跟本王爬起來，都像什麼樣子。」

  穆鈺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眼底一片冷漠。

  「副將，去把之前俘虜到的突厥士兵拉出來，有多少算多少，全部拉到他們的大本營前面，把他們扒光了，一個一個的斬首。」

  張副將一向是唯穆鈺馬首是瞻的，但現在聽了這話也不禁心裡抖了抖，他原本以為穆鈺一怒之下要打進封和城內要了柯昱的命就算厲害了，沒想到穆鈺竟是要將用這等的陰損招數逼得突厥士兵崩潰去找柯昱，逼柯昱把人交出來，這回……這事要是真的辦了，鳳國九王爺以後在史書可是要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

  張副將心裡也猶豫著，他其實能體諒穆鈺今日的憤怒，柯昱敢劫持了蘇姑娘這事觸到了九王爺的逆鱗，不是，這哪是觸逆鱗，完全是去挖穆鈺的眼珠子了，穆鈺若是能忍下這口氣就不是鳳國九王爺了，但真要全殺了，這也……

  「王爺三思啊。」嘩啦啦的剛站起來的人又跪了一片，再次上演前不久才出的戲碼。

  張副將率先開口，順便堵住了準備長篇大論的王明德：「王爺，若是蘇姑娘知曉了，怕是也不會同意您這麼做的，還請您三思啊。」

  「本王的話你們就當屁了是嗎，都不管用是吧。」

  幫著穿好衣袍，自己隨意的攏了一身玄色大袍。

  穆鈺皺著眉看著攏著自己的頭髮，隨意的散在身後。

  帳外親兵急急忙忙進來，慌道：「報告王爺，剛才大將軍的親兵來報，大將軍遇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沒氣了。」

  穆鈺一愣，沒氣了？這個柯昱，果然不老實，抽過腰間綁帶，隨便系了兩下，便跟著出去了。

  「可見著刺客？」

  將士膽戰心驚到:「回王爺，這個……這個沒看到。」

  「一個也沒有？」

  「回王爺，只有一個勉強看到了身影。」

  穆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邊的將士，「這麼多人難道就只有一個勉強看到了身影？！都是幹嘛吃的！」

  將士臉色一白，穆鈺看了他一眼，除了憤怒外沒有別的想法，大將軍死了，兇手卻沒抓到，讓誰也抓狂。

  突厥最好不要有什麼新動作，趁他還有耐心，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李爾呢？」

  穆鈺轉過頭看向將士，將士身體一愣，哆哆嗦嗦有些不敢看穆鈺。

  「快說！」

  看著這樣的士兵穆鈺有些不耐煩。

  「會將軍，還在突厥沒回來。」

  「沒回來？這都多久了？如果他打算住那那就這輩子也別回來了。」

  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侍衛以及視野，穆鈺問到:「最近是否有外人人接近過大將軍」

  「回王爺，沒有。」

  「哼，那我看要你是幹嘛用的！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你有什麼！」

  看著將士的臉色越來越白，穆鈺只得輕聲道：「隨我去看看，大將軍的大帳在軍營最深處，沒道理這麼輕易的讓叛賊鑽了空子。」

  「屬下……屬下早已加強防衛……只是……只是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哼！早期懷疑蘇青玉，現在怎麼樣？沒了蘇青玉這個通敵叛國的人還在。

  穆鈺身邊的冷冽的氣息頓時直線下降，將士咽了口吐沫，輕聲到:「此人武功高強，屬下去追了，可依舊沒有追到。」

  穆鈺看著將士低著的頭，輕哼一聲:「廢物！」

  大帳里已經圍了一群將士，見王爺來了連忙止了喧囂，躬身行禮。

  穆鈺點頭示意拉開布簾往裡一瞧，果真是自己的大將軍！

  「大將軍遇刺時都有誰在身邊？」

  一個小兵此刻戰戰兢兢道:「回王爺，是我。」

  「哦？那你有沒有看清楚刺客是何人所為？為什麼大將軍遇刺而你安然無恙！」

  「王爺饒命啊！」小兵普通一下跪在地上:「王爺明查，屬下只看到那人身材嬌小，到像個女人，屬下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殺我，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穆鈺想了想身材嬌小，而突厥人向來身材好大，所以說必定不是突厥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大將軍的死並非只是行刺這麼簡單，這是在像他示威。

  小兵又管不住自己的嘴開始分析事情緣由:「這看似突厥所為，但卻不是突厥所為，因為突厥人都人高馬大的，而不是這麼嬌小的身材，即便是女人也很少，所以可能是別人。」

  小兵反應過來是一時嘴快，一著急就忍不住回頭看，這才發現帳中將士竟是全望向了自己，他身份在軍中也不過是一個侍衛，都看他做什麼？

  穆鈺看著小兵，有些話直直的憋在心裡，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打不得罵不得，不然拖出去斬了？

  所有人都哭笑不得，這是都派了一群什麼草包過來，遇見了事全慌了神，難不成都要九王爺主持大局？

  雖然這裡九王爺最大，但是還是以大局為重，應當分擔的應義不容辭。

  更何況九王爺感情還受了傷，蘇青玉的離開讓他倍受打擊，為什麼……當初就應該把她送走的……

  感情一旦不受控制，只覺得這些年被理智苦苦壓抑的愛全部的釋放了出來，什麼時候動心的？想想好像剛開始便動心了。

  什麼時候愛上的？好像看到她如此的性格便愛上了。

  什麼時候已經可以為了這個人，不顧生死？什麼時候呢？或許愛上的那一刻便開始了。

  將軍的死大家一直認為不用麻煩穆鈺調查了，他們去便可。

  穆鈺眯著眼看著眾人:「怎麼，有的理由和我商量麼？都大膽了是吧？！」

  「王爺不敢，只是王爺日益操勞，屬下想給您分憂而已。」

  「替本王分憂？好啊，既然替本王分憂那就把蘇青玉給本王救回來。」

  穆鈺輕笑，替本王分憂，現在死了人的時候知道替本王分憂了？一個個老奸巨猾，人面獸心。

  「王爺不要為難屬下，當時王爺說要把蘇青玉關起來的的時候屬下也有說過把她送走，如果送走肯定不會出如此之事，而且咱們恐怕已經都踏平了突厥了。」

  穆鈺輕輕挑眉:「那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是麼？」

  「當然不是！」那位戰士連忙否認:「九皇子不要難為屬下，蘇青玉聯繫外族通敵叛國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曾受過傷？」摸摸的臉又摩挲他肩膀手臂,「看看瘦的……」

  被母親當個小孩子似的看待,有點不好意思,一笑：「沒有傷著，就是穆鈺倒是受了不少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