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終於出現

  「是，奴婢這就去把玉梅帶過來，請您稍等片刻。」

  管事的麼麼也不敢耽擱，誰都知道這宮裡出了大事，若是耽擱了，還指不定惹上什麼禍端，所以立刻退下照做不誤。

  很快，一個宮女就跟著管事麼麼過來了，跪下給錢芊芊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瞧著倒是老實本分。

  「先前是你給了錦繡香囊配方，讓她將配方獻給了太后？」

  錢芊芊不動聲色，秀眉微揚，眼底透著絲絲試探，臉色微冷，讓人琢磨不透，卻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香囊？錢太醫，您說的，奴婢聽不明白。」

  玉梅一臉疑惑，搖了搖頭，瞧著一頭霧水，錦繡頓時激動了起來，想要掙扎著衝過去，卻被兩個宮人攔住了。

  「你少裝蒜，這配方明明就是你給我的，說是你們家鄉祖傳的，我那麼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害我，你太歹毒了。」

  錦繡瞪大了眼睛，罵得歇斯底里，這可是重罪，要是落到她頭上，她一定死路一條，所以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

  「錦繡，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何時給了你什麼配方？我老家在漠北，我的家鄉根本不時興戴香囊，我又怎會有什麼祖傳配方？」

  玉梅揚起頭，極力解釋道，看樣子，還真不像是撒謊，如此一來，此事就難辦了。

  「你說謊，明明就是你給我的，錢太醫，配方真的是她給我的，求您明查。」

  錦繡跪在錢芊芊腳下，身子顫抖著，哭得楚楚可憐，當真是狼狽。

  「好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兩個隨我過來，此事非同小可，我定會查清楚，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錢芊芊沒好氣道，只是瞥了一眼地上跪下的兩人，便抬腳離開了浣衣局。

  走到門口，她正好撞見了一個太監，那太監立刻跪下行禮，彎腰低頭，也看不清臉，她沒有在意，徑直走遠了。

  回了太醫院，錦繡和玉梅仔仔細細地對峙了一番，錦繡一口咬定那配方是玉梅給她的，可玉梅又怎麼都不承認，兩人都說得情真意切，簡直分別不出到底是誰在說謊。

  「錢姑娘，我看這兩個宮女好像都是無辜的，宮女的膽子都小，若她們其中有人圖謀不軌，不可能一點兒馬腳都不露出來。」

  雪依一直在旁邊瞧著，等到錦繡和玉梅都安靜下來了，便過去將錢芊芊拉到了一邊，她最會察言觀色，這兩個宮女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若真是在演戲，能演得連她都看不出來，這演技也太好了些。

  「我也看出來了，看來是有人假扮了玉梅，將配方給了錦繡。」

  錢芊芊剛才一直聽著錦繡和玉梅的對話，也發現了些許不妥，這明擺著是有人在其中搗鬼，想利用這兩個小宮女。

  「那這兩名宮女，該如何是好？」

  雪依有些苦惱，此事不能如此匆忙地了結，可若是一直不了結，太后那邊也不好交代。

  「既然那香囊是經她們的手送出去的，那就把她們押到暴室去，但你記住了，小懲大戒，做給外頭的人看，別真的為難她們。」

  錢芊芊壓低了聲音，淡淡地吩咐道，她知道這兩名宮女不是真兇，所以不想讓她們真的背這個黑鍋。

  「是，奴婢明白。」

  雪依知道錢芊芊心善，如此做也好，只是要委屈這兩個小宮女了。

  江笙也得知了此事，親自將那兩名宮女的處置稟報給了太后和小皇帝，謀害太后，其罪當誅，所以小皇帝立刻下令，將那兩名宮女處死。

  只是這命令下歸下，還是得要底下的人去執行，邵懷谷暗中做了手腳，救下了那兩名宮女，秦厲和凌子安也跟他裡應外合，將那兩名宮女運了出去。

  雖然只是兩名宮女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就算死了，也不足為惜，但錢芊芊還是狠不下那個心，不想傷害無辜，所以讓邵懷谷好生安置她們。

  晚上，錢芊芊出宮回將軍府，正巧在宮門口碰上了凌子安，想來她與凌子安也是許久未曾見面了，如今再見，倒還是跟從前一樣。

  「錢太醫，你這是要出宮回府？」

  凌子安過來跟錢芊芊寒暄，臉上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瞧著像是有什麼心事。

  「嗯。」錢芊芊輕應了一聲，微微點頭，並沒有多留的意思，但凌子安一直擋在她身前，也不讓開，讓她也走不了。

  「我知道這宮裡發生了什麼，你看我手底下的這些人，跟宮裡的太監比起來，如何？」

  凌子安環顧四周，驟然抬眸，這話聽著有些沒頭沒尾，但仔細想著，倒是好像另有深意。

  「你什麼意思？這宮裡的太監都是閹人，又不是正常的男子，如何能跟你手底下的人比？」

  錢芊芊輕笑著，倒是覺得有些可笑，這明明就是明擺著的事，凌子安還非要問她，想想還真是奇怪。

  「那太監跟宮裡的宮女比呢？」

  凌子安話鋒一轉，錢芊芊有些無奈，正要開口，心裡卻好像想起了些什麼，臉色沉了幾分，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宮裡的太監雖然不是女子，但身形卻跟女子差不了多少，若是換上女子的衣裳，似乎都不太能分得清男女。」

  錢芊芊壓低了聲音，在心裡思量著，眉頭都擰緊了起來，她和江笙一直都在盯著宮裡的宮女，卻從來沒把注意力放到太監身上，想想還真是她疏忽了。

  「你明白了就好，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光看表面，事實往往都不在你的意料之中。」

  凌子安話音一落，便轉身離開了此處，帶著人繼續巡邏了。

  錢芊芊望了一眼凌子安的背影，心裡的疑惑更重，凌子安一定是發現了些什麼，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地跟她說這些話，看來宮裡的那些太監，她確實該好好查一查了。

  回到將軍府，她就讓雪依送封信給了邵懷谷，凌子安的話引人深思，她自己知道還不行，必須要讓邵懷谷和江笙全都知曉。

  邵懷谷命人將注意力暗中轉移到了宮裡的太監身上，只是太監那麼多，要想從裡頭揪出兇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人既然會易容，那他到底是男是女就說不清了，若是一直這麼找下去，得找到猴年馬月。」

  雪依瞧著這個局勢，不禁為難了起來，邵懷谷安插在宮裡的眼線雖然不少，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所以一定得想個辦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眼下宮裡暫時沒動靜，那我們就製造些動靜出來。」

  錢芊芊倏爾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臉上的笑意有些詭秘，瞧著神秘極了。

  雪依盯著錢芊芊的臉，沒有出聲，外頭的宮人都忙著，瞧著風平浪靜，有條不紊，但其中的兇險卻令人生畏。

  「你們聽說了嗎，太后最近身子抱恙，好像快不行了，皇上龍顏大怒，將錢太醫打入了天牢，連江大人都被問責了，估計這太醫院令尹之位難保。」

  「聽說了，這太后娘娘是皇上的生母，皇上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太醫。」

  幾個小太監聚在一塊兒議論，周圍人來人往，也被不少人聽了去，此事很快就傳開了，鬧得宮中上下人盡皆知。

  而錢芊芊也沒入宮當值，而是留在將軍府里，探聽著外頭的動靜，這是她故意使的一個計，還好小皇帝配合，否則這個計策一定行不通。

  「錢姑娘，此事是邵大人向皇上求來的，若是那人不上鉤，皇上那邊可不好交代，到時候耗盡了皇上的耐性，說不定會弄假成真。」

  雪依走到錢芊芊身邊，低下頭，小聲提醒道，太后服用了錢芊芊給的藥，昏迷不醒，表面看上去病情確實惡化了不少，可這藥也撐不了多久，若是時間長了，太后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現在我們一定要沉住氣，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錢芊芊神情凝重，心裡也不知道這結果到底會如何，她費盡心思設下的圈套，不知宮裡的細作到底會不會上鉤。

  宮裡看似都放鬆了下來，對錢芊芊很不利，但秦厲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他率領這宮中禁軍，在軍中的威望極高，他的話，那些宮中守將都不敢違背。

  「什麼人？」

  黑夜之中，一個黑影在月下一閃而過，巡邏的禁軍正好瞧見，跟著追了過去，在一片沉寂之中，太醫院的們被緩緩打開了。

  那抹黑影鑽進了錢芊芊的住處，現在的太醫院，只有兩個太醫在裡頭當值，都困得昏昏欲睡，根本沒發現這動靜。

  就在那黑影要轉身離開之時，門突然被反鎖了，窗戶都掩得嚴嚴實實，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錢芊芊和雪依就站在暗處，目光凌厲，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

  「你終於出現了。」

  錢芊芊冷笑一聲，倏爾抬眸，語調輕緩，說得雲淡風輕，可卻分量十足，屋子裡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黑影上下打量了錢芊芊一眼，從頭到腳都裹得十分嚴實，只露出一雙眼，裡頭凶光畢露，一看就並非良善之人。

  雪依走上前，突然出手，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跟雪依打鬥了起來，身手很好，完全不落下成。