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漏洞百出

  「說不出來沒關係，我且來問你。」蘇青玉一手捏著翠兒的下巴，一手伏在身後，微微彎腰盯著她，雙眸似利劍一般，仿若那丫頭敢說一句謊話，便能當場斃命一般。

  「你說我娘親和人通姦，你是怎麼知道的？！」

  「奴婢……奴婢……」翠兒似被嚇著，可又不敢不說，只好繼續道：「這兩日這兩日府上新來了一批清水百合，奴婢想著這百合能夠靜氣凝神，若是能用…能用百合花上的露珠來泡茶定是極好，奴婢便趁著天色還未太亮便起身去了花房，卻不想剛剛走到花房門前就聽到屋內有動靜，

  奴婢一時好奇，便湊了上去，卻不想……卻不想正看到蕭姨娘和一個男人……在……在……」翠兒囁嚅著半句話，吞吞吐吐的卻還是說不出來。

  「在行那雲雨之事，對麼？」蘇青玉挑挑眉，替她答道。

  「對……對。」翠兒急忙應道，卻不想蘇青玉嘴角一絲笑意露出，繼而問道：「那我且問你，昨夜裡他們是在哪間花房？」

  「是那放百合花的花房，姨娘平日裡最愛清水百合。」那丫頭微微一愣，急忙答道。

  「那百合花房中，你可看清楚清水百合都是些什麼顏色？」蘇青玉依舊不依不饒，漆黑的鳳眸中眸色深沉。

  「都……都是雅白之色。」翠兒略略猶豫一番，囁嚅著吐出兩字。

  「雅白色？好，最後一句，既然你偷偷看到我娘親和那人在做苟且之事，那我問你，她昨日裡著的是那套裙裝，額上又是哪個金釵？」

  「這……」翠兒見狀，卻是有些答不上來話。

  大夫人見狀，冷聲應道：「見著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翠兒恐怕都要被嚇傻了，哪裡還能留意那對姦夫淫婦穿的是什麼衣衫，你可不要強詞奪理？！」

  「哼，淫婦生的女兒當真是巧舌如簧，若是我等見上此事，羞都要羞死了，誰還能像你一樣說的這般輕鬆，當真是不要臉！」卻只聽背後傳來一陣聒噪，蘇青玉怒氣增甚，轉頭看向剛才說話之人，卻只看到一著錦繡華服的女子，相貌著實美艷，不過那臉上的鄙夷之氣卻是讓人心中憎惡。

  站在她身後的一眾丫鬟也是各個盛氣凌人，恨不得立刻將蘇青玉轟出屋子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蘇青玉心中暗暗嘆了一氣，鬆開抓著翠兒下巴的那隻手，慢慢地直起身來。

  「翠兒，你當真沒看清？」蘇青玉拍了拍手，懶得去理會大夫人和那聒噪的大小姐，只繼續不慌不忙的問道。

  「是…是……」翠兒甚是猶豫，想要答話卻是一句話又說不出來。

  「是我娘現在身上著的那件翠色玲瓏鑲銀絲的衫子麼？」蘇青玉轉頭看了一眼蕭姨娘，復而低頭說到。

  「是……是……正是這件！」翠兒急忙應道，似後來又想起什麼，繼續道：「那釵子，是副海棠並蒂的步搖。奴婢定沒有看錯。」

  「哦，原是如此。」話音之中甚是意味深長，蘇青玉撫了撫自己有些褶皺的袖子，卻再沒有問話。

  氣氛瞬間有些詭異，上是宗祠之中高高在上的先祖靈位，下是站了滿院子的家丁丫鬟。蘇青玉掃過眾人各異的眼神，定定的站在翠兒的面前。

  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蘇青玉反手一個巴掌甩在了翠兒的臉上，翠兒措手不及的被打倒在了青石板上，白嫩的臉龐立刻便腫了起來。

  這一巴掌的脆響聲可是驚呆了眾人，大夫人立刻反應過來，疾走兩步揚手便要打向蘇青玉，卻是被她一手半路攔了下來，蘇青玉眸色之中怒氣氤氳，抓著大夫人那高高揚起的手，怒道：「你想打我，哼，莫不是做了虧心事？！」

  「你這……你這丫頭！當真是沒教養！」大夫人怒極，卻是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蘇青玉的桎梏，被她越捏越緊，疼的臉色都微微有些變化。

  「放開我娘，你這個不過卑賤戲子生的丫頭，憑什麼抓著我娘！」站在大夫人身後不遠處的大小姐見狀立刻便快步向蘇青玉走來，卻是被蘇青玉巧勁一推，將大夫人猛地推向大小姐，母女二人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穩，卻是不敢再上前。

  蘇青玉的這一系列舉動讓在場的下人目瞪口呆，眾人無論如何也不想到平日裡怯懦卑微的三小姐竟然有如此之勢，當真是叫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